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和蔡京正說著話,蔡夫人四處張望了一會,招手對旁邊的小廝問道“可有內黃來的我侄兒姜德到?”
那小廝搖頭說道“卻沒聽到此人唱名?!?p> 蔡夫人跺腳說道“我這侄兒,好不知事,我三番五次囑咐,怎么還是晚了?”
梁世杰在旁邊勸道“我看這時間也沒到吉時,興許是路上耽誤了吧。”
蔡夫人看了一眼正在高談闊論的蔡京說道“我這爹爹最好面子,如真的晚到,卻還要你我二人說和一番才是?!?p> “妹妹你這是怎么了?”蔡絳走過來問道“看妹妹你的樣子,似乎有什么心事啊?!?p> 蔡夫人連忙拉著蔡絳說道“四哥你來了正好,你可還記得我有一在內黃認得侄兒,便是送那十二生肖的!”
蔡絳敲了一下腦袋說道“想起來了,爹爹可是對那十二生肖愛不釋手呢,怎么了?他可是有什么麻煩?”
蔡夫人哼道“現(xiàn)在沒有,等會就怕有了,這小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現(xiàn)在也沒到,我怕他等會到了爹爹生氣!”
蔡絳笑道“我說什么事情呢,如此小事,無需放在心上,爹爹必然不會為一小子生氣。”
正說著,又有人高唱道“官家到!”
一聲叫,眾人驚,蔡京的臉上充滿了喜色,眾多前來賀壽的大臣卻有喜有怨,如同一場大戲。
只看到楊戩走在前面開路,趙佶笑著走在身后,在趙佶的后面,是十個長相無一不清秀的娃娃,蔡京連忙上前拱手說道“老臣何德何能,小小誕辰,還勞煩官家親至!”
趙佶撫須笑道“太師為國為民,勞苦功高,這壽誕一事,朕怎能不來呢?朕今日也匆忙,未帶什么壽禮,就賜愛卿千畝良田吧,待他日愛卿年老,也可以依靠這些頤養(yǎng)天年了?!?p> 蔡京感動的兩眼落淚說道“微臣叩謝官家!”
“爹爹這是作甚?官家愛爹爹才會如此的,說來爹爹年紀也確實大了些,最近看字都有些看不清了吧?”一個長相儒雅的中年人從趙佶的隊伍中走出來,扶起蔡京說道。
蔡京一看這人,頓時心中火起,哼了一聲,甩開衣袖,說道“蔡攸,你也來了?”
蔡攸笑道“爹爹的壽誕,孩兒怎么敢不來呢?孩兒聽聞爹爹身體一向不好,特帶來從北地來的百年雪參為爹爹固本調元呢?!?p> 趙佶也知道這對父子一向不和,笑道“好啦,好啦,太師啊,蔡攸也是來為你賀壽的,你就消消氣吧,你們之間的誤會啊,太深啦!”
太師府外,許貫忠對姜德說道“主公,可以進去了。”
姜德微微點頭,拉著許貫忠說道“許先生,這是我們在東京的第一戰(zhàn),可愿意隨我同往?”
許貫忠笑道“許本自跟隨主公,便愿和主公赴刀山火海,何況一酒宴?請!”
“請!”
——太師府
趙佶勸和蔡京和蔡攸后,便和眾親密大臣說著話,只等酒宴擺下,就在此時,聽到一陣唱名。
“內黃姜德賀!”
“內黃姜德賀?。 ?p> “內黃姜德賀?。?!”
趙佶聽著有些奇怪,對旁邊的楊戩問道“這姜德可是那日你和我說的姜德?”
楊戩有些拿不準的說道“應該就是此人了,但此子怎么如此失禮?都快開宴了才到?”
眾人齊齊看去,看到一個少年郎走在前面,一個儒生和幾個小廝走在后面,眾小廝扛著一個一人高的巨物,上面蓋著紅布,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最后跟著的又是幾個少年郎,不禁都有幾分好奇。
“三哥,你最博學,你說那紅布下會是什么?”趙福金對自己旁邊的趙楷問道。
趙楷皺了思考了起來,半天說不出話來,旁邊最為年長的定王說道“四姐莫要為難三哥了,他才多大,能有什么見識?依我看,恐怕是什么木器?!?p> 趙楷由于長相清秀,又極為聰明,所以在趙佶的眾子中最為得寵,也最為定王趙桓忌憚,只要一有機會,趙桓便會想辦法掃趙楷臉面,還小的趙楷雖然還不明白為什么,但也對趙桓心有不服,時常針鋒相對。
趙楷哼道“我卻不這么看,此子敢如此晚到,必然有所依仗,我看此物必然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性子柔順的趙玉盤、趙金奴連忙打岔說別的事情,反而是七歲的趙金羅有些不依不饒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下個賭注,如誰說的對,東西都歸他!”
趙楷看向趙桓道“你可敢來?”
趙桓回道“怕你怎地?”說著,就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塊玉佩說道“這是我娘贈給我的玉佩,你該下注何物?”
趙楷笑道“好,這是爹爹送給我的玉佩,我就下注此物!我說此物必定比金銀還貴,價值千金!諸位哥哥,你們來不來,九哥,說你呢!怎么又躲到后面了?”
趙樞揮揮手有些嘲笑的說道“三哥你干嘛為難九哥,九哥能有什么好東西?”
趙福金看向趙構,有些可憐他,但也不說話,皇子皇女之間差距很大,趙構的母親不過是一個宮女,因為在做宮女的時候和鄭貴妃交好,結為姐妹,然后由鄭貴妃引薦才被趙佶寵幸,即使生下了趙構,也不過位居郡君,直到今年才剛剛升為了婉容,并不得寵,這一不得寵,賞賜也就少了,子以母貴,趙構的母親不受寵,自然趙構也就不受寵了。
這群皇子說著話,那邊的姜德也上前對蔡京拜道“孩兒姜德見過太師,祝太師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趙佶撫須輕言“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哈哈,好詞,好語啊!”
蔡京眼睛微瞇,也不上前,直接說道“你便是內黃的姜德?”
蔡夫人看到姜德來了,連忙上前對蔡京說道“爹爹,這便是我那侄兒?!?p> 蔡京嗯了一聲,對姜德問道“老夫過壽,你為何晚到?”
姜德笑道“孩兒本是內黃小子,父母皆不在人間,蒙姨娘不棄,待我如姐如母,今日得知太師過壽,早在數日前便已到達東京,只是為了等壽禮,故而晚了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