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頁 孤亡靈の夢(第五人格)
累了一天這一覺界人睡得格外香甜,雖然冥冥中覺得有些東西不對勁,但是他確實是太累了,實在是不想去思考,一直睡到了天亮才醒過來。
界人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準(zhǔn)備伸一個懶腰,剛一抬頭腦袋就被什么東西給攻擊了。
他連忙后退揉了揉腦袋,定睛看清楚了這個襲擊他的東西:一截破爛的木頭。屋子里面怎么會有爛木頭?昨天晚上怎么沒看見?他疑惑的揉著頭。
這一撞也讓界人的腦袋清醒了過來,眼前的一切頓時讓他毛骨悚然。
土紅色的磚塊散落了一地,道路石磚的縫隙中間長滿了雜草,房屋像是被大火燒過一樣,被熏得漆黑的房梁,殘骸橫七豎八的依靠著幾堵?lián)u搖欲倒的墻壁,沒有一間房子是完好無損的,到處都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
天上也看不見太陽,整個村莊都被一股薄薄的霧氣籠罩著,皮膚感受到的黏黏的感覺原來就是這么來的。村莊里面沒有一個人影,明顯就是荒廢了很久很久的樣子。
他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睡得床根本就是一塊破木板,潮濕腐朽上面還長滿了霉菌,一陣陣陰風(fēng)從廢棄的壁爐里吹了出來。
“老爺子?村長?”界人跨過斷壁小聲的喊著,這一切太詭異了,昨天晚上明明還住著人的,怎么今天一早就變成這個鬼樣子了。走在廢墟之中,周圍響起的蟲鳴如同鬼魅一般,根本找不到確切位置。
村莊周圍的樹木似乎全都枯死了,本該綠意盎然的樹木如今伸著枯瘦的枝條,干枯發(fā)白如同死人的骨頭一般。
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怎么會這樣?那昨天的老爺子是從哪來的?那我昨天晚上吃的是什么東西?不會真的有鬼吧?”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就如同跗骨之蛆一樣,怎么甩也甩不掉。
界人坐在一截坍塌的磚墻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理清思路,如果這是在科技世界那么一定有一個科學(xué)的合理解釋,可現(xiàn)在是在異界,一個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的世界,真的有鬼也不稀奇啊。
說到異界,界人趕緊把自己的黑色頭發(fā)包了起來。不能在這里久留了,界人點點頭卯足了勁向著外面跑去,想要逃離這個讓他擔(dān)驚受怕的地方。
他的身影逐漸被霧氣所吞沒,腳步聲也越來越遠(yuǎn)。
突然,界人的身影又從另外一個方向的霧氣里面跑了出來,一直向前奔跑的他居然回到了原地。
界人頓時汗毛倒豎:“喵的,這么邪門?鬼打墻?”他不信邪的又跑了出去,不過很快他又回到了原地,周圍的一切還是那么熟悉,跑了怎么久,他還是在村子里。
界人終于在壓抑中爆發(fā)了,他怒吼了起來:“別再嚇我了,有本事你們就出來,死就死我怕你們???裝神弄鬼!”界人明明喊的很大聲,周圍卻聽不見任何的回響,仿佛他的聲音也被限制在了村子里面一樣。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憤怒的撿起地上的磚頭胡亂的對著霧氣扔了出去。
‘嘭咚’一聲,不知道是因為磚頭離開了原地,還是界人砸到了什么東西,總之原本寂靜的村莊仿佛活了一樣突然顫動了起來。
“完了,該不會這個村莊成精了,它不會是想要吸我的陽氣吧?”界人苦著一張臉,一動也不敢動的坐在原地等著事情的發(fā)展。
顫抖的村莊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界人一低頭,看見被自己扔出去的磚頭居然回到了原位。他一個激靈從地上竄了起來,望著面前的磚頭呆若木雞,那些不知躲藏在何處的蟲子突然安靜了下來,再也聽不見蟲鳴了,周圍靜的讓人發(fā)慌,在這寂寥的空間里,唯一能聽到的只有自己越來越激烈的心跳。
疑惑不定的界人這次小心的用腳將另外一塊磚頭撥動了一點位置。很快剛才的一幕又重新上演了,一陣顫動之后,地上那塊被界人挪動位置的磚頭又回到了原地,一絲不差。
這個村莊的時間像是被凍結(jié)了,無論做出什么改變,馬上就會回到的原點。
正當(dāng)界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陣悠揚的馬蹄聲從遠(yuǎn)處不緊不慢的傳了過來,踢踏......踢踏。
界人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望了過去,一個穿著盔甲的戰(zhàn)士坐在一匹戰(zhàn)馬上,孤獨的朝著界人的方向走了過來。
由于距離有點遠(yuǎn),界人看不清楚那人具體的模樣,不過好歹看見了一個活人。
他興高采烈的對著那人跑了過去,嘴里親切的叫喊著:“終于找到組織了,你等著我馬上過來找你。別在往前走了,這里磁場有問題?!?p> 嘴上做著科學(xué)的解釋,但他的心里又會信多少呢?越來越快的腳步似乎早已表達(dá)了他所有的感受。
人影越來越清晰,再也不用忍受這無盡的孤獨和恐懼了,還有什么比這更開心的事嗎?這一刻他的心完全放松了下來,就算對方是來抓他的,都無所謂了。
突然,迷霧中一雙大手迅速的出現(xiàn)在他的側(cè)邊,就在馬上的戰(zhàn)士將要看到他的剎那,猛地將他撲倒在地,拖入了黑暗的陰影里。
界人剛想大叫,那雙大手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一個人聲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噓......噓,別說話。”
那雙手非常的有力量,界人完全掙脫不開,再掙扎的話估計會被直接捂死。他只好放松了下來,那人似乎感覺到了,也減輕了壓在他嘴上的力量。
他的眼睛逐漸適應(yīng)了黑暗里的光線,于是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和這個壓住自己嘴巴的人來。
這是一個已經(jīng)廢棄的壁爐,比一般家用的要大很多,估計是禮堂之類的地方用的吧。長年的煙熏火燎加上昏暗的光線,使這里的顏色變得比外面要深一些,外面的人要想看見里面的情況,除非把頭伸進(jìn)來。這里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隱藏點。
