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暢看不清郭大怡手中的符錄,但是卻可以看到喝下符水的那些黃巾軍的變化。
臉上的神情也是從原來的堅定變成懷疑。
那些受傷的黃巾軍,一晚符水下去,氣色明顯好了很多。
等到快輪到趙暢的時候,最早喝下符水的那些人,身上的傷勢明顯好轉(zhuǎn)。
原本要人攙扶,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自己站著,原本走路一瘸一拐的,腿腳也變得利索。
這是趙暢親眼看到的,讓他不得不懷疑那符水的效用。
這么多人的變化,趙暢可不認(rèn)為是做給他看的。
符水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能量。
“下一個。”
“下一個。”
輪到趙暢的時候,一缸符水恰好用完。
趙暢拿著碗,看著郭大怡從懷中掏出一張符錄點著扔進新注滿水的缸中。
雖然看清了,但趙暢完全不明白符錄上的那些鬼畫符是什么。
只見著火的符錄在水缸中并不會熄滅,還在繼續(xù)燃燒。
但并沒有出現(xiàn)黑灰,而是完全消失不見,水缸中的水看不出一點變化,和井中剛打上來時一樣,清澈的見底。
趙暢舀了一碗走到邊上,他沒有急著喝,一雙眼凝視著碗中的符水,想看出點名堂。
但哪里能出問題,聞也聞不出味道,和普通的一碗清水沒什么不同。
“看來只能喝下去感受一下了?!?p> 趙暢低頭喝了一小口,符水非常清涼,還帶有一絲甜,就像沒有一點污染的甘泉,清冽可口。
“好像沒什么感覺?!?p> 這么多人都喝了,趙暢也不擔(dān)心這水有什么問題,接著大口大口的喝著。
一碗水很快就喝光了,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身體中似乎有一股暖流,和他施放緩慢愈合的時候的感覺差不多。
但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勢本就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這符水對自己的傷到底有沒有好處。
但想來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畢竟周遭這一千多的傷病,可是實實在在就發(fā)生在眼前的,造不得假。
“這張角的符水真的這么管用,不是悶人的?”趙暢心中一個大大的問號,實在想不明白。
但很快,他又理解了。
他自己身上還帶著系統(tǒng)呢,還有個緩慢愈合的技能,別人的符水可以治愈傷勢,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這樣一來,這三國還是自己以前從書上看到的嗎?
耗子說的并不是道聽途說,張角真的可以呼風(fēng)喚雨?那這黃巾軍的命運是不是和歷史上的不一樣?
趙暢將碗放到一盤,一雙眼睛悄悄看著郭大怡這個黃巾軍的渠帥。
渠帥,在黃巾軍中已然是是高職了。
這位郭大渠帥高大威猛,身上的甲胄幾乎覆蓋住全身,一桿長槍就插在邊上,槍桿周圍的地面是一道道細(xì)小的裂紋。
趙暢他們這些普通的黃巾軍,身上不要說甲胄,手中連一把像樣的武器都沒,郭大怡這位渠帥一身的家當(dāng)和他們黃巾軍完全不匹配。
“我要取代他?”
趙暢心中突然沒了信心。
就他現(xiàn)在這身體,郭大怡一槍就可以輕松要了他的小命。
一擊必殺,就算他有緩慢愈合也不管用。
如果,當(dāng)時選的是弓箭手或者法師戰(zhàn)士這幾個職業(yè),或許有很大的希望。
但真的選了這幾個職業(yè),趙暢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去地府報道了。
以他當(dāng)時的傷勢,是等不到這碗符水救命的。
趙暢突然覺得,系統(tǒng)說的是對的,他可能真的太高看自己了。
在這里,他還真不一定能混出個頭。
“聽著,明天我要一舉攻下縣城,到時候大家就不必挨餓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p> 所有受傷的人都喝下符水后,郭大怡高聲說到。
又是惹得數(shù)千黃巾軍高聲叫喚,要一舉打下縣城。
趙暢混在人群中,也是跟著喊了兩聲,心中卻是不斷琢磨。
上一次攻城的情況到底如何,他并不知道,唯一的感受就是那鋪天蓋地的箭雨。
他不知道,在這樣的箭雨下,郭大怡到底有什么底氣,可以攻進縣城。
從耗子口中,他可是知道,那場箭雨下,參與攻城的黃巾軍,當(dāng)場就死了過五百人。
受傷的超過一千五百,撤回這座小村后,這三天下來,每天都有人死去,合起來死亡的人已經(jīng)超過八百了。
現(xiàn)在,郭大怡所統(tǒng)帥的黃巾軍,也只剩下兩千五百人,雖然這人數(shù)遠(yuǎn)遠(yuǎn)超過縣城的守軍。
可是趙暢完全不認(rèn)為郭大怡有攻下縣城的希望,只會讓更多的黃巾軍白白送命。
這一夜,趙暢睡的有些迷糊,早上還是被耗子給叫起來的。
剩下的兩千五百黃巾軍,只有一百多個傷勢實在太重的,沒有出來外,其他的都已經(jīng)在村口集合,排成十個縱隊。
那一百多人如果昨天沒有喝下符水,昨夜差不多就要全死了,但喝下符水,今天雖然不能參戰(zhàn),但性命已是無憂。
“出發(fā)?!惫筲俗趹?zhàn)馬上,長槍一揮,好不瀟灑。
直到這個時候,趙暢才知道,這黃巾軍的渠帥居然連戰(zhàn)馬都有。
在看看跟在他身后的普通黃巾軍,完全配不上他這個渠帥。
趙暢和耗子前后小跑著,今天起來,他身上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了,也不知道是緩慢愈合的功效,還是昨天那碗符水的效果。
雖然郭大怡一身行當(dāng)不比朝廷正規(guī)將軍差,但黃巾軍畢竟是一般子的農(nóng)民,沒受過訓(xùn)練。
走在路上完全沒什么紀(jì)律可言,除了踏步的聲音外,說話的聲音也很大。
為了和其他人說話,在隊伍中亂串的也不少。
騎著戰(zhàn)馬,走在前頭的郭大怡也不管這些,只是埋頭趕路。
兩千多人的軍隊,走在黃土路上,也是帶起一陣塵土。
與其說是軍隊,還不如說是一個將軍帶著一群難民。
村子距離縣城并不遠(yuǎn),也就十幾里,就算道路曲折了一點,也絕對不會超過二十里。
早晨出發(fā),晌午時,大軍就已經(jīng)到縣城外了。
黃巾軍距離縣城還有四五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縣城的守軍發(fā)現(xiàn)。
到了城前,城門早已緊閉,城墻上全是守城的漢軍,估摸著有四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