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之蛙,哈哈,井底之蛙?!彼妥邚埳揭恍腥说酿⒐嚷牭金⒚缁貓蠛蟛煌V貜?fù)著這四字成語,終于不可抑制的笑了出來,“不錯,我們的確是井底之蛙啊,這王都不就是一口大井嗎?氏族在這井中呆久了可不是就變成了這井底之蛙嗎?”稷谷的笑容漸漸變成悲憤,“可悲啊,我們這些癡長了年歲的大人竟不如一個孩子看的清楚。”
“爹!”稷苗有些明了,“您是說。。?!?p>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稷谷點點頭,“你去召集長老們,今天這句孩子置氣的玩笑話不能真的只當(dāng)成一句玩笑話?!?p> “是!”
稷苗吩咐下去,不多時,神農(nóng)氏族的長老們就聚集了起來,長老們剛開始就感覺到這次會議的奇怪,向來不愿多言的族長竟然先講了個孩子玩鬧的故事,但聽完之后每個人都若有所思。
“各位想明白了嗎?”稷谷一臉的鄭重,和接見張山時判若兩人,“雖然王都很好,但就像這個故事里說的那樣,我們都在漸漸的變成井底之蛙,我們這一輩的老家伙還在荒野上闖蕩過,稷苗這一輩雖然不如我們,但起碼也算是參與過和三苗之間爭斗的,那我們的孫輩呢,孫子的兒子呢,豈不是就像這個故事中說的那樣逐漸變得認(rèn)為天下只有王都這口井這般大了?!?p> “族長,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我們都明白你不會對氏族不利的?!痹缬心切┎幌矚g動腦子的長老開始叫嚷。
“好?!别⒐纫娝腥硕紡乃伎贾谢剡^神來,便將長弓氏族的建議說了出來,“除開長弓氏族我覺得在其他邊緣氏族也要同樣建起基地,把氏族中成年的戰(zhàn)士,藥師都派出去,讓他們看看天有多大,不要困于王都這口井,這樣做還能收集到更多的藥材,為此我們需要付出的不過是每年都要拿出來的禾谷罷了,你們怎么看?!?p> “同意!”稍加思考之后,這群骨子里依然渴望荒野的老家伙們都同意了稷谷的看法。
“好,除了我們之外,司獸氏族也已經(jīng)決定這么做了,明天我就去找熊脘那個老不死的,商議下一起能不能一起行動,哪怕是路上一起出發(fā)也能減少一些危險?!?p> “好!”聽見還有同行的,長老們就更加放心了,兩個氏族一個是馴獸,一個是制藥,互相沒有利益沖突,而且完全互補,要是兩隊人馬能一起行動,那危險將大大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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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司獸氏族竟然和長弓氏族達(dá)成了這樣的契約?”王宮之中還在等著司獸氏族反應(yīng)的風(fēng)聽到手下的回報頗為詫異,“沒想到本王還有被人利用的時候。”風(fēng)感覺好笑的搖搖頭。
“只能說長弓氏族太過狡猾,特別是他們提出的第三條,司獸氏族對于這條根本沒有抵抗力?!泵靼妆粚Ψ浇鑴萘烁呗沸那橛行┰愀猓耙灰?。。?!?p> “不用,”風(fēng)打斷了高路的話,“司獸氏族只要能按時完成貢獻(xiàn),那對于部落來說就是好消息,只要是對部落有好處,被長弓氏族借一借勢沒什么大不了的?!?p> “大王仁慈!”
“三苗近年來越來越不安穩(wěn)了,想來他們也快從上一次的戰(zhàn)敗中恢復(fù)過來了,所以現(xiàn)在的我們需要每一分力量來對抗他們?!憋L(fēng)看著手中遠(yuǎn)方崗哨傳來的獸皮卷,感慨萬分,“這將是我成為王以來第一次接受考驗,我希望這次我們能贏得漂亮?!?p> “屬下明白。”高路點點頭,“那王,需不需要開放青金的交易?”
“三苗人是否都已使用上青金武器了?”風(fēng)的語氣很平靜。
“根據(jù)回報的消息來看,十之七八了。”高路語氣有些沉重,“而部落中除了王都氏族之外對青金武器都知之甚少,到是長弓氏族這次有些意外的在契約中加入了交易青金武器的要求?!?p> “開放青金的交易,將青金武器加入交易的優(yōu)先選項,通知冶煉工坊那邊加緊生產(chǎn)。我要在下次開戰(zhàn)時所有氏族的戰(zhàn)士都能用上青金武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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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二人就這樣定下了青金交易的優(yōu)先權(quán),所以當(dāng)張巖從王宮的交易中看到青金武器的時候忍不住罵了娘,“這絕對是老天爺看我最近太裝逼而給我的懲罰??!”張巖想起那兩份發(fā)過誓的契約,心中有如萬箭穿心般疼?,F(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司獸和神農(nóng)兩個氏族的臉皮了。
就這樣交易到三頭老牛,五百斤禾谷,四十斤鹽的隊伍迎著朝陽踏上了回家的路途,而除了因為深受打擊而有些沉默的張巖之外,其他四個小家伙每個人都很激動,雖然王都很有意思,但第一次離家的他們開始想家了。
雖然長弓氏族離開了王都,但關(guān)于長弓氏族的各種傳聞反而越來越多,什么天賦神弓手,井底之蛙的故事種種傳聞讓人記住了長弓氏族這個邊緣的氏族。而跟長弓氏族牽扯最深的兩個氏族則暗暗的達(dá)成了協(xié)議,等到春天到來的時候,兩個氏族最優(yōu)秀的戰(zhàn)士將會聯(lián)手踏上前往荒野的路程。
王都之中的傳聞對于遠(yuǎn)離王都的長弓氏族隊伍來說并沒有任何影響,此時的隊伍之中最讓人好奇的是躺在牛背上的張巖,短短幾天的時間,看上去并不好惹的牛對張巖可謂言聽計從,甚至張巖騎上它們的背也沒有任何問題,而其他人最多只能趕著它們走而已,這讓其他四個小伙伴羨慕不已,每個人都希望能像張巖一樣騎在牛背上。為此他們許下了許多的不平等條約。
而這個時候當(dāng)初不明白張巖為何要對那司獸氏族最普通的養(yǎng)牛人牛大那般客氣的人終于明白張巖的聰明之處,前人記下的經(jīng)驗比起后世不斷完善的經(jīng)驗還是有不少差距的,如果說當(dāng)初的經(jīng)驗只能讓牛不頂你的話,那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發(fā)展出如何讓牛對你言聽計從的經(jīng)驗了。
“對,手不要抖?!笨粗荒樇拥男∷?,張巖忍住捂住雙眼的沖動,耐心的教導(dǎo)著,在他的諄諄教誨下,就連最笨的大木頭此時都能讓老牛安心吃草了,卻沒想到冒出個小水珠這樣的“天才”學(xué)生。
“啊,這難道又是對我裝逼的懲罰嗎???”張巖看著歪過頭的牛又不禁開始在心中哀嚎,“蒼天啊,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裝逼了!您就大人大量繞過我這只小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