內(nèi)壁上被炭火燒灼的痕跡很重,看來這個村莊之前一定是一個很熱鬧很友善的地方,要不然也不會經(jīng)常使用禮堂。
界人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墻壁上大概是因為潮濕寒冷的緣故吧,結(jié)了一層黑黑的厚厚的黏黏的物質(zhì),像油又像是血。
他把這個物質(zhì)在手指間仔細(xì)的研磨,黑色的油性物質(zhì)慢慢被抹開,邊緣立刻呈現(xiàn)出一種奇怪的暗紅色,界人好奇的湊到鼻子邊聞了一聞,一股奇怪的味道直沖腦門,似乎像煤油但是又比煤油要臭,非要形容的話應(yīng)該算是腐臭變質(zhì)的煤油味吧。
這味道差點把界人給熏吐了,旁邊那人一看立刻緊張了起來似乎又準(zhǔn)備過來堵他的嘴了,界人急忙擺手示意他放松。
為了不讓自己難受,他將注意力從墻壁上轉(zhuǎn)移,開始打量起這個抓住他的人來。
不看不知道,原來在這個壁爐中,有著不止他們兩個人。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他穿著一件類似神職人員制式的衣服,渾濁的雙眼淡淡的看著界人,衣服上滿是壁爐里的油污,也不知道他在這里呆了多久,或者說有多久沒洗澡了。他白色的頭發(fā)早已暗淡,臉上的皺紋干枯的就像風(fēng)燭殘年的樹皮。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嘴里嘰里咕嚕的不知道一直在說些什么。
一位神色黯然的女人,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黑色的長袍早已經(jīng)破爛不堪,但保持的還算干凈。幾根白絲交錯在紫色的頭發(fā)中,將原本漂亮的發(fā)色變得黯然無光,她無神的眼睛呆呆的望著面前的空氣,神情時而緊張時而茫然
,感受到了界人的目光,她抬起頭來禮貌的笑了笑,然后往向了外面又瞬間緊張了起來。
還有一位年輕人,他蜷縮在壁爐的一角,將頭埋在了雙臂中,身體不停的微微顫抖著,似乎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由于他的姿勢太孤立了,界人既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也看不清他的真實外貌。
剩下的一位就是把界人抓進(jìn)壁爐里來的那個人了,他的身體非常強壯,身上的衣服雖然已經(jīng)破爛不堪,但材質(zhì)依稀像是戰(zhàn)士傭兵一類的盔甲。臟兮兮的臉上一雙冒著寒光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外界的一切,似乎時刻都在警覺之中。他的一只手也時刻握著自己腰上的劍柄,仿佛一只隨時都會暴起的野獸。
就是這樣的四個人加上剛加入的界人,這個不算寬敞的壁爐里總共藏了五個人。
“額,你是誰?。俊苯缛撕闷娴膯柕?。
一直警惕外面動靜的戰(zhàn)士突然回過頭,他用自己那雙如同野獸的眼睛盯著界人,神色慌張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界人有些迷糊了問道:“大哥你不會是啞巴吧?”
戰(zhàn)士沒有回答他,但他的神色已然冷了下來,眼神死死盯著界人,右手緩緩抽出了腰間的鐵劍。
界人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朝著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會再說話了。
還沒等界人放松下來,遠(yuǎn)處那不緊不慢的馬蹄聲竟然慢慢的靠了過來,馬蹄聲越來越近似乎那個騎馬的人已經(jīng)走到了藏身地點的面前。
隨著馬蹄聲的臨近,空氣陡然變得沉重了起來。就在界人覺得大家都很奇怪的時候,毫無征兆的馬蹄聲又突然停止了,猛地一頓就像是時間都停滯了一樣,而最后的落腳點應(yīng)該就在這個廢棄壁爐的后面,大家和這個騎馬的戰(zhàn)士之間,不出意料的話就隔著這么一堵破墻。
戰(zhàn)士的手用力的抓著劍柄,手指的關(guān)節(jié)都攥的發(fā)白,原本如同野獸一樣的眼神居然開始變得閃爍了。女人的表情也變得驚慌,她似乎覺得呼吸困難,于是張開了嘴像一條缺水的魚一樣呼吸了起來,但是馬上她好像擔(dān)心自己沉重的呼吸聲會引來這個戰(zhàn)士,糾結(jié)的又用手把自己的嘴給捂了起來。角落里的年輕人縮的更厲害了,而一旁的老人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閉著眼睛嘴里不停的禱告著,不知是在安慰著自己還是在安慰他,但看上去似乎都沒有作用。
戰(zhàn)士回過頭死死的盯著界人,眼神似乎在說:你要是敢發(fā)出聲音,我就殺了你。
界人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不自在,他蹲坐在那里老老實實的如同一個乖寶寶。
沉默了許久,正當(dāng)大家都快崩潰的時候,馬蹄聲突然又想了起來,不過這次是漸漸的行遠(yuǎn)了。
界人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壁爐里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戰(zhàn)士警惕的望了望外面,確定沒有危險后回過身立刻癱坐在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一點就死了?!彼缛艘廊恍÷暤恼f道。
界人望著戰(zhàn)士,眼神慢慢下移望著他腰上的劍,清楚的點了點頭。
戰(zhàn)士望著界人的目光,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剛才差一點就被那個騎在馬上的亡靈給殺了?!?p> 初次聽到這樣的言論,界人還是很震驚的:“大哥,剛才那個人是亡靈?我就說我看他的時候怎么感覺有點怪怪的,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鬼?!?p> 戰(zhàn)士松了口氣,他沒想到界人這么快就理解了一切,點點頭道:“你能明白過來最好了。”
界人感激的說道:“這么說是你救了我?那我真的要好好的謝謝你了。大哥,你叫什么名字?。俊?p> 戰(zhàn)士的眼光變得黯淡了:“名字嗎?”
