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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星災(zāi)變

第二十七章 暗流

九星災(zāi)變 牧木牟 4161 2017-05-25 02:51:25

  “哼,信就好,這次就饒過你?!?p>  看著墨攸關(guān)閉了天絡(luò),牧笙悄悄地松了口氣,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但事急從權(quán)嘛,雖然有些昧著良心,但就當(dāng)哄哄小孩了。

  牧笙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近黃昏,便說道:“差不多你也該回去了,明日可能少不了要一番折騰?!?p>  墨攸嘟了嘟嘴,有些不開心道:“你趕我走?”

  得知她與安月嬋相識后,牧笙也漸漸放下了對她的提防,笑了笑說道:“豈敢,我要聯(lián)系尹公子準(zhǔn)備一些材料,還要為明日的破陣做些準(zhǔn)備,怕是沒時間在與你閑聊。”

  猶豫了下,牧笙繼續(xù)說道:“況且男女有別,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究有些不妥。我尚未娶妻,這傳出去恐怕有損我的聲譽(yù)啊......”

  墨攸目瞪口呆地看著牧笙,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多么老實(shí)的一人,怎么說起話來如此厚顏無恥。

  想到剛才香肩上的那只大手,墨攸臉上微微泛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瞪著牧笙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氣呼呼地離開了房間。

  半響后,門外傳來了一聲帶著許些惱羞的聲音。

  “牧笙你給我等著,我遲早會把你的惡行告訴安姐姐,讓她認(rèn)清你的真面目!”

  惡行?牧笙聳了聳肩,表示并不在意。

  看著桌上的資料,牧笙打開了天絡(luò),向尹賢說明了情況,讓他準(zhǔn)備好所需要的東西,這些東西并不值錢,卻有些難尋,虧得尹家在圣城頗有權(quán)勢,人脈廣,才能在一夜之內(nèi)將所有東西找到。

  朱砂、九曲竹、鹿龍角......這些都可以找到,雖然不知道與破陣有什么關(guān)系,但對尹賢來說,反正都不是特別貴重的東西,只要能破陣,即便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看著尹賢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牧笙暗自點(diǎn)頭,這其中大部分東西確實(shí)是破陣所需,但也有一些是他修煉所需,不論是暮生決還是煉體術(shù),以牧笙的資質(zhì),若是沒有丹藥輔佐,怕是在短時間內(nèi)難以有所成,故而能只提前收取些“賞金”了。

  交代完畢后,牧笙開始靜心修煉,自從開始修煉之后,便沒有了睡眠,也沒有了夢,只剩下無窮無盡的修煉。

  ......

  圣城云家,一間有些破舊的院落里。

  云家長子云策站在院落的中央,身后站著幾位滿臉肅殺之氣的中年男子,這些人身上散發(fā)著極為隱晦的暴戾之氣。

  似乎感受不到身后那股噬人的氣息,云策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動著指環(huán),頭也不回地說道:“遺跡雖然是尹家先發(fā)現(xiàn)的,但見者有份,多少也要分給我們點(diǎn)不是,這一聲不吭就像獨(dú)吞,有些說不過去了,你們說對嗎?”

  身后站在最前方的男子低頭應(yīng)道:“少主所言甚是,只是......尹家整整三個月的時間還未入的遺跡,恐怕不止我們云家得到了消息,梁家恐怕也會有所行動,我們要不要等到他們動手之后,再坐收漁翁之利?”

  云策聞言怔了怔,轉(zhuǎn)身望向這名男子,瞇著雙眼,神情有些古怪,輕聲問道:“你是覺得,我們云家很弱?”

  被云策目光就注視的男子有些緊張地后退了一小步,身上的暴戾之氣瞬間消散,頭顱擺得更低,顫聲道:“屬下不敢,有少主在,即便是尹梁兩家相互聯(lián)合,也絕不是我們的一合之?dāng)?,但遺跡中危機(jī)四伏,我們可以在出口守株待兔,讓他們兩家相互爭奪后,坐等最后的贏家將寶物送到我們手中。這樣既能讓少主欣賞到一場好戲,也能提防一下魔族?!?p>  聽到魔族,云策神色出現(xiàn)了一絲恍惚,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同道:“你所言不錯,那些陰魂不散的東西確實(shí)需要堤防,傳我命令,明日等尹家入的遺跡之后,我們再出發(fā),順便讓人密切注意梁家那邊的動向,隨時匯報。”

  中年男子聞言,躬身應(yīng)到:“是,少主?!?p>  “還有,這件事就不要讓我父親知道了?!?p>  ......

