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冷夜,伴著海平面橘紅色的火光,汽油在海平面燃起片片黑色油煙。
焰火明滅間,正吸引著某人稍微瞇起的仇視眸光。
高一流立于陽臺之上。
陽臺之外的城市夜景,燈河晃晃,如銀河帶里繁星璀璨。
冷風絲絲襲入他輕微吸張的鼻孔,鼻腔又冰又疼。
在中國,這個時候已進入深秋。
————
“都這個時候了,多克先生也沒出現(xiàn),看來已經遭遇不測,死了吧”。
一大片建筑廢墟里明閃著一束手電筒折出來的黃光。
兩個年輕人。
一個背靠殘垣斷壁,冷風習習間,他抻了抻外衫內卷的衣領,搓著粗糙的大手蜷了蜷破洞褲下的長腿,說話間,他伸手掐起地上的空飯盒,搖了搖飯盒內在手電筒燈光下泛發(fā)著金屬光澤的鋼叉,仰頭舔了舔嘴邊食物殘留的醬汁,意猶未盡的樣子。
另一個則在手間把玩著一根破舊的木質棒球棍,棍的一端敲擊著混凝土地面上一層厚厚的殘沙,沙土飛揚,黃色光柱之間,細微的粉塵清晰可見。
“這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吧?”
手拿棒球棍、扎著棕色卷發(fā)馬尾揪的男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呼出一口緊繃不下的放松。
“是啊,困擾他十幾年的心病終究還是以多克先生的死徹底傷愈了?!?p> “不過——”短發(fā)男子扔掉飯盒和鋼叉,搓了搓手上血與泥凝結在皮膚上的污漬,“還有個人沒有解決”。
“莫不是他兒子?算了吧,那小子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呢~要不——干掉?”
短發(fā)男子啪一聲狠拍馬尾揪男子的后腦,“長點兒腦子吧,他還不能死?!?p> ***
“催眠成功了嗎?”
劉安澤自以為是的晃了晃腦袋:“小爺我出馬?還能有辦不成的事兒?”
監(jiān)控室內,站一旁的劉探長鼻息輕噴,“臭小子,別吹牛了,你若能用你學過的知識催眠了局子里扣押的那位,才算你牛氣,一只小白鼠——”
“爸,你瞧不起我是嗎?什么叫一只小白鼠?這是普通小白鼠嗎?”
瑞斯警官慌亂地闖門進來,海藍色眼眸蒙著一層紅霧,像是哭過,又像是沒睡醒一般困頓無光。
一進門就上氣不接下氣急喘:“他——他跑啦——托爾跟他是一伙噠!”
“什么?!”劉探長先是一驚,隨后眸色深諳了下去,仿若宇宙間吞噬萬物的黑洞。
他神態(tài)淡然,輕聲輕語道:“是嗎?安澤,拖住他!”
哈?這樣不太好吧?劉安澤一臉懵,不過短暫的幾秒后還是照辦的將瑞斯警官撂倒在地,鉗制著瑞斯警官的雙臂置他于一動不能動的境地。
“很好。”劉探長掏出手機給高警官打去了一通電話,不緊不慢地收起手機蹲下身去,隨后詭異的看著被壓在地上的瑞斯警官,笑,“你個戲精!真以為能把有幾十年探案經驗的我耍得團團轉嗎?”
瑞斯警官吞咽一口干渴感覺,泛紅的眼球上下慌亂的打轉。
“還裝?十幾年前的逃犯之所以能潛逃十幾年,腦子這東西必不可少啊,不幸的是你遇到了我!”
高警官帶著他的團隊剛從醫(yī)院出去,車開出去幾公里遠了,不得不又折返回來,跟被耍了似的,他一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