他苦笑了一下:“無所謂了,能不能活過今天晚上都不知道,還談什么名字,你就叫我大哥吧?!?p> “我是沒問題的,那就叫你大哥吧。”界人望了望周圍的幾人問道:“大哥,這里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戰(zhàn)士一手搭在自己的武器上苦笑了一聲說道:“這里......這里就是遠(yuǎn)近聞名的鬼村靜謐花園,你不會沒有聽說過吧?”
“哦......我是外地來的,大哥你能不能詳細(xì)的跟我說一說?”界人眨眨眼心里暗道:我真是外地來的,我可沒騙你。
戰(zhàn)士似乎有些疑惑但是也沒想太多于是說道:“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啊,畢竟是教廷的故事......很久以前,這里是一個很熱鬧很繁忙的村子,村子里大概有一兩百人吧,本來過得很幸福的,直到有一天惡魔降臨了,是長著黑色頭發(fā)的惡魔......”
他說到這里,為了加深界人的印象,特意指了指自己的頭發(fā)。嚇得界人一哆嗦趕緊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頭巾,還好沒有漏出來。
旁邊的老頭聽到黑色惡魔幾個字,深吸了一口氣,又開始念起了聽不懂的經(jīng)文來。
戰(zhàn)士看了他一眼,對界人說道:“別理他,他是教廷的一位祭祀,現(xiàn)在被困在這里,估計是神的旨意讓他來消滅惡靈的吧。”說到后面戰(zhàn)士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起來。
界人點點頭急切的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惡魔來了還有什么后來,自然是殺光了這個村子里面的所有人羅。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骯臟的魔法,把所有死者的靈魂都困在了這座村子里,還召喚了一個死靈騎士監(jiān)視著這個村子,只要膽敢進(jìn)入這個村子里的人,都沒法活著出去,連教廷都無能為力?!睉?zhàn)士說著又自然的看向旁邊的祭祀。
祭祀老頭哼了一聲不服氣的說道:“別小看教廷,他們很快就會派人來救我們出去的,到時候圣殿騎士們會把這里的亡靈全都凈化掉,一個不留。在圣殿騎士的腳下,那些膽敢冒犯教廷的異教徒都將跪下來懺悔自己的過錯?!?p> “是嗎?那我等著?!睉?zhàn)士不屑的說道。
“希望他們快點過來,不然的話我們可熬不過今晚。”一直沒開口的女人突然說道。
“為什么?”界人好奇的問道。
“因為晚上是亡靈的天下,所有的亡靈都會出來游蕩,到時候這個死靈騎士的力量會成倍的增長,我們沒辦法逃跑?!睉?zhàn)士解釋道。
“那我們?yōu)槭裁床怀弥滋彀堰@個死靈騎士干掉?”
“沒用的,我們試過了,這里是他的地盤,在這個村子里我們沒辦法殺死他?!?p> “那有沒有辦法逃出去?”
戰(zhàn)士苦笑了一下絕望的說道:“你不是已經(jīng)試過了嗎?”
界人怔住了:“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里?”
空氣沉默了下來,女人又在想些什么了,她突然興奮了起來說道:“不,也不一定?!?p> “你有辦法逃出去?”戰(zhàn)士驚愕的問道。
“我沒有辦法逃出去,但是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也許我們一直只顧著逃跑,而忽略了問題的本質(zhì)。”
女人望著眾人說道:“既然是魔法把這些人變成了亡靈,那么這么大的魔法就一定有魔法陣,只要我們能找到魔法陣然后破壞掉它......”
