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母,云雁根本就不會游泳,她又怎么會自己跳魚池里呢?”阮梓欣忍不住替江云雁分辯。
“媽,你就算要替自己開脫,也應該找一個高明一點的借口吧!”鄒俊瓏無奈的、憤怒的說:“你找借口單獨跟云雁相處,其實就是想殺了她,是吧?你怎么能狠心下得了手呢?那可是一條人命??!”
“俊瓏,你怎么能這么誤會你媽媽呢?難道你媽媽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那可是‘殺人罪’??!你知道,你這么說,對你媽媽是多么可怕的指控嗎!”杜恒厲聲喝斷了鄒俊瓏的話。
沈文君睨了杜恒一眼,笑著說:“是啊,俊瓏!你這么說,可真真是傷了你媽媽的心了!”
“俊瓏,不管你信不信,那個女人真的是自己跳下水的。”鄒琴篤定的說:“我約她去花園談話,只是想讓她別再見你,僅此而已!誰知道,那個女人居然自己跳下了水。哼,想必這是她演的一出苦肉計吧!不過是想博取你和梓熙的憐憫罷了。怪只怪你們這兩個孩子太單純了,才會熟人蒙蔽,看不出來!”
“媽,你就算要找借口,也應該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鄒俊瓏冷笑了一聲。他的眼神充滿了失望、憤怒、無奈。
“你居然相信那個女人,也不相信你媽媽?”鄒琴皺起了眉頭。
“我相信媽媽說的話!”杜美玲說,“哥,請你冷靜一點想想。媽媽怎么會推江云雁下水?”
“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反正江云雁也沒事。俊瓏你又何必要再追究呢?”阮梓奕插口說。
“俊瓏,別說這件事不是我的做的,就算是我做的,你又預備把我怎么辦?送警察署嗎?”鄒琴雙手抱胸,忿忿的眼神隱約有著一絲傷感?!艾F(xiàn)在這里沒有外人,我不怕你表姑媽家惱……其他的暫且不說,就是江云雁今天當著眾人的面,跟梓熙親在一起。這種女人,也不配做我們鄒家的媳婦!”
“什么親在一起?媽,梓熙那是在給云雁做人工呼吸,是在救人!拜托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骯臟,好不好?”
“骯臟?難道那個女人跟別的男人嘴對嘴,就不骯臟嗎?”鄒琴瞪圓了眼睛,怒道:“總之,咱們鄒家的媳婦,身子必須干干凈凈!俊瓏,雖然說現(xiàn)在主張什么自由戀愛,但是你想想,一個我不認同的兒媳婦,將來進了我們鄒家的門,她的日子該怎么過?難道你還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在她身邊保護她嗎?”
鄒琴接著說:“你想想看,如果真是我想置江云雁于死地,她將來做了我的媳婦,你能保證她的安全嗎?”
鄒俊瓏心里咯噔一聲,凝視著鄒琴說:“媽,你是在威脅我?”
“隨便你怎么說都好!”鄒琴一把拉住阮梓欣的小手,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我看梓欣這個孩子,真的是越看越喜歡!之前我跟文君早有了默契……今天趁著我們兩家人都在,我看不如讓俊瓏和梓欣訂婚吧!”
“訂婚?”
“訂婚!”
鄒俊瓏和阮梓欣不約而同地相互對望了一眼,都是一副驚訝地表情。
“這兩個孩子也都十五、六歲了,現(xiàn)在訂婚也是時候了!”阮宸喜出望外,自然是求之不得。
“我不同意!”鄒俊瓏斬釘截鐵的說,“你們這么做,簡直是在亂點鴛鴦譜!”
“我也不同意!”阮梓欣著急地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時興什么‘父母之命’了!爸媽,你們能不能讓我自己選擇自己的丈夫,不要干涉我的婚姻?俊瓏他愛的人不是我,而我也并不愛他??!”
“梓欣,你說的是什么鬼話?”沈文君忙一把拉住阮梓欣,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她,喝道:“別跟我說什么崇尚自由戀愛!你們的自由戀愛,在我看來,簡直就是亂七八糟!”
“不錯!”鄒琴連忙附和:“我看下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到時候我將格萊頓包下來,風風光光的給他們把婚訂下來!否則,俊瓏一天不訂婚,我的心里就不踏實!”
“你們簡直就是專制、霸道、蠻不講理!總之,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鄒俊瓏怒氣沖沖的沖上了樓。不一會兒,便聽到“砰”的一聲關門聲。
“你們這些大人,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們自己的意愿?”阮梓欣氣得滿臉通紅,卻不敢反抗得太激烈。畢竟從小到大,對于父母的安排,她早已逆來順受了!只是,她憧憬的愛情,不想就此葬送在“專制”下!
“梓欣,你住口!”沈文君厲聲將她喝住,“在長輩的面前,怎么能這么放肆!”
“爸、媽、表姑父、表姑媽,我看這件事還是不能超之過急,不如先讓哥和梓欣冷靜的好好想想吧!畢竟,你們總不能到時候綁了他們兩人去訂婚吧!”杜美玲開口勸道。
杜恒點頭道:“美玲說得對!不如我們私下,再多勸勸兩個孩子罷!”
鄒琴、沈文君只得點頭答應。
……
“梓欣,你沒有沒搞錯!像俊瓏這么好的條件,打著燈籠也不好找!難得你表舅母主動開口,要給你們兩個訂婚。你居然還跟俊瓏一個鼻孔出氣,拒絕這門親事。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沈文君追到了阮梓欣的臥室,決定要把這個笨女兒罵醒,否則她今天晚上一定睡不著。
“媽,我說得很清楚了。俊瓏他喜歡的人不是我,而我對他也沒感覺??!”
“什么沒感覺!等你們訂婚之后,就什么感覺都有了。感情本來就是需要慢慢培養(yǎng)的嘛!時間一久,你就會發(fā)現(xiàn)俊瓏身上很多的優(yōu)點!”鄒琴繼續(xù)勸說著,只是她的語氣已經(jīng)沒有先前那般強硬了。
“鄒俊瓏的優(yōu)點?媽,你又看到了多少呢?”梓欣沒好氣的說,“只怕媽媽你看到的,只是鄒俊瓏的家產(chǎn)而已吧。媽,你是要嫁女兒,又不是要賣女兒!難道,在你的眼里,婚姻只是一場交易嗎?當初你嫁給爸爸,難道也是看中了我們?nèi)罴业募邑攩???p> “住口!”
阮梓欣只顧胡亂的發(fā)泄著情緒,卻不想說中了沈文君的心病。只聽得“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了阮梓欣的臉頰上。
阮梓欣雙眼充滿了淚水,左手捧著半邊臉頰,委屈的注視著沈文君。雖然從小到大,她和二哥都很怕媽媽,但是因為有爺爺?shù)谋幼o,阮梓欣倒也沒有挨過打。
如今她突兀的吃了一記耳光,傷心、難過、委屈充滿了心扉。眼前沈文君的身影,也模糊在了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