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之中,趙玉軒突然睜開雙眼,一種不安環(huán)繞心頭,自從修煉了落石分身中的神魂功法后,他便對將要發(fā)生的危險有一種預(yù)感,這還是頭一次出現(xiàn)如此心慌不安的感覺。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我得馬上離開?!?p> 趙玉軒不猶豫,直接起身而走,心中猜想這危險的來原恐怕與流云宗有關(guān),畢竟這一天的腳程,根本沒能走出流云宗的范圍。
果不其然,在趙玉軒剛離開山洞不久,就有幾人到達山洞之外。
領(lǐng)頭的是一個有些陰柔的青年,雙眼細長,他們先是找到了不遠處的火灰才順藤摸瓜找到這里。
“邵師兄,洞里沒人,但有人待過的痕跡?!币粋€青年從山洞中出來在陰柔青年身旁說道。
“這片區(qū)域隸屬我流云宗,其他修行同道不會冒然前來,而這周邊并無村落,也不會有獵戶會到這里,那基本可以確定就是我們那膽大包天的師弟了,也該我邵明發(fā)財,全力搜尋,他走不了多遠?!?p> 這叫邵明的陰柔青年不僅長相陰柔,聲音都有些尖細,說話神態(tài)還帶有幾分嫵媚,若不是說話時喉結(jié)上下抖動,還以為他是一個男裝的女兒身。
說話間,他身后的四五人已經(jīng)行動起來,向四周散開。而他卻嘴角含笑,還一邊用手指玩弄著一縷長發(fā)。
此時的趙玉軒,正在小心翼翼的奔逃,雖然他才練氣三層,但是因為神魂強大,已經(jīng)有了一絲神識,甚至要比一般練氣五六層的神識還要強大,足以媲美練氣后期的修士。到也不擔心夜色遮眼,會給趕路形成障礙。
從十歲起成為孤兒,后又在市井中摸爬滾打,就沒少打過架,也沒少被人圍毆,在逃跑上趙玉軒倒是有一定的心得。
他仔細的辨聽著四周傳來的聲音,他想要找一處河流,因為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時,借助水流逃走,逃脫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一是順流而下速度要快不少,再就是到了水中,能夠大大的縮小對手人多的壓力,哪怕人再多在水中也沒有辦法發(fā)揮出絕對的優(yōu)勢。
一邊逃跑,趙玉軒更是一邊暗惱,為什么自己之前不隨著河流走,真是太過大意,也是對自己的判斷太過肯定了一些,料定宗門里不會這么快派人來,為了加快速度,他才逐漸偏離了河水的流向,這時候真的是悔之晚矣。不過這次的經(jīng)歷也給趙玉軒上了深刻的一課,不管任何情況都不能心存僥幸,小心方能使得萬年船。
根據(jù)心中的大概方向,趙玉軒越走越急,幾次感受到不遠處有人在搜尋,讓他不得不停下來躲避,或者改變方向。直到前方出現(xiàn)一個山坳,趙玉軒終于聽到了對面的水聲,可是還來不及欣喜,便借著微弱的月光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個人影正在四處探尋。
“看來只有解決掉這個人才能借助河流逃走了!?!壁w玉軒心中暗暗發(fā)狠到。
可是可憐的趙玉軒,雖然空有練氣三層的境界,卻沒有任何一個攻擊術(shù)法,那落石分身術(shù),對于現(xiàn)在的趙玉軒來說,根本就是一個雞肋,半點作用都沒有。
無奈之下,趙玉軒只能摸出從流云宗順出來綁在背后的柴刀,同時運轉(zhuǎn)流云決,周身云意散開,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朝目標接近。
二十丈,十五丈,十丈......