戰(zhàn)士一拍大腿說道:“對啊,我怎么沒有想到,只要破壞掉魔法陣,我們就自由了?!边@一刻他都忘記了死靈騎士的存在,聲音因為興奮不自覺的大了幾度。
“那我們馬上行動吧。”祭祀立刻站了起來說道。
“怎么?你不等你的神殿騎士來救你了?”戰(zhàn)士取笑道。
“他們是神的戰(zhàn)士,不是我的。異教徒!”祭祀瞪著眼睛望著戰(zhàn)士,要不是自認(rèn)為打不過這個家伙,恐怕戰(zhàn)士早就變成亡靈的一員了。
“喂,走了?!彼械娜硕颊玖似饋恚挥心莻€膽小的年輕人還是蜷縮在墻角不為所動,戰(zhàn)士不耐煩的喊道。
膽小鬼顫動了一下,將頭埋的更低了。
“你走不走?”戰(zhàn)士有些生氣了,一個大男人居然比剛來的小孩膽子還小,太丟男人的臉了。
“我不走?!蹦懶」頁u搖頭低聲說道。
“他不走就算了吧,帶著也是個累贅?!奔漓胝f的話完全看不到一點神職人員的態(tài)度。
“我今天非要帶你走!”戰(zhàn)士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他伸手抓住了膽小鬼的衣領(lǐng)就把他往外拖。
“不,別拉我!放開我,我不走!”膽小鬼拼命的掙扎著,一不小心將旁邊破墻上的一塊磚頭打掉了。
大家全都停住了,呆呆的望著地上的磚頭。
接下來的一幕界人非常熟悉,只見掉在地上的那塊磚頭晃動了一下,然后重新出現(xiàn)在了破墻上。
“糟了!”戰(zhàn)士臉色大變,他的話音剛落,不遠(yuǎn)處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就突然響了起來,霧氣中一位騎在馬上的戰(zhàn)士正在不緊不慢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快跑啊!”戰(zhàn)士大喊一聲招呼祭祀和女人,拉著膽小鬼和界人就往外逃去。
“你下次再敢亂動,我就剁了你的手?!睉?zhàn)士瞪著膽小鬼,氣憤的說道。
膽小鬼臉色慘白,一句話也不敢說,就這樣被戰(zhàn)士提著跑著。
辛虧那個死靈騎士走的慢,他好像知道眾人逃不走一樣,一點也不著急。
五個人在村里轉(zhuǎn)了幾圈,甩開他的視線后趕緊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他一直跟著我們,只要我們一露頭他就追上來了?!迸税欀碱^道。
祭祀氣急敗壞的說道:“別說找魔法陣了,就是找個安全的藏身點都難,我看我們還是放棄吧。”
戰(zhàn)士哼了一聲,一把將手上的膽小鬼摔在地上鄙夷的說道:“這么快就放棄了?真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活這么久的,如果遇上點挫折就放棄,那還不如干脆點直接自殺算了。”
祭祀氣憤的站了起來說道:“那你說說,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吧?”
正當(dāng)大家一籌莫展之際,界人弱弱的說道:“其實我有一個辦法......”
戰(zhàn)士一聽立馬高興了起來:“不愧是我看中的小兄弟,快說說是什么?!?p> 界人望著眾人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辦法很簡單,我們只要派一個人去當(dāng)誘餌,帶著死靈騎士跑,其他人來找陣法不就可以了嗎。我觀察了一下,這個死靈騎士似乎不太靈活,跑的很慢的?!?p> 眾人暗自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個主意確實不錯,單是派誰去當(dāng)這個誘餌呢?
女人立馬說道:“我是一個女人,體力肯定沒你們好,而且我還要負(fù)責(zé)破譯魔法陣,所以這個誘餌你們當(dāng)吧?!?p> 祭祀一聽立刻說道:“作為一個可以隨時為了光明神獻(xiàn)身的信徒,我與罪惡是不共戴天的,這個誘餌必須是我當(dāng)。只是我年紀(jì)大了,腿腳不靈活,可能沒有辦法拖延很久,所以......我是怕你們的時間不夠。”說著還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
“算了吧,你腿腳不好?被亡靈追著和我們賽跑的時候,可沒見你落下多少啊。”戰(zhàn)士嗤之以鼻。
“要不我們抽簽吧?”:膽小鬼眼神閃躲,細(xì)聲細(xì)氣的提議道。
“不行,我要負(fù)責(zé)破譯?!?p> “不行,我腿腳不靈活?!?p> “這個不行,那個不行,是不是就我行了?”
“可以?!?p> “我也覺得非你莫屬?!?p> “放屁!......”
這樣下去得吵到什么時候啊,界人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別吵了,冷靜一點?!?p> 待大家都停了下來,界人無奈的說道:“既然這個辦法是我提出來的,而且大哥又救了我的命,這個誘餌就讓我當(dāng)吧?!?p> “不行!”戰(zhàn)士急忙說道:“兄弟,你還年輕,你是最有希望活著離開的人,你不能去。”
“他不能去,那你去唄,不然我們就這樣躲著等天黑吧?!奔漓腙庩柟謿獾恼f道。
戰(zhàn)士猛的一下子拔出了自己的劍,嚇得祭祀急忙后退了幾步。
“我告訴你,別以為我是為了你,在這些人里面我只看得起我的這位兄弟?!?p> 戰(zhàn)士望著界人說道:“兄弟,我來當(dāng)誘餌。我體格壯并且是個戰(zhàn)士,我來當(dāng)誘餌最好不過了?!?p> “大哥你......”
