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這時把眸光落在了我身上,我心想著,劉備剛有點兒名聲,不可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這樣會把名聲毀了,再說了,我們與呂布并無深仇大恨,正如劉備所說,他襲了兗州,我們該感謝他才對,但是想進(jìn)來,也不可能這么容易的,我得為難為難他們,至少得為難為難馬昀,看看他是何方神圣,居然敢來為使。
主意拿定后,我便把手一拱,對劉備道:“主公,讓不讓呂布進(jìn)城,我們稍后再議,我們先考考呂布派來的使者,看他膽識和才能如何,如果是平庸之輩,不納也罷!”
張飛一聽,“啪!”一拍手掌,道:“正是這個主意!還是少爺考慮的周全!”
大爺?shù)模瑥堬w又嚇眾人一跳,劉備也被嚇到了,片刻后才對我道:“行,就依邵爺之意,可是,該如何考他呢?”
我對劉備說我自有安排,我也學(xué)曹操那套,先讓人在門口架一口大鍋,把水燒開,讓劉備藏到后堂,我對他說,他要是覺得使者有才就出來,沒才就不出來,直接烹了。其實我這時覺得,不管馬昀有才無才,劉備都必然會出來。
一切準(zhǔn)備就緒,我便命人叫馬昀上堂。
大老遠(yuǎn)我就見馬昀滿臉帶笑,鍋里的水已經(jīng)沸了起來,他竟視而不見,第一關(guān)我給他九十五分,扣那五分兒,是因為他穿的衣服不好看,灰色的袍子,我這輩子就討厭灰色。
這時馬昀已經(jīng)走進(jìn)了屋,我馬上就瞧出他與馬信確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鼻子,簡直是馬信的再版。他到屋里便大眼掃了一圈兒,把手一拱,先自我介紹道:“在下馬昀馬伯常,見過諸位?!?p> 我們這時隨便給他拱了拱手,也算是回了他,他見我們連站也沒站,明顯要晾他咸菜,他這時又試探著問我們道:“敢問皇叔何在???”
張飛眼珠一直轉(zhuǎn)著,從上到下,估計都把馬昀瞅了十八圈兒了,這時一哼鼻子,道:“瞧你這賊眉鼠眼的,找俺大哥作甚!”
馬昀見張飛說話,急忙把頭轉(zhuǎn)向他,臉上帶著從容的笑,對張飛一拱手,道:“想必這位便是翼德將軍了吧?”
張飛不屑的把眼一瞪,道:“哼,是又怎么樣!”
馬昀仍在笑,道:“將軍好氣魄,將軍大名如雷貫耳,在下找你大哥,自然是問他要徐州啊?!?p> 張飛聽到這里,脖子一下粗了,“啪!”一下拍到桌子上,伸著脖子道:“你說什么?!”
馬昀這時完全不顧張飛氣粗了的脖子,仍在笑,不緊不慢回答道:“翼德將軍,在下說,問劉皇叔要徐州。”
張飛道:“哼!俺老張看你瘋言瘋語,膽敢要徐州!”他說著沖門外大喊一聲,道:“來呀!把這個瘋子,丟鍋里淹死!”
果然,應(yīng)聲進(jìn)來兩個人,拉著馬昀就往外走,馬昀哈哈一笑,道:“哼!怕死不來!素聞劉皇叔乃仁義之師,今日一見,名過其實!哈哈哈哈!”
我這時急忙道:“慢!把他帶回來!”
那兩人松開馬昀,馬昀把手一甩,正了正衣冠,臉上仍不忘笑,但明顯笑的不自然了,差點兒被煮了,誰還能笑的自然,就我出使曹營,當(dāng)時也是嚇了一跳。
我出于禮貌,站了起來,對馬昀拱手,笑道:“俗話說,話有頭兒,債有主,足下方才說問皇叔要徐州,不知此話從何說起?”
馬昀這時也先對我一拱手,道:“這位想必就是名震天下的吞云將軍了吧?”
我聽到這里,稍稍有點兒飄飄然,道:“呵呵,好說,不知馬先生如何得知?”
馬昀道:“足下一口青煙噴四方,滿口伶牙不饒人,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我這時作勢嘆口氣,道:“馬先生真是謬贊在下了,什么一口青煙噴四方,這本是個不良的嗜好,當(dāng)下我們還是言歸正傳,說出你要徐州的理由?!?p> 馬昀道:“吞云將軍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呀,誰不知道,當(dāng)日曹賊率重兵圍徐州,若非我家呂將軍襲了曹賊的根據(jù)地兗州,徐州安在呀?只怕在坐的諸位,都已成冢中枯骨了吧?”
“啪!”張飛又往桌上一拍,這時已經(jīng)蹦了起來,道:“放肆!”說完這句他又沖門外喊道:“來呀!丟鍋里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