就在接近目標五丈之時,對方驀然回過頭來,趙玉軒還是低估了練氣中期修士的警覺。
“趙玉軒?”對方試探性的問道,并沒有因為看到趙玉軒手中泛著寒光的柴刀有所驚慌,而是壓低了聲音略帶嘲弄的問道。
在對方看來,趙玉軒一個剛剛練氣三層的弱雞,連術(shù)法都不會一個,還妄想暗算他,簡直是癡人說夢。壓低聲音自然是不想讓其他同伴聽到。他的主子李啟可是說過了,找到趙玉軒,死活不論。誰殺死了趙玉軒,那便會得到李啟的器重,將來修煉資源更是少不了他的,跟著李啟從此筑基有望,而現(xiàn)在趙玉軒撞了上來,讓他豈能不高興。
“你是翟長老的人?”趙玉軒問道,等于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哼,翟長老那個蠢貨還不值得我孫克賣命。”這個叫孫克的青年傲慢的說道。
“那你就是那被我殺死之人背后靠山的人咯?”趙玉軒再次問道,說話間又近了兩步。
對方就好像沒有看到趙玉軒的小動作一般,而是依舊帶著嘲弄說道:“將死之人,不必知道那么多。”
話剛落音,李克便雙手掐決,一個火球憑空生出,直面趙玉軒而來。
趙玉軒哪里想到,對方修為要高于自己,竟然還下手偷襲,當下躲閃不及,只能硬抗,希望自己的云意能夠擋得住火球一擊。于是干脆不做躲閃,直面而上,提步加速,此時離李克距離不足一丈。
李克見趙玉軒絲毫不去躲閃,本欲在掐決的手卻停了下來,練氣中期修士的火球術(shù)可不是凡火,一般的肉身碰到不死也會脫層皮。對于趙玉軒自己撞上來找死,李克覺得不需要再發(fā)第二顆火球了。
可是李克卻不知眼前這個只有練氣三層的低階修士,已經(jīng)能駕馭流云宗的核心功法流云決中的云意,只見那個小火球就要碰到趙玉軒之時,卻被趙玉軒身前一層無形之物彈開,而此時趙玉軒已經(jīng)到了李克的身前,就在李克愣神的一瞬間,趙玉軒的柴刀已經(jīng)化作一道寒芒直劈而下。
“你......”后面的字還沒有來得急說出口,就被勢如破竹的柴刀切斷了頸脖,李克眼睛睜的渾圓,前一刻還在幻想自己將來如何飛黃騰達,而下一刻卻被他之前的獵物化作刀下亡魂。正所謂殺人者人恒殺之,也不外如是。
殺死李克后,趙玉軒并沒有著急逃走,而是在李克身上一陣摸索,直到找到了一塊玉簡后才匆匆離開。
經(jīng)過剛才的戰(zhàn)斗,趙玉軒發(fā)現(xiàn)自己的依仗除了防御云意,別無他法,只能直面肉搏,如此單一的戰(zhàn)斗方式,在與擅長遠程攻擊修士戰(zhàn)斗時不免要吃大虧,所以哪怕萬分緊急,他也要在李克尸體上找尋一番,果不其然,拿著玉簡,神識略一掃過,正是之前李克發(fā)出的火球術(shù)的玉簡。
將玉簡在懷中揣好,不及細看,便直奔山坳里聽見有水聲的地方而去。
有過之前逃跑時的教訓,趙玉軒雖然知道河流就在不遠處,但是依舊沒有掉以輕心,果然,在他全力奔跑時,只感覺旁邊一道若有若無的破空聲襲來。
在連對手都還尚未露面的情況下,趙玉軒并不想直接漏出自己最大的依仗防御云意,而是就地一滾,躲過了這無形一刀。
不過也是險險躲過,趙玉軒摸了一下自己被切掉一截的發(fā)梢,又瞟了一眼身后應(yīng)聲而倒的小樹,一陣心有余悸,這些修士的手段,當真是神鬼莫測。
趙玉軒不敢大意,暗暗運轉(zhuǎn)流云決,撐起防御云意,目光死死的盯著剛剛發(fā)射無形刀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