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氣沖沖地往前走著,“丫頭,丫頭,你倒是等等我啊。?!蹦敬T在后面追著。
墨月理也不理,就徑自朝前走著,殊不知,她走的路線離海子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突然腳下一滑,
“小心!”木碩一下子拽住了她。墨月驚魂未定地隨木碩走的離海子遠(yuǎn)了些。
“這么毛躁,怪不得下手沒輕沒重?!蹦敬T輕聲道。
墨月倏地停下了腳步,臉色不好看起來,直接道:“什么意思?你說我?我今天才認(rèn)識你,我什么時候欺負(fù)你的?”說完便掙開木碩攙扶的手臂,徑自前去。
木碩很吃驚,她似乎忘記了??墒?。難道她和君上之間又發(fā)生了什么?他心下狐疑,卻不敢再說什么,只是跟在她的后面,靜靜地陪著。
沒有人在身邊聒噪,墨月剛才浮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是不喜歡那個女的,就感覺她很想一個人,卻想不起來像誰了。
她索性停下腳步,漫無目的的觀望著周遭的景色。一不大不小的水池,四周有幾棵金黃色的樹木散發(fā)著微微的黃暈,她數(shù)了數(shù),這樣的樹木有二十一棵,“奇怪,這二十一棵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蹦锣?。還有,這里似乎也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可是究竟該是什么樣子的,墨月又說不上來,只是感覺。
“該走了,”紫瑯清冷的聲音從墨月的背后響起,墨月嚇了一跳。
身后的木碩不知道何時換成了紫瑯,“我不去。?!蹦绿翎叺乜粗犀樀溃骸耙?,我要和你一起,她不喜歡我,我才不要。。?!?p> “你可還記得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我是怎么來的?我不是一直生活在這?那我太小了,怎么能記得?為什么這樣問,這和我和那個女人一起去干什么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她叫姚鮮,她長你萬年,你不該這樣喚她。”紫瑯淡淡指責(zé)道。
“她不喜歡我,阿瑯,你看不出來嗎?她對我有敵意,我第一次看見她,我還沒來得及得罪她,她就莫名其妙的不喜歡我,就像,就像,”墨月下意識想說出一個名字來,卻發(fā)現(xiàn)意識一片空白。突然她有些害怕道:“我怎么了?我不對,我好像忘了什么,我怎么覺得我不是我,不對,我一定是怎么了?!蹦乱幌伦幼兊没艔?,紫瑯看在眼里,知道這是他惹的麻煩,剛要動手施術(shù),就見墨月身上白光一片,變成了一朵雪梅花落在了某個手心里。
紫瑯看著出現(xiàn)的姚鮮,略皺了眉。
“這樣,”姚鮮搖了搖手中的雪梅花道:“更方便。”說完,她突然靠在了紫瑯身上,手緊緊圈著紫瑯的身體,悶聲道:“阿瑯,等我回來?!闭f完也不等紫瑯的回答,便在他身前消失了。
姚鮮消失沒多久,木碩便顯了身形躬身行禮道:“君上,她們會不會。?!蹦敬T很擔(dān)心墨月,姚鮮定然會不遺余力的欺負(fù)她。
“不會!”紫瑯想的卻是,這個丫頭連他的生機(jī)之焰都能吸附,定能助姚鮮突破心魔。
“這丫頭叫墨月?”
“不知道?!?p> “不知道?”木碩萬萬沒想到君上是這個回答。
“我們走!”紫瑯擺明了不想談這個話題。
“去哪里?”
“石魔族!”
***
墨月感覺自己又莫名其妙睡了好久,再睜開眼時,自己早就離開了那片叢林和那片海子,處在了一片沙礫的邊緣。
“這里是?”她望著眼前一片荒蕪,時不時還狂風(fēng)大作,掀起陣陣沙粒的沙漠,傻眼了。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密林,一瞬間便想退回去,可惜,腳下往后剛一錯位,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狠狠的往前方一甩,直接被甩入了狂風(fēng)中心。
墨月回過神來,很呆呆的朝自己身后望去,什么影子,什么都沒有,她還來不及想別的,一陣白光襲來,刺得她不得不閉上自己的眼睛。
***
墨月狠狠的跌落于地面上,滾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住,不由得有些頭昏眼漲。她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身側(cè)有個布簾子,也沒細(xì)想,抓著布簾子就站了起來。
當(dāng)她站穩(wěn)時,才發(fā)現(xiàn)布簾子是一位老人家的衣衫。而自己正棲在老人家身上,這架勢,倒像是墨月要把老者揍上一揍的樣子。
老人家個子略微比墨月高半頭,蓄著長須,灰白相間,眼睛都被眼側(cè)的褶子遮擋的幾乎看不見了,他的一只手正拖著他的須子甩向墨月夠不著的地方,而另一只手握著一根歪了頭的木杖??傊?,有些狼狽。
墨月就愣了一下,便想松開手,卻還是晚了一步,一聲“嗷”的低嚎,一個紅色的身影不知道從哪里出來的,嗖一下跳起,站在了老者的肩膀上,一口咬在了霜靈阿抓衣服的手上。
墨月吃痛大叫了一聲,幾乎是立刻便松開了手。
她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抬眼望過去,一只四條尾巴的赤色小獸,正神情孤傲的站在老者的肩膀上,挑釁的看著墨月,墨月認(rèn)得它,她質(zhì)問道:“姚鮮,你這是想干嗎?”
化成原形的姚鮮根本就沒打算搭理墨月,挑釁地看了她一眼后,便從老者的肩膀上跳了下來,直接跳到了老者身后。
墨月還要再說什么,老者卻先開了口:“仙女既然與狐仙同來了我們月羚,自是與我等有緣,當(dāng)?shù)闷鹨话??!?p> 說完便側(cè)過身子,露出他后面的乾坤。
少說有三四百人跪在那里,統(tǒng)一穿著白袍,遮著臉。而姚鮮正翹著尾巴,像一個王者一般,昂首闊步地走在他們中間。
墨月從沒見過這種場面,下意識的跟隨著姚鮮,亦步亦趨的走在他們中間穿行。
她一邊走一邊望著前面的姚鮮,覺得這個樣子的姚鮮很不一樣,似乎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墨月環(huán)顧了下四周跪著的人群,這些都是和曾經(jīng)的她一樣,是凡人。
不對。
墨月閉上了眼睛,放棄用眼睛去看,而是用仙法系去看。
這些人早就死了,應(yīng)該是被某種力量延續(xù)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