“別說了,就這么決定了?!睉?zhàn)士揮揮手似乎不想顯得這么煽情,不耐煩的說道:“照顧好我兄弟,趕緊找到魔法陣破壞掉,我去了?!?p> 他說完就沖了出去,一腳踢碎了旁邊的一段枯木,邊跑邊大叫道:“出來啊,你這個爛東西,過來追老子啊。”
踢踏,踢踏,遠(yuǎn)處的馬蹄聲響了起來,騎在馬上的死靈騎士緩緩的從霧氣中走了出來,不急不慢的追向了戰(zhàn)士。
等他們跑遠(yuǎn)了,界人他們也趕緊跑了出來,開始尋找魔法陣了。
戰(zhàn)士一邊跑著一邊破壞著早已腐朽的建筑,引得死靈騎士一路的緊追不放。而界人他們則在女人的帶領(lǐng)下,不斷的在坍塌的建筑中穿梭著,尋找可能隱藏在其中的魔法陣。
女人示意大家趕緊蹲下,因為戰(zhàn)士又帶著亡靈繞了過來。
“找到了嗎?”戰(zhàn)士邊跑邊喊道。
“還沒有,你再堅持一下?!北娙硕阍陔[蔽處隔空喊話道。
“快點,我快堅持不住了,我已經(jīng)圍著這村子跑了十幾圈了。”
“知道了,你再堅持一下,我們已經(jīng)把四周都找遍了,現(xiàn)在就去村子中心的噴泉,估計魔法陣就在那邊?!苯缛思泵φf道。
“你們快點......”隨著戰(zhàn)士的聲音逐漸消失在了霧氣里,死靈騎士也不見了。大家急忙起身,開始奔向了村子中心的噴泉。
等大家跑到村子中心,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始料未及。
在這個已經(jīng)荒廢成這樣,破敗成這樣的鬼村里,這個中心噴泉居然還在涓涓不壅的往外噴著泉水。如果魔法陣在池子里面的話,那么勢必要將水排干,這是這樣做的話,一定會引起死靈騎士的警覺。
“現(xiàn)在怎么辦?”眾人一時拿不定主意都呆住了。
“不要緊張,是我。”戰(zhàn)士喘著粗氣,渾身大汗的跑了回來,他往后看了看道:“我已經(jīng)把他甩開了一段距離,你們搞定了沒有?”
話剛說完,他就一屁股癱倒在地了。
“大哥,繼續(xù)溜啊,我們已經(jīng)快找到魔法陣的所在了,你快起來繼續(xù)溜死靈啊?!?p> “溜尼瑪,我都跑了幾十圈了,你們還沒找到魔法陣的準(zhǔn)確位置?”戰(zhàn)士躺在地上,被氣的直翻白眼。
于是界人把問題詳細(xì)的說給戰(zhàn)士聽了一遍。
話剛說完,遠(yuǎn)處的馬蹄聲又傳了過來,踢踏踢,踢踏踢。
“我怎么感覺節(jié)奏不對?”聽著馬蹄聲,界人疑惑的說道。
戰(zhàn)士嘆了一口氣:“應(yīng)該是天快黑了,看來這個死靈騎士正在慢慢恢復(fù)力量。”
“那可怎么辦?我們馬上就要找到魔法陣了?!迸私辜钡恼f道。
戰(zhàn)士望著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撐著鐵劍緩緩站了起來對界人說道:“兄弟,其實我以前是個賞金獵人,就是那種為了錢什么都可以做的那種人,當(dāng)然我確實什么都做過。為了躲避王國護衛(wèi)的追捕,我不小心進(jìn)去了這座可怕的村莊,我想這大概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
界人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大哥,你現(xiàn)在說這個干什么?”
“我其實想說,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怕就是認(rèn)識你這個兄弟了?!睉?zhàn)士的表情居然有些安詳。
“你不能死,這些人里面你是最不能死的那一個。”戰(zhàn)士似乎下定了決心。
“我想辦法拖出他一時半刻,你們趕緊把噴泉砸了,把魔法陣破壞掉。”
戰(zhàn)士望了界人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然后安全的活著離開這里?!?p> “大哥,我......”戰(zhàn)士似乎天生不懂告別,還沒等界人說完,他早已經(jīng)跑開了。
“你這坨發(fā)臭的爛東西,被老子當(dāng)狗一樣溜了這么久,是不是很生氣???有本事來老子這里?!睉?zhàn)士一邊喊著,一邊將死靈引開了。
“就是現(xiàn)在!”女人大喊一聲,和祭祀聯(lián)合發(fā)動魔法。轟隆一聲,整個噴泉都被轟飛了。
然而,當(dāng)灰塵散去噴泉下面卻什么都沒有。
“怎么會這樣?”女人呆住了。
‘吼’遠(yuǎn)處的死靈感受到了這邊的破壞,他發(fā)出了一聲怒吼,似乎憤怒了。
“你的對手是我,你想上哪去?”戰(zhàn)士猛地跳了起來,一劍劈向死靈的腦袋。
望著劈來的鐵劍,死靈不閃不避,硬接下了這一劍。
“怎么會這樣?”望著深深陷入死靈腦袋的鐵劍,和一點痛苦都被表現(xiàn)出來的死靈,戰(zhàn)士楞住了。
死靈可不懂憐憫,趁著戰(zhàn)士愣住的時機,他手中的長刀毫不留情的削斷了戰(zhàn)士的脖子。
“糟了!死靈追過來了?!甭犞絹碓浇鸟R蹄聲,女人帶著哭腔說道。
“沒有辦法了,既然這里不是魔法陣的所在,那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苯缛诉吚懶」砼苓呎f道。
“可是馬上天就黑了,死靈的力量越來越強,我們能跑到哪里去?”女人悲觀的說道。
“哎呀!”奔跑中的祭祀突然摔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界人急忙停下腳步問道。
“我的腿扭傷了,我跑不了了?!奔漓肜潇o的說道。
“怎么可能?這段路這么平坦,有沒有石頭,你怎么會摔傷的?”界人不相信的說道。
祭祀痛苦的揉著腳說道:“我騙你干什么?難道我想死在這里嗎?我的腿真的受傷了。”
“那我背你吧?!苯缛思泵φf道。
“不用了,我馬上就要死了,你們快走吧?”
“你在說什么胡話?哪有活人說自己要死的?”界人奇怪的問道。
祭祀沒有回答他,而是說道:“一直往東跑,那里有一間房子......是那個女人的,死靈不敢進(jìn)去,你們跑到房子里就安全了......”
