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周歲宴,懂規(guī)矩,不放心
玉兒見此情景,心情急亂,狠狠咬著嘴唇,險些沖過去為他遞茶、撫背,千辛萬苦才強(qiáng)抑住蠢動的雙腳。
崇老爺?shù)目跉饩徍土诵骸奥犝f過瘟疫,沒想到病癥居然如此痛苦,夕余不幸染上此病,定受了不少罪。但是……”
崇老爺脊背一挺,語氣又硬起來,“今天是我外孫的周歲宴,誰人不知我女婿是輔國大將軍,今日我女兒好不容易帶著丈夫回娘家設(shè)宴慶賀,本想叫夕余來我家中演奏,討個彩頭,好讓我女婿和諸位賓客盡興而歸,可他竟然缺席,叫女婿和賓客們都把我當(dāng)成了笑柄,這筆賬,該如何計算?”
離姬說:“夕余就是擔(dān)心把瘟疫帶到崇老爺府上去,所以冒著得罪崇老爺?shù)娘L(fēng)險,硬是讓轎夫把他抬回樂坊,孩子年紀(jì)小,豈不更容易被傳染……唉,奴婢多嘴了。這次缺席,實(shí)屬意外,奴婢再怎么精打細(xì)算,也算不過老天,怎能料到有此一著。不然的話,能夠參與崇老爺外孫的周歲宴,那是多大的殊榮?。『螞r還有輔國大將軍捧場,世人就是投胎一百次也未必能得到這福分,無奈夕余沒有那命數(shù)!如今又病重,說不定,唉,明日就嗚呼哀哉了。望崇老爺網(wǎng)開一面,饒恕奴婢和夕余的失職?!?p> 李郎中想,離姬這臺階鋪的實(shí)在漂亮,定叫崇在修不得不順著下,若是繼續(xù)為難樂坊和夕余,這姓崇的豈不反而會落下個刁鉆刻薄的罵名?
果然,崇在修無法再進(jìn)一步發(fā)難,還得故作關(guān)心:“這夕余得病,也是可惜,他是曠世奇才,琴藝無人匹敵,若真的出事,實(shí)屬世人的損失,李郎中,夕余的病,還有的治嗎?”
李郎中說:“感染瘟疫者,并非必死無疑,十個當(dāng)中,終究能夠救回一個,若是病人能夠得到及時的治療,一日六次喝藥,不可中斷,再加上臥床休息,能拖過半個月,就有痊愈的轉(zhuǎn)機(jī)?!?p> 崇在修說:“你要全力以赴,不可叫夕余出事。這次,我就原諒他?!?p> 離姬趁機(jī)說:“李郎中是神醫(yī),他定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夕余性命,多謝崇老爺氣度非凡,開恩饒恕,現(xiàn)在只希望夕余運(yùn)氣好,能夠活下來,日后好親自去崇老爺府上磕頭謝罪。”
“磕頭謝罪就免了,我要他再演奏一曲?!?p> “這是當(dāng)然的,他要是病好,第一個就去崇老爺府上表演,到那個時日,崇老爺要他不眠不休的彈奏三天三夜都成?!?p> “讓夕余回房休息去吧?!背缭谛奁鹕?,“待會我讓人抬五十兩黃金過來,給夕余當(dāng)醫(yī)藥費(fèi),也算我賠你那幾只花瓶?!?p> 離姬趕忙跪下,“折煞奴婢了,幾只花瓶不值錢,哪敢讓崇老爺破費(fèi)?!?p> “你盡管收下?!?p> “謝崇老爺賞賜!夕余,你還不快跪下謝恩!”
崇在修將衣袖一甩,“不必了,夕余,我等著你痊愈?!?p> 夕余用手帕捂著嘴,默默點(diǎn)頭。
崇在修隨即瞪了一眼玉兒,玉兒忙把眼皮垂下。
離姬說:“這小丫頭是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剛才多有冒犯,奴婢等會兒一定重重罰她!”
“哼,你別敷衍我?!?p> “崇老爺要是不放心,可留下個隨從在旁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