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誠這樣寫到,但并不是這封信的重點。
他還用另一張紙寫滿了“評分標準升級版”的內容,莫宵這傻丫頭也一并把這些秘籍也讀了出來,不僅惹得自己小臉通紅,還讓周圍來看他們排練戲劇的同學們尖叫連連。但這也不是重點。
只有當莫宵讀到那句關于蘇鏡的話時,氣氛才稍顯嚴肅了些,他說:
“我始終認為當初在月光下發(fā)過的誓言是真實的,天地可鑒。。?!?p> 當初的6人只剩下了現(xiàn)在的3人,怎么能叫人不唏噓呢。
但至少莫宵并沒有唏噓,而是小聲嘀咕著:“GAY里GAY氣的?!?p> 她把男生之間的情誼想得太復雜了。
聽完了小插曲便是排練。由于這段時間花了大量精力演這臺戲,莫宵購買了許多負重裝備來武裝隊員們,幾乎覆蓋了全身,以此來增加運動強度。
因此在打戲部分,隊員們也能夠放開手去切磋,這臺戲的40%是在打斗中的。
吃過晚飯后不久,女主角來了,以及她的貼身小翻譯。
這一次,邱鶴廉索性去掉了女主角的臺詞,讓她飾演了一回啞巴。把原本該說的臺詞變成了點頭和搖頭或者其他簡單的肢體語言。
負責為女主角實時配音的莫宵,則改為念出女主內心的獨白,這獨白就是根據(jù)她原本的臺詞而改編的。
女主一變啞巴,與男主的正面交鋒就少了許多,但感情戲不會讓人覺得太過生硬和別扭,莫宵念出的女主內心獨白也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這效果超出了邱鶴廉的預期,她甚至還想剝奪女主角的光明使感情戲變得更圓滑,只是這想法直接被雅晴和學生會會長扼殺在搖籃中。
“這樣對三當家不公平,”雅晴說。
之后兩天的排練不對外開放,邱鶴廉去鎮(zhèn)上的劇團里借了道具和服裝,再配合背景和燈光,使演員們能夠身臨其境地表演。最后,選出一次她認為最好的表演的錄像送去這次活動的執(zhí)行委員會,讓他們安排出場順序。
待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后,花哉才把這個劇本寫入他的小說中。
在很久很久以前,東海邊有一個小漁村。這里人們辛勤勞作,加上得天獨厚的地理環(huán)境,使得家家戶戶都豐衣足食,幸福快樂。
某天,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男孩(趙逸靈)出現(xiàn)在了村子里,人們給他吃飽了飯,他才說出自己的來歷。
男孩才17歲,本是西邊青玄山上的一個道士,只因受不了清淡的生活而偷偷溜出了山門。
他想游歷大江南北卻因為沒有在人世間討生活的本事,只能向大自然索取,勉強維持體力,使旅途變得異常艱辛。
道士過了幾天好日子,不想再安逸下去,便打算離開。不曾想在最后一晚,一群從海上來的強盜入侵了這個村子。人們被嘶喊聲嚇醒,雞飛狗叫,四處火光。
道士打死了2個強盜(兌樂,斷牙),自覺這村莊已無力回天,但他受了這群樸實村民的照顧,不能一走了之。
想著既無法趕走它們,當拼盡最后一口氣血來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恩。這樣,即使死了,消息傳到了青玄山的師傅耳中,也不枉費他老人家傳的道,授的業(yè)。
但老天爺似乎并不希望道士早早地埋葬在這里。村長(蔚楊)臨危托孤,懇求道士帶著自己的兒子(花哉)和兒媳(苗婉茹)還有剛滿歲的孫子(洋娃娃)逃離這人禍,去蜀都投靠同宗,并把信物給了兒子。
兒子在村邊的水渠被(飛鳥)射殺,臨死前把信物給了道士。兒媳一路哭喊著逃命,在田間小路崴了腳跌進了溝里。
道士只撿起了小孫子而并沒有停下腳步去幫她,他感覺自己背后被射中了,但沒有影響下半身的機能,他還是不停地跑。
殺喊聲小了,天也蒙蒙亮了,東邊似乎還有紅光映照在灰灰的霧靄中。道士跑了一夜,精疲力盡了。嬰兒覺得這有節(jié)奏的顛簸很舒服,正睡得香甜。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道士包扎了后背的傷口,嚼了幾片樹葉,一路向西跋山涉水。
道士會打野物與人(彩名)換糧食,或是求有嬰兒的人家(丁一)給小孫子喂幾口奶,他對外宣稱這是自己的孩子,而孩子的母親已經做了強盜的刀下亡魂。
起初人們都很可憐這對父子,因為東海邊漁村被滅的消息也傳開了。但隨著距離的增加,少了這份同情的兩人也越發(fā)走的艱難了。
恰巧在這時,道士遇到了一個全國巡游正往蜀都去的雜技團,他便以打雜的身份留在團里,換來餓不死兩人的口糧。
雜技團里有一個與他同齡的女孩,名叫翠翠(星野櫻),是個啞巴。