“那你怎么不早說?”界人氣急的問道。
“我也是剛才才想起來?!奔漓肜懔艘幌峦蝗徽f道:“我想起來了,我是光明之神教廷的祭祀,我來這里的任務(wù)是奉命警戒這座村莊的,我為什么跑村莊里面來了?”他低著頭似乎苦苦思索著什么。
“然后呢?”女人崩潰了,她抓住祭祀的肩膀搖著問道:“然后呢?我們躲在房子里之后呢?一定有什么辦法離開的吧?你快說??!”
祭祀望著女人突然清醒了過來:“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你,你這個女巫,是你害我進(jìn)來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抓住女人的手怒吼著。
女人驚恐的甩開了祭祀的手,搖著頭說道:“你在說什么?不是我,不是我......”女人嘟囔著逃走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界人被搞糊涂了,他追了上去拉住女人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迸诉呎f邊往后退。
“我是女巫?不,我不是。我是虔誠的信徒?!彼O铝四_步,似乎清醒了過來。
“我是信奉黑暗之神的信徒,我是最忠實的信徒?!?p> “什么?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我要死了。”女巫摸著自己的頭發(fā)說道:“即便是我如此忠誠的信奉黑暗,黑暗也會拋棄我,我發(fā)現(xiàn)我變老了,我美麗的頭發(fā)居然變白了?!彼澏兜恼f道。
“這怎么可以接受,所以我要獲得永生,我不要變老。是的,只要我變成最忠實的信徒,我就能獲得永生,像永遠(yuǎn)不死的死靈騎士一樣。所以我找到了這里,在這里我將獲得永生。哈哈哈哈!”女巫興奮的大叫道。
正當(dāng)女巫還沉浸在興奮之中的時候,一旁的膽小鬼突然拉住了界人的手:“快跑,她已經(jīng)瘋了?!?p> 望著逃跑的兩人,女巫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跑吧,快跑吧,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和我的永生比起來,你們兩個不值一提?!?p> 清脆的馬蹄聲停在了她的身后。
“終于要來了,我偉大的黑暗之主,我將奉獻(xiàn)我的靈魂,請接收你最忠誠仆從的奉獻(xiàn)吧,讓我獲得永生。”女巫微笑著轉(zhuǎn)過身望向了死靈騎士,當(dāng)她看清死靈騎士模樣的那一刻,她突然尖叫了起來:“不!這不是我要的永生......”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死靈的刀刃。
“往這邊走?!焙诎抵校懶」砝缛瞬粩啾寂苤?。
“我們應(yīng)該往東邊......”界人看見膽小鬼偏離了方向,出言提醒道。
“我知道,我知道?!蹦懶」碜焐险f著,但卻絲毫沒有改變方向的意思。
“停下!”界人猛的甩開了膽小鬼的手說道:“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你根本就不膽小??煺f,你到底是誰?!?p> 膽小鬼停下了腳步,他轉(zhuǎn)過身笑了起來:“你難道不是傻子嗎?惡魔?!?p> 他的話嚇了界人一跳,界人趕緊摸了摸自己的頭套,還好,頭發(fā)并沒有漏出來。
“你到底是誰?你怎么知道我是惡魔的?”界人好奇的問道。
膽小鬼一改之前的語氣,他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異常得意的臉來:“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惡魔了,我從你出城開始就一直跟著你,沒想到你放著大路不走凈挑一些小路,為了跟住你我可是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蹦懶」戆蜒酪У弥ㄖ?,看來確實怨氣不小。
“最沒想到的是,你居然跑到鬼村來了,不過也對你是惡魔,自然會回到自己的老窩里。但是你卻把你大爺我給害苦了,在你死之前,我得好好的折磨折磨你,才能消我心頭之恨吶,嘿嘿嘿?!蹦懶」碚f著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滿是鋸齒的匕首。
“你從我出城就跟著我了?難道你是玫瑰那個小娘們派來殺我的?”界人盯著他說道。
“你猜錯了,我可不是艾薩拉伯爵派來的?!?p> “那是誰?”
“是蒙克多.金幣老爺派我來的,你的頭本來就該是我們老爺?shù)膽?zhàn)利品,可是卻被艾薩拉伯爵這個家伙給搶了,不過老天有眼又讓你逃了出來,這次你可沒這么好的運氣了,我要把你的頭割下來,看看惡魔的血是不是也是紅色的,惡魔的腦子到底和我們?nèi)祟愑惺裁床灰粯?。?p> “嗯?”界人一愣,不對啊,他以為我是惡魔啊,怎么還會這么膨脹?
“是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你現(xiàn)在面對的可是一個惡魔,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有什么資格覺得自己殺的了我?”界人插著手好奇的問道。
膽小鬼一焉“誰是梁靜茹?我之所以敢這么囂張,是因為我們蒙克多.金幣老爺給了我一個制服你們惡魔的寶貝,看看你的腳下吧?!彼靡獾恼f道。
又是蒙克多給的,原來這個家伙之所以把自己拉到這里來,是早就有埋伏了。
界人低頭一看,只見地上被他用某種白色的粉末劃了一個非常復(fù)雜的魔法陣,而自己正好站在了這個魔法陣的中央。
“惡魔,你猜猜這是什么?”膽小鬼得意的問道。
界人哪知道這地上是什么,這個世界的魔法藥粉那么多,他所知道的白色粉末就只有白糖和鹽而已,于是隨便蒙了一下:“是鹽嗎?”
