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舟大感好奇,湊近一看,似乎是酒,但聞起來卻酸酸甜甜的,甚是好聞。
剛想討過來喝點,那猴兒已經仰頭一飲而盡,謝銘舟又比又畫,想要叫它再去弄點,那猴兒卻只搖頭不肯,最后拿出一把金黃的玉米粒引誘,它才點頭而去。
謝銘舟心下好奇,便悄悄尾隨在了后面,那猴兒在前面跳躍甚快,轉眼已經轉過這片山凹,又越過一座小山包,來到一堵崖壁前,順著那石縫山藤,爬到半壁,消失不見,估計那兒有個山洞。
既然已經知道地方,他也就先回轉山凹,過得片刻那猴兒回來,裝了一“石碗”酒水,謝銘舟給了玉米,接過來一喝,果然是酒,不過有點酸甜,又有點辛辣,酒味不重,很是好喝。
他準備等會去看一看,倒不是想要偷酒,只是好奇是誰釀了酒放在這深山老林。
等到眾猴兒都四散離去,謝銘舟才溜到崖壁前,上到半腰,確是有一個山洞,進去一看,就見挨著洞壁一個大石窩,里面放滿了野桃、山犁、八月瓜等野果,石壁之上兩條石縫,正向那石窩里沁水。
他用手捧了一捧品嘗,只覺甘美醇香,怪不得古今那么多愛酒之人!拿出裝水的竹筒裝了兩筒,正待要離開,卻突然想到:這洞內這么多石縫,為何卻只有這石窩上兩個沁水?莫非是有人有意為之?
想到此處,他神念一動,往石洞內四處一探,還真有古怪,其余地方都是正常,只有那沁水的石壁,神念進去兩丈多以后,竟再也擴散不開來。
他收回神念,祭出元神,赫然發(fā)現(xiàn)前面更遠的石頭中,竟然嵌了一副巨大、晶瑩的玉石骨架!且發(fā)出煌煌之威,離了那么遠的距離,并且還有十來丈厚的石頭阻隔,卻仍然令謝銘舟的元神幾欲匍匐于地,頂禮膜拜!
這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極限,如果剛才那具骨架是人類尸骨的話,那么這是一個什么樣人?竟然能夠有兩丈多高,而且骨頭跟玉石一樣。
還有它是怎么鑲嵌到這山石中的呢?如果不是人類尸骨,那它發(fā)出來的那種威壓又是怎么回事?謝銘舟大驚之下,元神歸位,坐在地上發(fā)起呆來。
想了半天沒有結果,卻又多出一個疑問,這骨架在那么遠的地方都能令元神如此畏懼,為什么在這山洞卻沒有半點感應?
謝銘舟絞盡腦汁,想出來兩個辦法,一是元神盡力靠近之后再詳細察看,二是自已親自過去察看。他先祭出元神,努力向骨架方向而去,卻發(fā)現(xiàn)元神比以前更為圓潤如意,似乎骨架的威壓刺激了它的成長。
不過到了剛才瑟瑟發(fā)抖的地方,還是難以寸進。那么現(xiàn)在只有再嘗試第二種方法。
既然自已要親自過去,那就必須在這山石中挖出一個能讓人通行的洞來,他不想破壞那塊產美酒的石頭,繞過石窩才拿出當初韃子的馬刀,運足真氣往石壁刺去,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堅固,竟然刺進去將近一尺深。再劃一個圓一挖一挑,一塊石頭就跳落下來。
為了防止猴兒來取酒時發(fā)現(xiàn)搗亂,謝銘舟用石頭堵死了洞口,由于最近元神逐漸圓潤,眼神好象也跟著有了提升,在黑暗中基本也能視物,所以他連從劉道真人那兒得來的夜明珠都沒拿出來,就開始了漫長黑暗的挖礦生涯。
這個全力運轉真氣挖石頭的動作,卻極為耗費真氣,每挖上兩尺左右就得打坐回復,這使得他的真氣越來越精純,那只蠱蟲也還是一動也不能動。
挖到三丈左右的時候,謝銘舟感到了壓力,這是一種從精神到肉體的全面碾壓,仿佛一座大山在前面即將崩塌下來,要把自已埋葬到地心深處。他全力以赴地運轉元神、心神以及真氣,然而還是會突然之間地感到手癱足軟。
但是他還是一直在向前挖掘,每當實在支持不下去的時候,他才會停下來用元神和心神去抵抗這種壓力,這實際上也是一種苦行式的修行。
當?shù)谌焱诘轿逭勺笥业臅r候,出現(xiàn)了情況,他的第一柄馬刀在刺進去的時候被崩斷了,雖然他還有三把馬刀,但是到骨架處還有好幾丈距離,誰也不敢擔保以后不會出現(xiàn)狀況,如果馬刀全部用完之后,他就得使用師父留下的寶劍,這是他不想去做的事情。
謝銘舟忍著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祭出元神,哪知剛一觸及,元神就疾如閃電一般歸位泥丸,他馬上退后幾步,坐在地上運功調息,半天方才恢復過來,感覺到有些饑餓,于是又吃了一點食物。
這時他想明白了為什么山洞之中沒有壓力,正是這東西在和骨架抗衡,所以威壓才沒能擴散開來,而剛才他元神靠近去查看,只是受了一點波及,就如遭雷擊,這簡直不可想象。
他嘗試著放出神念,沒想到這一次神念卻順利地擴散了出去,這竟然是一把一丈來長的長刀,寬就有一尺,刀鋒和刀背是直線,沒有一點弧度,前端呈斜尖。難道因為這是死物,對神念不起作用?想到這兒,他神念一動,果然,這把長刀出現(xiàn)在了乾坤玉佩當中
。剛收起長刀,一股磅礴至極的威壓如大浪一般席卷過來,他連忙后退,一直退到山洞中,才勉強能夠抵擋。
收了長刀,謝銘舟更有信心,只要進到神念能夠覆蓋的范圍,他就可以先將骨架收走,以后再慢慢去參詳。
他又象開始那樣,走到無法抵擋的地方才坐下來運功抵抗,等感到略有輕松感的時候,就往前移動一步挖石頭,然后又坐下來運功……就這樣,一步一步地慢慢向骨架靠攏。
一天,兩天,三天,已經過了七天,離那玉石骨架還有一丈之遙,越離得近越走得慢,這時謝銘舟的元神、心神以及身體得到了從未有過的錘煉。
而這最后的一步之遙,卻仿佛是一個天塹,然而他已經豁了出去,哪怕一天只有前進一寸,他也要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