翠翠是三年前雜技團的團長(蔚楊)在一個小縣城里發(fā)現(xiàn)的,那時她正在賣身葬父母(花哉,苗婉茹),已在縣城門口跪了不知多少個日夜。
團長是個善良人,為她葬了雙親,又教她本事,帶著她走遍了大半個國家。
翠翠也懂得知恩圖報,雖身體上有些殘缺,但卻聽話懂事,惹人憐愛。
道士可憐翠翠的身世,也愛慕翠翠的美貌,他曾偷偷向翠翠解釋過這嬰兒的來歷,但翠翠卻不多搭理道士,也不與他說明冷落他的原因。
趙家小孫兒的命是壞的,也是好的。不久之后他就有了一個小媽。小媽會抱他,也會喂他吃喝,替她洗澡換尿布。小媽不曾為人母,做起這些卻有模有樣的,仿佛能記起2歲之前發(fā)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兒。
團里的人(雅晴等)常以這個開翠翠的玩笑,可翠翠卻依舊不怎么搭理道士,不怎么與他交流。
四個月的時光一閃而過,在某個寧靜的夜晚,雜技團如往常一樣夜宿在星空下,圍著篝火聊著天。只是這些人不知道,此時正有一群豺狼虎豹(飛鳥等)正盯著他們。
月黑風高,這群山賊突然殺出。望風的人還沒叫出聲就被(飛鳥)射殺,人們亂做一團。
道士警惕性強睡得不沉,及時反映殺出了一條血路,但也來不及再多帶一個人,他只能抱著懷中的嬰兒逃進了深山。
三當家(飛鳥)讓手下不要去追沒有價值的人,老弱和男性格殺勿論,他只要女人,馬車和財產。
道士又沒命地逃跑,見火把沒有靠近,他也不敢再轉回去看土匪怎樣欺負翠翠,嬰兒的哭聲隨時會暴露他。
道士根據(jù)之前團長指定的路線一路向西,終于到達了蜀都,找到了村長的同宗(蔚楊)把嬰兒和信物交給了他。
小孫子的遠親家大業(yè)大,可對兩人的態(tài)度卻十分冷漠。道士又過了幾天衣食無憂的生活,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寄人籬下的感受,于是帶著嬰兒和那柄鐵劍離開了。
走投無路的道士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青玄山的道觀。師傅并沒有責怪他,聽完他講述下山之后的事情,也只是感嘆人世的滄桑沉浮。
道士的生活恢復了平靜,每天除了念經做活外,還多了照顧小師弟的任務。索性全道觀的人都十分喜愛這個師弟,這讓道士對小孫子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某一天,道士正在打掃大殿,恰好一個香客來求卦,他想問自己那個啞巴女兒的因緣。
道士知道師傅總會把話往好的方向說,引到人們向善。但此時此刻,那個在黑夜里被擄走了的苦命女子,又會是什么樣的境地呢?
道士終于還是無法擺脫這魔障,他又不辭而別,去往當初與翠翠分手的地方。他在那片山林間繞了很久,終于找到了那伙土匪的蹤跡。
他假裝成一個要飯的,在土匪窩前乞討,并表示是要吃得飽讓他做什么都行。
那年代兵荒馬亂,投匪比投官容易,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二當家(花哉)為他面試了之后就安排他在馬廄做雜役。
道士見到了翠翠,翠翠已經有了身孕,她現(xiàn)在是三夫人了。
翠翠明白道士的心意,但事已至此,她不想再連累道士,便讓他不要抱有任何幻想,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道士在情與理中掙扎徘徊,最后毅然決定走情路,他計劃帶翠翠逃離這個狼穴。
在某個深夜,二當家?guī)е箨犎笋R外出打劫。道士見時機成熟,潛入三當家的房間刺殺了他,然后帶著翠翠從側門逃了出去,一路沿著險坡下了山。
翠翠已有8月身孕,行路十分困難與緩慢,在第二天中午時,被土匪們攆上。
大當家(蔚楊)勸翠翠回去,至少她的腹中有三當家的骨肉,她依舊能當她的三夫人。
但翠翠不想繼續(xù)活在恐懼之中,對于自己的骨肉,她亦不想讓他再走老路。既無法活得如愿,她只能以死來了結這一切。
對于道士,她只能期盼來世了。
道士見翠翠跳崖投江,他便失去了繼續(xù)與生活斗爭的氣力,赴著翠翠的后塵扎進了奔騰的江河之中。
花哉放下筆,長舒了一口氣,使得桌上的燭光搖曳。他在室友的幫助下寫完了這個故事,不禁為趙逸靈和飛鳥的命運感到難過。
對于“翠翠跟誰會比較幸?!边@個話題他們討論過幾次,但聊到最后總把重點落到了奇怪的牛角尖。
“靈兒,你喜歡翠翠嗎?”花哉問。
“喜歡?!?p> “那小鳥呢?”
“不喜歡?!憋w鳥說。
“我是說故事里的翠翠?!?p> “也不喜歡?!?p> “不喜歡你還搞大人家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