  圣城梁家,除卻墨家、武家外,與尹云兩家在圣城的地位相當(dāng)。

  梁家長子梁安年,幾乎沒有任何修煉天資,四年時間依靠著家族中的資源,也只不過半只腳踏入了先天,與之他弟弟梁志年的超凡之境,毫無可比性而言。

  但是,不論是梁志年,還是梁家上上下下,對于梁安年都沒有絲毫的輕視,甚至其繼承人的地位也沒有從未受到過動搖。

  “哥,尹家那邊,你有什么打算,聽說云家那邊也得到消息了,云策可不好對付,如果他們不動手,我們難道就干瞪著眼嗎?”

  梁志年有些急躁的在梁安年身前來回走動,對于動腦筋這種事,從小到大都是由他哥來做的,至于他?只要負(fù)責(zé)行動就可以了。

  梁安年看著有些急躁的弟弟,溫和地笑了笑,說道:“你先坐下來,急是想不出辦法的,來......先坐?!?p>  看著坐在面前顯得極為不耐煩的弟弟,梁安年目光有些深邃的看著窗外的夜空,溫和的聲音里透著幾分陰狠的意味:“云策那家伙,的確有些本事,但自從上一次的事后,對于魔族他始終有著提防,做事不像之前那么果斷,雖然看似變得謹(jǐn)慎了,但也少了幾分應(yīng)有的銳氣。”

  看著被云遮擋的明月,梁安年笑了笑,吩咐道:“你明日找人,傳些消息出去,就說圣城外南方魔族有所異動,三真七假,莫要露出馬腳,尾巴掃得干凈些,別讓人生疑。在尹家進(jìn)入遺跡后,你再......”

  一番話畢,弟弟梁志年焦躁的情緒一掃而空,恨恨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心道:“還是哥你有辦法,我這就吩咐下去。”

  梁安年擺了擺手,看著離去的弟弟,緩緩地低下了頭,把臉埋入了陰影之下。

  ......

  離圣城數(shù)千里外的一片墓陵,有很多墓,到處都是墓。被云遮住的明月灑下幾縷暗淡的光,將這片墓陵映射得詭異而神秘,夜風(fēng)輕輕拂過如林海般的墓碑,似乎能夠隱約聽到一陣陣若有若無的哭泣之聲。

  墓陵深處,有著一片極為空曠的地方,空地上幾位身著暗紫色長袍的人如同鬼魂一般圍著一位老者環(huán)立,老者的左手中握著一根短小的枯枝,枯枝上布滿了繁瑣的圖案,還嵌一顆血色的珠子。

  這顆珠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zhì)做成的,就如同活物一般,在枯枝上緩慢的轉(zhuǎn)動,珠子中一張張樹葉大小、以白色霧氣形成的臉龐時隱時現(xiàn),每張臉龐上都充斥著絕望與痛苦,似乎在無聲地吶喊,想要訴說著什么。

  站在中央的老者低著頭,帶帽的長袍遮掩了老者臉上的神情,但如果仔細(xì)觀察,便可以看見老者的干唇是不是的在微微蠕動,環(huán)繞在周圍的人仿佛在聆聽他所發(fā)的出聲音一般,頻繁點(diǎn)頭。

  如果牧笙在此,便能夠判斷出,這是魔族獨(dú)有的秘術(shù)。

  靜默!

  一種令聲音不以聲波傳遞的法術(shù)。

  一個時辰后,周圍身穿紫袍的魔族都各自離去,只剩下老者獨(dú)自靜立在這片充滿死寂的空地上。

  魔族老者閉眼靜思了良久,然后抬頭望向北方的圣城。

  天空的云已經(jīng)完全將明月掩蓋在后,整片夜空顯得寂靜而空洞,沒有星辰,也沒有明月。

  他帶著詭異的笑容,輕輕地?fù)]動手中的枯枝,就像是在指揮一場舉世矚目的演奏,枯枝上的血珠開始散發(fā)出妖異的微光,原本那些猙獰的面龐漸漸消失,仿佛被抽離了靈魂一般。

  夜空中的明月開始緩緩顯露,漸漸從云的背后走了出來,但不知道為什么,似乎這輪明月看起來格外的妖艷,隱隱有著幾分血光在涌動。

  ......

