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科研所。
李凝兒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李愔了,她很想他。她就問臨時主持研究所工作的辦公室主任黃琪。
黃琪看見她就頭疼,因為這是她第n次問他了。黃琪陪著笑臉說道:“縣主(李凝兒),你就別問我了,我真是不知道梁王殿下去了哪里?!?p> 看到她失望的樣子,他說道:“你哥哥(李旦)應該知道,大家都知道他們?nèi)岁P(guān)系最好。你怎么不問問他呢?”
李凝兒忽然哭了,而且哭得稀里嘩啦的。她說道:“你們都欺負我,誰也不告訴我,我都去找了太子哥哥,他也不告訴我。
梁王哥哥偏心,他出門帶著采紗,也不帶我去。偏心,哇……”小妮子哭得真是傷心。
黃琪不知道如何哄她,就默默地陪著她。不知怎地,他也忽然有些想念起梁王殿下了。
李愔是長安城的名人,他長時間消失,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關(guān)注。吳王李恪、魏王李泰都關(guān)注他的去向,但是,他們都沒有得到一點李愔的消息。
東宮。
太子李承乾問長孫沖和安寧公主,說道:“表哥,安寧,六弟(李愔)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心里有些不滿,語氣上也帶了出來。
長孫沖和安寧的確不知道李愔的去向??吹嚼畛星桓吲d了,安寧說道:“哥哥,臣妹覺得,六弟出門一定是有特殊的原因,不然他是不會不告訴你的?!?p> 長孫沖說道:“程處默跟著梁王殿下出去了,他是你的親信,要不是特殊的原因,他一定會告訴你的。我猜想,一定是皇上派他出去的,我問過我父親,他也不知道梁王殿下的去向?!?p> 李承乾點點頭,心里好受了不少。他原來有些擔心,李愔會因為上次為黃琪等人爭功的事情,怪罪自己,因此才會出門不告訴自己的。
他現(xiàn)在心里清楚了,一定是父皇李世民派梁王出去的。李愔是親王,不是能夠隨便離開京城的。
楊妃娘娘居住的承暉殿。
楊妃娘娘很久沒有看到李愔,心里十分想念。她派人到梁王府打聽過,梁王府的人說他帶著楊康等人出門了,究竟去了哪里,他們也不知道。
她問過李世民,李世民說他去考察修路的事情,去了洛陽了,不會有什么事情的,她這才放下心來。
這天,中書侍郎岑文本來看望她,她又問起李愔的消息。
岑文本說道:“娘娘放心,皇上專門派人保護梁王殿下,他是不會有事請的?!?p> 楊妃問道:“愔兒去洛陽修路,要去多久???”
岑文本一怔,隨即想到,應該是皇上告訴她李愔去洛陽修路了。他說道:“長安到洛陽,這么遠的路程,路上是要一點點勘察的,時間會長一點的。不過沒關(guān)系,路上的地方官府都會照顧殿下的,娘娘不必擔心?!?p> 楊妃心里好受了不少,說道:“這孩子,出門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出門這么久了,也不知道捎個信回來?!?p> 云中大將軍府。
李愔接到契苾哲羅的密信,說已經(jīng)聯(lián)絡了鐵勒部的兩位長老,還有其他的幾位小部族首領(lǐng),但是,需要契苾?yōu)踉乒饔H自出面去做工作。于是,他就前來向李靖辭行。
當李愔說明來意,李靖擔心地說道:“殿下,送鐵勒公主去陰山,臣派人去就行了,大戰(zhàn)在即,一觸即發(fā)。邊境上太危險了。”
李愔說道:“這件事,還是我去吧,兩位公主的事情我熟悉,我去邊境,方便和她們溝通聯(lián)絡?!?p> 李靖說道:“好吧,臣派人護送殿下?!?p> 李靖派了一名校尉,率領(lǐng)500名騎兵,護送李愔等人前往邊境上的韓莊縣城。
李愔等人走后,李靖拿出密碼本,寫了一封密信,派人送往長安。梁王殿下的安危,責任重大,他必須報告皇上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一旦有事,這個責任他承擔不起。
當天夜里,李愔等人就來到了韓莊縣城。
進了縣衙,李愔陪同契苾?yōu)踉平忝茫瑏淼搅丝h衙的后院。在院子門口,李愔說道:“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動身?!?p> 契苾?yōu)踉泣c點頭,向院子里走去。李愔也轉(zhuǎn)身往外走,忽然,背后傳來了契苾?yōu)踉频慕新暎骸暗钕??!?p> 李愔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契苾?yōu)踉普驹谀抢?,向他招手?p> 李愔對程處默和杜荷說道:“你們先去休息吧。”
杜荷笑著對他比劃了一下,李愔不理他,徑直走向契苾?yōu)踉?。契苾高娃和采紗也識趣地進屋去了。
李愔來到契苾?yōu)踉频纳磉?,發(fā)現(xiàn)她眼睛亮晶晶的,仔細一看,美人竟然流淚了。
李愔伸出手去,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契苾?yōu)踉埔幌伦訐溥M了他的懷里。李愔脫下身上的大氅,將她的身子裹住,默默地抱著她。
契苾?yōu)踉茻o聲地哭著,李愔心里也很難過。這位可憐的少女,國破家亡,小小年紀就要背負復國救母的責任,壓力太大了。
這些天來,李愔成為了她的依靠,成為了她的精神支柱??墒?,明天就要分離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面了。契苾?yōu)踉茻o比傷感。
北方的初冬的夜晚,已經(jīng)異常地寒冷。兩位少年緊緊依偎,心里都是一團火熱。
第二天一早,李愔等人護送著契苾?yōu)踉苼淼搅诉吘尘€上。
這里是一片荒涼的戈壁,砂石堆里,零星的枯黃野草,在寒風中無聲地搖曳,一派凄涼景象。
在傷感的告別后,契苾?yōu)踉聘S著契苾哲羅派來的武士,走向戈壁深處。
李愔等人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越來越小,漸漸地消失在灰蒙蒙的霧色中。
契苾高娃忍不住哭泣,在采紗的勸慰下,上了馬車。眾人一起回到了韓莊縣城。
李愔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平時很少犯愁。自從有了契苾?yōu)踉七@個紅顏知己以后,心事也多了一些。整整一天,他都沒精打采的。
第二天上午,杜荷、程處默來到了他的房間。杜荷說道:“愔哥,在屋子里漚肥呀,走,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李愔懶洋洋地說道:“一個破縣城,有什么可轉(zhuǎn)的?冷乎乎的,沒勁,不去?!?p> 杜荷笑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大老爺們,害什么相思病呢?!?p> 李愔不好意思了,說道:“你胡扯什么,轉(zhuǎn)轉(zhuǎn)就轉(zhuǎn)轉(zhuǎn)?!比蓑T著馬,向街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