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又過了三年,謝銘舟覺得所會的術(shù)法已經(jīng)夠用,他準(zhǔn)備琢磨下煉丹和煉器,特別是煉丹,一直以來都有內(nèi)丹外丹之說,想來也有一些用處。
然而翻了半天手稿,卻無從著手,這煉丹煉器卻不是紙上談兵能得來的,沒有材料,連試一下也不能,怎么能煉?
想了兩日,覺得自已還是缺少歷練和積累,師父去世得早,自已也沒得到多少教導(dǎo),很多東西都是靠自已閉門造車,時日長了,怕是要走入歧途。
這日謝銘舟叫來義真對他說道:“我的修煉出了一點問題,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解決,而你的功法,師門傳下來的也只到金丹期,結(jié)了金丹之后怎么繼續(xù)修煉也無從知曉,據(jù)我所知,修到金丹并不能長生久視!所以我準(zhǔn)備出外游歷,遍訪同道,找尋機緣,你和我同往,也可開闊眼界,體味眾生,一味閉關(guān)苦修絕非得道之法?!?p> 師徒二人下得峰來,也不用那術(shù)法,只憑了腳力在那山中而行,教那義真識認(rèn)各種藥材,碰上人家便進(jìn)去坐上一坐,有那生病的也順手一醫(yī)。
經(jīng)過了好幾戶人家,卻都道山中有虎,要師徒二人小心防備,謝銘舟聽了倒不覺得如何,那義真一聽,卻是大起執(zhí)念,就要在這山中逗留,殺了那虎,只因他干娘死于虎口,就算聽到有老虎也甚為憤慨。
謝銘舟平日也時常用神念掃視這古婁山,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有虎,今日一聽,便又動那神念掃視一番,只是過得片刻,就輕聲說道:“耶!竟果然有虎!”
卻不但有虎,而且有四只,還有兩只幼虎,就在那董家寨下半山腰處一個山洞里。
既是有虎,謝銘舟也愿意替山民除了這心頭之患,他對義真說道:“走,我們?nèi)⒘四腔ⅲ靡粡埢⑵?,呵呵!”旁邊山民卻道:“道長有所不知,這虎不比尋常,端的兇猛異常,前些時日我們二十多個人也沒能殺得了它,反叫它傷了兩人逃走?!?p> 義真一聽,大不樂意:“這有何難?你是不知道我?guī)熗蕉吮臼隆!闭f罷隔空一掌,便將門前屋檐下一塊條石打得破碎。
那山民見狀大喜,便對二人道:“既然小道長有這么好的本事,那我便叫人一起前去,就算殺不了那虎,也不致叫它傷了人性命?!?p> 謝銘舟本不想人多麻煩,哪知義真卻說道:“人多好,到時我們打了虎,也得有人來抬。”那山民一聽,便出來到院壩邊喊人。
卻果然是“喊”,只見那山民在院壩邊站定,扯開喉嚨就吼道:“陳二,陳二!”只吼得兩聲,那邊就有人回,這山民又吼:“我這邊有兩個道長要去打虎,你多喊點人來幫忙!”那邊又回:“曉得嘍,我多喊人幫忙!”
原來這山里的山路走起來雖遠(yuǎn),其實直線距離并不遠(yuǎn),再加上山里人煙稀少,吼上一嗓子山對面都能聽到,大家平時就靠這個來聯(lián)絡(luò)訊息。
不到一個時辰,就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十來個人,都是年輕力壯的漢子,拿了鋤頭扁擔(dān),還沒到院壩,就有個年輕人問道:“羊頭,是哪兒來的道長要打虎?你跟人家說清楚沒有?那虎可厲害著呢?!?p> 先前那山民名叫羊頭的回道:“不管人家哪來的,那虎就是不經(jīng)他打?!闭f罷指了那屋檐下破碎的石頭又道:“看見沒?這是那小道長隔空一掌打的,手都沒挨著,打虎沒問題吧?”
幾人連忙上前去看那石頭,已經(jīng)破成了十多塊,就是拿了那大鐵錘來打,一錘下來也破不成這樣。
幾人看了“嘖嘖”連聲,義真卻又上前賣弄,捏了一塊碎石,只是兩個指頭一捻,竟然被他捻成了碎末,這群山民徹底信服,信心倍增,由謝銘舟領(lǐng)頭,便往那董家寨而去。
這山道看著極近,七拐八彎的卻要走很久,一行人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了董家寨半山,那寨子上早有人看見這一行人,下來幾個問道:“各位哥子這是要做甚?”
眾山民七嘴八舌地道:“我們來打虎,這兩位道長帶了我們來的,都是高人?!闭永锏娜艘宦牐家粨矶?,叫道:“走哇,一起去,一起去?!?p> 卻原來這老虎盤踞在這,已經(jīng)叼走了三四個人,現(xiàn)在連出來耕作都不敢,大家正愁得吃不下飯,就有高人來打虎,自是欣喜萬分,一會出來了十多人,其中有兩個顯然還認(rèn)得這道士,畏畏縮縮地縮在后面,不敢上前來。
眾人隨即往那虎洞去,這山早已野獸絕跡,連猴子都不曾看見一只,還沒到洞口,謝銘舟就止住了大家,這可是四只虎,到時一起出來,若是照顧不到,傷了人可就不好。
師徒二人走上兩步,離那山洞還遠(yuǎn),就見一只白虎,“呼”一聲向義真撲了來,這白虎一身白色長毛,雖是老虎,卻象頭獅子,甚是雄壯,謝銘舟也不管它,只是叫道:“小心些,別傷了虎皮?!彪S即折了一根樹枝,站在一旁看義真如何打虎。
其余三只老虎這時也撲了出來,就欲四下里襲人,謝銘舟拿了那樹枝,仿佛趕羊一般,幾晃之間,這兒抽一下,那個抽一下,把那幾只老虎怒吼不止,都被趕到義真周邊來。
卻說義真見那白虎撲來,身子一扭,只一爪就捏住了那虎頸皮,這一招正是師父所傳,管他是人是獸,只要是撲過來,只管拿了后頸,縱你有千鈞之力也使不出來,然后捏拳兜頭一捶,那虎頓時全身松軟,再捶了一捶,就再沒有了氣息。
這時謝銘舟又趕了那三只虎上前,義真打死了那白虎,心中有了底氣,也不慌亂,先天真炁一運,腳踏七星步,兩只拳頭東一下,西一下,只往那虎頭上面招呼,只打得七八下,四只老虎全部躺在地上,都是口鼻流血,身上卻沒有一處傷痕。
謝銘舟看了義真一眼,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看你這樣子!要是敵手能破你那先天真炁,你豈不是死得不能再死?”
義真這才低頭一看,只見自已身上的道袍已經(jīng)被虎爪抓得破破爛爛,不由得大為尷尬,頓時收了臉上得意之色,退到一旁不敢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