  “牧笙牧笙,出發(fā)了。”

  被打斷修煉的牧笙打開了房門,看著興致昂揚(yáng)的墨攸,苦笑道:“又不是去玩,你那么興奮做什么?!?p>  墨攸撇了撇嘴,轉(zhuǎn)頭就走,牧笙只得無奈跟上。

  “再怎么說我也是第一次去遺跡,好奇!好奇懂嗎?我可在古書上看到過很多有關(guān)遺跡的列傳,講述了探索遺跡的奇妙經(jīng)歷,想想都忍不住有些小激動?!?p>  牧笙出言打斷了墨攸的幻想,認(rèn)真道:“古書上記載的不能盡信,有些關(guān)于遺跡的描述都是胡編亂造,就如同我們之前時代的那些野史小說一般。”

  看著墨攸不以為意地哦了一聲,牧笙只得繼續(xù)勸說道:“入得遺跡如臨深淵,守護(hù)大陣只不過是遺跡的第一層保護(hù),別管我沒提醒你,真正進(jìn)入遺跡之后,若你還是這幅嬉鬧的心態(tài),怕是到時候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墨攸聞言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個連沐垢境都沒有的人都能進(jìn),我怕什么,你要是害怕的話,到時候我來保護(hù)你!”

  牧笙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再多言,隨著墨攸向通星閣外走去。

  與墨攸坐在尹家安排的浮車上,聽著墨攸嘰嘰喳喳在旁邊說個不停,牧笙總感到有些心神不寧,盤星噬元陣的出現(xiàn),讓牧笙對這個遺跡多了幾分警惕。

  在第四紀(jì)元就幾乎不復(fù)存在的盤星噬元陣出現(xiàn)在此,總讓他覺得此時有幾分蹊蹺,拋卻噬元界,掌握此陣最有可能的便是魔族。

  但通過資料牧笙可以肯定,這個大陣至少已經(jīng)存在了數(shù)十萬年的歷史,甚至更久,絕對不是近幾年所布置的。

  看來只能多加小心,到時候隨機(jī)應(yīng)變了,不管怎么樣,若是遺跡中真的有什么不該有的東西,那么決不能讓它出現(xiàn)在世間。

  想到這里,牧笙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邃,記憶的傳承使得他對于異族和魔族極為痛恨,若有若無的氣息從牧笙身上不由自主的散發(fā)出來。

  思索中的牧笙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然后消失,有些奇怪的看向一旁,只見墨攸有些愣神地盯著他,疑惑道:“怎么了?”

  墨攸回過神來,有些不太敢再看牧笙,勉強(qiáng)地笑了笑:“沒什么,我有些困,再睡會,到了叫我?!?p>  一個堂堂超凡境的存在會困?這種蹩腳的理由也讓牧笙停止了追問,皺了皺眉便不再理會,反正這少女抽風(fēng)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牧笙并不清楚,剛才在回想到異族與魔族之時,體內(nèi)自然而然所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刻骨銘心的仇恨,是多么的恐怖,整整四個紀(jì)元,死在異族和魔族手中的人類不計其數(shù),無數(shù)的怨恨都聚集在牧笙的腦海中,若是沒有那片星海在中間調(diào)和,怕是在接受記憶傳承之時便早已爆體而亡了。

  在墨攸眼中,牧笙剛才仿佛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散發(fā)著滔天怨氣的惡魔、屠夫,身上雖然沒有任何邪惡之氣,但心中的不適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那一瞬間的感受讓她細(xì)思極恐,根本不敢再去回想,似乎害怕觸碰到了某種禁忌一般。

  一路沉默無語。

  ......

  圣城的南方數(shù)十里外,尹家礦山深處。

  牧笙與墨攸是最后到來的兩人,下車后,只見一片連綿的山川沒入天際,尹賢一行人站在遠(yuǎn)處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慢慢走近才發(fā)現(xiàn),除了之前見過的幾位,還有幾張陌生的面孔靜靜的看著他們。

  尹賢第一個迎了上來,笑了笑說道:“牧公子和幽小姐可讓我們好等,這幾位是我尹家族內(nèi)的幾位前輩,若是遇到危險,多幾個人也就多幾分力量嘛?!?p>  墨攸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并沒有接話,而牧笙輕笑一聲,看了幾位老者一樣,應(yīng)聲道:“尹公子所言極是,安全為重,有幾位前輩一同前往,自然多幾分把握不是?”

  尹賢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向其中一位老者恭敬道:“陳老,這兩位便是族里請來的陣法大家,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便開始吧?”

  被稱為陳老的老者神色淡漠地看了牧笙與墨攸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要不是尹賢昨日再三保證這兩人能夠成功,他定然不會相信僅憑一個沒有修為的少年和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女能夠破除此陣。

  尹賢見狀,從胸口取出一個囊袋,慎重的交給牧笙,認(rèn)真道:“這是乾坤袋,想來以牧公子的見識不需要我多做介紹了,所要準(zhǔn)備東西都在里面,還請牧公子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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