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片刻,突然炸起了一聲大笑,驚得死寂的樓中又恢復(fù)了生機(jī)。
“哈哈哈哈……這是哪家的姑娘?好大的口氣!今日可是少年才俊云集,姑娘說出這樣的大話,就不怕在坐的諸位才子不服?”
他話音一落,春花就連忙躬下身來道:“牡丹間里的是五殿下?!?p> 蘇未卿掃了牡丹間竹簾一眼,不屑回道:“說都說了,還怕什么?”
“呵!”另一間又傳來一聲輕笑,“許久沒有聽到這樣豪氣的詩了。這姑娘不僅有野心,還有膽氣,當(dāng)真是好極了。好!”
說著,還拍起巴掌來。
春花又道:“小姐,白玉蘭間的是二殿下?!?p> 蘇未卿心中咯噔一聲,不知二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她念出這詩,就早已作好了會(huì)惹人非意的準(zhǔn)備,沒想到二皇子竟然一反常態(tài)地為她叫好。
緊接著,君子蘭間出傳出話來:“沒想到京中竟然也有如此豪氣的女子,不輸男兒之志,巾幗不讓須眉,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竟也是一聲贊揚(yáng)。
“小姐,這回應(yīng)是太子殿下?!贝夯ㄐ÷曊f道。
蘇未卿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朝君子蘭間看了一眼。他也夸好,難道他是喜歡男兒氣的姑娘?想著,不禁朝蘇雪坐著的水仙間瞥去。要說男兒氣,蘇雪的長相才是最有男兒氣的,濃眉大眼,一臉英氣,難怪太子會(huì)喜歡她。
氣氛活絡(luò)了回來,唱詩人連忙接過了場子。
“這位姑娘不僅豪情壯志不輸給男兒,還一口氣將四種花寫進(jìn)了詩里,且這四種花還占齊了春夏冬三季,實(shí)在是妙得很。不知姑娘可有詩解?”
蘇未卿淡然道:“并無。信口一詩,任人去解吧?!?p> “說得好!”白玉蘭間又傳來了笑聲,“不奉承、不諂媚,亦不矯揉造作,姑娘這才是真作詩?!?p> 這話一出來,連蘇未卿都愣了一下。剛活絡(luò)的場子,又安靜下來,四周只有茶盞碗蓋碰撞之聲。
秋月忍不住偷笑,湊過腦袋來小聲道:“二殿下這一記巴掌可甩得真響亮?!?p> 春花連忙眼了她一眼,“管好你自己的嘴巴。這些話哪里是我們這些丫鬟能說的?”
蘇未卿也忍不住笑了,“說了就說了,這里也沒有外人?!?p> “是,奴婢記下了?!贝夯ㄇ镌慢R齊應(yīng)道。
尷尬過后,唱詩繼續(xù)。只是后來的那些才子俊杰作起詩來,都收斂得多了,再也不妄言什么忠義氣節(jié),多以清高自比。
一輪詩作罷,便是比評。方才大家念出的詩句,早有人抄錄好,一張張掛在了各自的簾下,由大家一同評比,選出公認(rèn)最好的一首,再由獲勝者出下一輪的題目。
這一局蘇未卿毫不擔(dān)心。太子剛剛回國,頭一次參加雅士集,而且作出的詩也是文采斐然,于情于理,這第一輪的頭名,都會(huì)給太子。而太子得了頭名之后出的題,便讓蘇雪作出了《沁園春》為首詩。
聽得外頭響起一聲票選,蘇未卿剛送進(jìn)嘴里的糕點(diǎn)被嚇得噎在喉嚨里,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漲得一臉通紅,忙捧了茶杯往嘴里灌。春花和秋月慌慌張張地給她順氣添水,一時(shí)間狼狽不已。
剛把喉嚨里的東西咽下去,蘇未卿就扯著春花問:“方才外頭說什么?”
“方才是二殿下說,選您的詩作第一位?!?p> “當(dāng)真是說選我?你沒聽錯(cuò)?”蘇未卿瞪著眼看春花,似乎是要把她方才的話給瞪回去一般。
春花篤定地點(diǎn)了下頭,“小姐,沒聽錯(cuò)。確是白玉蘭間的公子說,選白梅間姑娘的詩作第一位?!?p> “這……這亂七八糟信口一說的詩,哪里當(dāng)?shù)昧说谝荒兀克降紫胱鍪裁???p> 春花朝秋月使了個(gè)眼色,秋月立即奉上茶水。春花伸手接過,送到蘇未卿的手里,“說不定是小姐的詩合了二殿下的意呢。方才不是還夸小姐的詩有膽氣嗎?”
月光芷
嗯,破功了。噎著了,作死作到自己頭上了。 你們猜,二爺是知道那就是她,還是不知道呢? 誒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