他自己也覺得有點扯,這個世界那會有人用鹽畫魔法陣的。
“沒錯!看來你很懂嘛,蒙克多老爺果然沒有騙我?!蹦懶」砼d奮的說道。
界人無語了:“我隨便蒙的而已,沒想到還真是用鹽畫的。”
膽小鬼得意的笑著說道:“蒙克多老爺說了,你們惡魔最怕的就是鹽了,而這個魔法陣就是他教給我畫的驅(qū)魔魔法陣,只要站在這個魔法陣?yán)锩?,再厲害的惡魔也會虛弱的像個三歲的嬰兒,你一眼就認(rèn)出來這是鹽,看來蒙克多老爺說的果然是真的,你們惡魔怕的就是鹽?!?p> “怎么樣?你現(xiàn)在是不是感覺很虛弱?我猜也是,不然你早就殺了我了,還會聽我說那么多廢話嗎?”膽小鬼慢慢的靠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我在這里吃了多少苦頭?被哪三個鬼魂折磨的差點發(fā)了瘋。”
“等一下,你說他們?nèi)齻€是鬼魂?”界人楞住了。
膽小鬼哼了一聲,身體顫抖了一下似乎還沒有從噩夢中醒來一樣:“當(dāng)然了,我跟著你跌下山崖后,一醒來就在這里畫好了魔法陣等你過來,本來多么完美的一個計劃,誰知道后面就陸續(xù)碰到了這三個鬼東西,無論我怎么殺他們,用什么辦法,他們總能活下來,然后又出現(xiàn)在我面前,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我不停的殺,不停的殺,躲在背后,用毒藥,用詭計,但他們總能復(fù)活,重復(fù),不停的重復(fù),不停的重復(fù),我差點被他們逼瘋了,你知道嗎!”
膽小鬼歇斯底里的吼叫完后終于冷靜了下來:“現(xiàn)在終于可以解脫了,只要殺了你,這個村子的魔法就會消失,我就可以離開這里了?!?p> 望著拿著匕首一步一步逼近的膽小鬼,界人趕緊喊道:“等一下!”
“又怎么了?你還想耍什么花招!”膽小鬼不耐煩的問道,“不會是想求我放過你吧?那是不可能的,誰不知道你們惡魔陰險狡詐,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我可不會上當(dāng),我要好好的享受虐殺一個惡魔的感覺,這滋味將會是我這輩子最得意的榮光?!?p> “是嗎?”界人呵呵一笑:“我說的不是真的,難道蒙克多對你說的就是真的了?你不會真的相信這個魔法陣能困住我吧?”之所以敢這么說,界人心里是有底的,自己可是禁魔體,別說你用鹽畫的魔法陣了,就是拿白糖畫都沒用。
“什么?你什么意思?”膽小鬼遲疑了,一旦不能勝券在握,他的膽小本質(zhì)就徹底暴露了。
“你的那個哆啦A夢老爺之前還拿出幾支據(jù)說可以滅魔的圣箭射我來著,可是我不照樣好好站在這里嗎?他的東西你也信?”界人繼續(xù)摧毀這他的信心。
“不,不可能的,金幣大老爺是不會騙我的,對!他是不會騙我的,如果這個魔法陣沒有用,你為什么不走出來?”膽小鬼舉起顫抖的手用匕首指著界人問道。
界人聳了聳肩:“如你所愿?!彼麢M跨一步,真的就從魔法陣?yán)锩孀吡顺鰜?,他心里呼出了一口氣,和我想的一樣,這個東西根本就沒用。
“你看我出來了,我又進(jìn)去了,我又出來了?!苯缛瞬焕肀罎⒌哪懶」?,不停的在他面前演示著。
“這也能滅魔,那也能滅魔,如果惡魔那么好滅,那還需要教廷出手干嗎?隨便找你們老爺買個道具不就行了?!苯缛送谥强壮靶Φ馈?p> “不,不,不,怎么會這樣,不可能的,不會的......”膽小鬼看見界人這么輕松就能離開魔法陣,在想到之前自己作死挑釁他,頓時崩潰了。
“你不是惡魔!我知道了你不是惡魔,我要殺了你!”膽小鬼徹底瘋了,沒想到卻也明白了。
這下界人可不好了,握草居然被我嚇瘋了,這下大發(fā)了,這人怎么心理素質(zhì)這么差。
“你其實已經(jīng)死了!”眼看這瘋子就要暴起傷人,界人連忙喊道。
膽小鬼楞住了:“我,我死了?”
