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閉嘴!”慕仁厚氣到胸口直脹痛,雙目如染血般赤紅,幾乎是失去了所有理智,猛地便將手杖向她揮來!
慕念桐倔強的避也不避,閉上眼睛,硬著頭皮等待這懲戒的降臨!
神經(jīng),緊繃到幾乎發(fā)痛!
她是那么倔強,加上骨子里繼承了慕仁厚的那份驕傲,或許是忍耐到了極致,以至于,口不擇言。
說她如何,她都能忍下,可偏偏是慕仁厚,她的父親,至親的親人,無法這么說她!
她是他的女兒呀!
面子固然重要,可是,竟連她的感受也毫不顧忌嗎?
她也會心痛,也會委屈呀!
難道,她竟然還抵不上他那點面子來得更重要?
只聽“刺啦——”一生,紅雕木制的手杖應(yīng)聲斷裂,然她卻并未等到預(yù)期的疼痛。
慕念桐茫然得睜開眼,卻不由瞪大了水眸,呼吸愕然一窒!
男人挺拔的身姿巍然不動地護在她身前,有力的手臂將她攬在身前。斷去的半截手杖一下?lián)羲榱艘慌缘墓哦ㄆ浚槠瑒澾^他俊逸的臉頰,留下一道隱隱的血痕!
手臂護在她的面前,西裝衣袖銀色的紐扣在陽光下折射刺目的光。
她有點兒愕然地抬眸,卻見陸景喬冷峻眸子里的鋒芒明滅不息。
此刻,他的氣場強勢凜冽,沉默半剎過后,神色冷淡地望向慕仁厚,那倨傲的神態(tài),竟有些居高臨下。
“伯父,你冷靜點?!?p> 慕仁厚胸口起伏不停,男人強勁的手力,饒是曾在戰(zhàn)場歷經(jīng)腥風(fēng)血雨的將軍也有點兒吃不住。
他眉心攏著肅殺之氣,然而在陸景喬淡而清冷的目光中,手緩緩地放了下去,卻怒火尚存。
片刻冷靜后,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激的反應(yīng),看了一眼陸景喬懷中目光呆滯的人兒,望著她清透而煞白的臉色,心中是又痛又恨??!
慕仁厚一向信奉棍棒出孝子,慕念桐幾乎都是他一手調(diào)教,未曾手軟。
可她如針帶刺般的咄咄相逼,讓他心中痛楚難當。
慕仁厚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念桐清瘦的身子背著光,投影出失落和說不出的寂寥與蕭瑟,他閉上眼,聲音顯得愈發(fā)沙?。骸耙院笤僬f這種混賬話,卻不輕饒!”
她不語,臉上沒了表情,有點兒想笑,卻緊咬著唇也沒再開口。
慕仁厚火氣收斂了些,拄著手杖的手,竟有點兒顫抖。
霍靜手忙腳亂地脫下身上的外套,走過去,然而還來不及為女兒披上。
慕念桐只感覺一件輕薄的西裝,輕輕地披在了她的肩上。
她茫然地抬起頭,卻望進陸景喬一雙深邃無比的鳳眸。
他俯首,淡淡地望著她,眉心微顰,鳳眸幽深無盡,俊美的臉上,神情晦暗。
慕念桐立即轉(zhuǎn)開視線,不再看他。
他這是干什么!?
他不該這么做的!
貿(mào)貿(mào)然走過來,為她披.上.外.套,這是在護著她么!?
無端端的做出這一番行為,叫旁人如何看待?
果不其然,二人之間流露出的曖昧之意,卻是叫眼神毒辣的陸俊彥一下子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