“對,你早就死了,其實你進(jìn)入這個村子之后就死了。”界人蠱惑道。
“你說什么?”膽小鬼將信將疑。
“你和他們一樣,已經(jīng)死了,只是靈魂被困在了這個村子里而已,其實你也是一直在重復(fù)你做過的事,只是你不記得罷了?!?p> 眼看膽小鬼已經(jīng)被自己說動了,界人火上加油的說道:“不信的話,你用你手上的刀子割你的脖子試一下,如果你沒死,一定會痛的,不信你試試?!?p> “試試就試試?!蹦懶」砺犃私缛说脑?,居然真的做了,鋒利的刀子瞬間切開了他的喉嚨。
沒有疼痛感,匕首太鋒利了,他只感到有些溫?zé)岬囊后w從喉嚨處冒了出來,連忙伸手去抹,他低頭一看卻是滿手鮮血。
膽小鬼扔下了刀子,捂著喉嚨瞪著界人,想說但是卻說不出一句話,在死亡的刺激下他終于清醒了過來。
界人望著他,誠懇的說道:“對不起,是我猜錯了,不過你現(xiàn)在是真要死了?!?p> 望著倒下的膽小鬼,界人長出了一口氣,總算安全了,就這么一會他的后背都濕透了。
可是還沒等他休息下來,一串清脆的馬蹄聲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后面,看來是安全不下來了。
界人剛轉(zhuǎn)過頭,馬背上的亡靈已經(jīng)到了他的面前,他已經(jīng)能清楚那個人的模樣了,他一眼望去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樣,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匹腐爛的某些位置都能看見骨頭的死馬立在那里,它的眼眶只剩下了兩個洞,身體上面的毛發(fā)也已經(jīng)脫離了毛囊,只靠著流出來的尸油緊緊的貼伏在它腐爛的皮上,這個樣子它居然還能行走。
坐在馬上的那名戰(zhàn)士,也已經(jīng)死去多時了,他的模樣和胯下的戰(zhàn)馬差不多,他用干枯的眼珠盯著界人,只剩下骨頭的嘴巴里居然發(fā)出了聲音:“惡魔,休想毀了這個村子,我要殺了你?!?p> 死去的戰(zhàn)馬嘶叫著,在亡靈戰(zhàn)士的控制下對著界人沖了過來。已經(jīng)腐爛到這種程度了,居然還能跑的這么快!
界人嚇的一轉(zhuǎn)身,不要命的逃了起來,亡靈戰(zhàn)士在后面騎著骷髏馬窮追不舍,界人一邊跑一邊喊道:“不關(guān)我的事啊,這個村子我一來就這樣了,不要追我,我不是惡魔啊,能不能冷靜一點聽我解釋??!”
亡靈戰(zhàn)士可不會聽界人的解釋,他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殺掉一切膽敢破壞這座村莊的人,不管這個村莊變成了什么樣,或者說以前是什么樣。
兩條腿怎么可能跑得過四條腿,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亡靈戰(zhàn)士揚起了手中的砍刀,對著界人的脖子猛揮了過去。聽見身后傳來的霍霍風(fēng)聲,界人知道跑不過這匹爛馬了,他一低頭居然湊巧躲過了砍過來的刀片,一貓腰直接鉆進(jìn)了旁邊一座破房子的縫隙中。
亡靈戰(zhàn)士下了戰(zhàn)馬,沖著界人走了過來,界人聽見身后的腳步聲,心急如焚的往縫隙里面鉆去。
亡靈戰(zhàn)士彎下腰,用只剩下骨頭的左手伸進(jìn)縫隙中抓住了界人的腿,死命的往外面拽。
界人怎么可能讓他得逞,拼命的往縫隙深處鉆。人被逼到極限的時候,爆發(fā)出來的潛力是非常大的,逼近崩潰邊緣的界人居然掙脫了亡靈的手,他慌張中猛的向著縫隙的深處拼命的一鉆。
‘嘭’的一聲,他的腦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撞在了墻壁上,暈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界人被一條溫?zé)岬纳囝^給舔醒了。
“完了,完了,亡靈已經(jīng)開始吃我了......”他絕望的想到,但卻很久沒有感到疼痛。
“什么亡靈怎么這么變態(tài)?”他揉了揉腦袋上又撞起來的一個大包,膽顫心驚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再次驚呆住了?,F(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界人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在一個狗窩中醒過來的,狗窩的外面,一只土狗歪著腦袋吐著舌頭看著界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暈頭暈?zāi)X的界人從狗窩里面爬了出來,擦了擦被狗舔了滿臉的口水,迷茫的望著眼前的這個熱鬧的村莊。之前一片廢墟的景象被千家萬戶所取代,村子里人來人往的,到處張燈結(jié)彩像過節(jié)一樣好不熱鬧,這哪里有之前一片焦土的模樣啊。
正當(dāng)界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個救過界人的村長居然出現(xiàn)了,他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站在遠(yuǎn)處的界人,快步走了過來說道:“小伙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到處在找你。”
界人死死的盯著村長的臉,卻還是看不清村長的模樣,他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只好一句話不說的愣在原地。
村長可不管界人怎么想的,他熱情的一把拉住界人的手說道:“走,今晚我?guī)愕教幑涔洹!苯缛耸肿銦o措的任由村長拉著,參觀起這座古怪的村子來。
逛了一圈下來,界人發(fā)現(xiàn)這些房子的形狀和之前早上看到的殘垣斷壁全都吻合。界人慌張了,他望著村長問道:“老爺子,你到底是什么人?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村長一愣,他捋著胡子疑惑的望著界人說道:“什么意思???小伙子,你不會是摔糊涂了吧?”
界人一下甩開了村長的手,指著周圍抓狂的說道:“這些房子,這些建筑,全都?xì)Я?。我看到這個村子變成了一片廢墟,里面根本沒有一個活人,只有一個騎著戰(zhàn)馬穿著盔甲的亡靈死命的追著我砍!”所有人都呆住了,他們看著界人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么。
“騎著戰(zhàn)馬?穿著盔甲?”村長望著界人的身后像是看見了什么一樣呆呆的念叨著這句話。
這模樣分明就是有一個和界人描述的一模一樣的人站在那里,界人驚恐的猛地一回頭,果然一個和他描述的一模一樣的人騎著戰(zhàn)馬站在界人的身后,只不過這是一個活人。
奧托隊長騎在馬上望著眼前呆若木雞的界人,疑惑的望著村長問道:“卡恩村長,這個小子是誰?他在說些什么鬼話?”
卡恩村長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我在山腳下發(fā)現(xiàn)的一個失足墜落的年輕人,看來他的腦子從山上摔下來的時候摔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