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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月谷

第三章 捕魚

神月谷 夏一堯 2641 2017-04-10 20:26:13

  姚仙兒沒有喊,此時月靈已經(jīng)進(jìn)屋了,并沒有看到她的反應(yīng)。她看著巷子里那人影好生熟悉,虎背熊腰,再看那動作,不是王大虎又是誰?

  斷定是他后,她疑惑的走了過去,問道:“大虎哥,你在這干什么?”

  “沒,沒什么?!边@人果然是王大虎,他因?qū)蚂`情有獨(dú)鐘,所以時常找機(jī)會來偷看人家。今天傍晚時分,他從地里回來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到家附近,把背簍等工具藏在了茂盛的草叢里面,然后從村后的樹林中繞道來至月靈家后面,趁天黑躲在角落里看心上人的一舉一動。不料剛一會兒姚仙兒就回來了,然后被發(fā)現(xiàn)。他這人五大三粗,有勇無謀,姚仙兒問他在干什么時,他一邊吞吞吐吐,一邊還在舉目向月靈家門口張望。

  然而盡管如此,性格單純的姚仙兒還是沒有將王大虎的動機(jī)猜中一二,她循著王大虎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沒看到,于是又問:“你在看什么?”

  “沒,沒看什么…”王大虎說完,轉(zhuǎn)身跑開了。他步伐大,姚仙兒想問他怎么向屋后面跑卻已然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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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姚仙兒七歲那年,有一天,父母上山采蘑菇,不料途中遇到了蟒蛇。二人在逃命的過程中慌不擇路,不幸從山坡上滾了下去,父親當(dāng)場摔死,母親右腿摔斷,落下了終身殘疾。

  失去右腿的母親干不了地里的活,但家里的生計卻也應(yīng)付得下來,所以當(dāng)姚仙兒回到家中時,所有的事情都忙好了,只管吃飯。

  山中的生活遠(yuǎn)離塵囂,村民們?nèi)胍购缶投夹铝?。?dāng)姚仙兒忙完所有事情坐到床沿上準(zhǔn)備睡覺時,整個世界里只剩下蟲鳴了,青蛙,蟋蟀,蚊子……夜晚是屬于它們的,當(dāng)然也屬于天上的月亮。姚仙兒起身來到窗前,看見潔白的月光灑在了院子里,灑在了大黃的身上。一只螢火蟲從大黃的眼前飛過,大黃張口就咬了過去。她想起了大白,心想它此刻應(yīng)該睡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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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天還未亮,姚仙兒就聽到了廚房里傳來的聲音,娘已經(jīng)在忙碌了。換作平時,她會睡到天亮,但今天事情太多,必須得早起。吃完早飯,喂了大黃,她來到兔圈,把大白抱在懷里,輕輕的撫摸,自言自語的對著它說話,說著說著就掉下了眼淚,完全沒有注意到出現(xiàn)在她身后看見她的情狀后搖頭嘆息默默走開的母親。

  過了好一會兒,姚仙兒情緒穩(wěn)定了下來,她把大白關(guān)在單獨(dú)的籠子里,給它丟了一大堆昨天割回來的新鮮兔草。大白當(dāng)然沒想到這是自己的最后一頓,只管津津有味的嚼個不停。

  殺雞殺兔殺羊這些場面姚仙兒見多了,但她卻堅決不會親眼看著大白被宰,所以囑咐了母親一番,叫她要等到大白吃飽后才動手,然后就出門找月靈去了。

  見月靈正在吃飯,姚仙兒就在院子里逗大黃玩。不一會兒,月靈就出來了,同她一起的還有大黑,但大黑不是跑向姚仙兒,而是奔向了大黃。

  姚仙兒和姜月靈雖說是好姐妹,是村里僅有的待嫁姑娘,但兩人還是有許多的不同之處。姚仙兒自七歲開始就承擔(dān)了家里的大部分農(nóng)活,成日里風(fēng)吹日曬,經(jīng)常勞累外加飲食簡單,所以顯得很是單薄瘦弱,就連皮膚也略微帶著黑色。但姜月靈就不同了,她家人口多,勞動力足,她無需干活也能平安度日。與姚仙兒相比,姜月靈倒像是個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如此環(huán)境下長大的姜月靈,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模樣兒好,皮膚白,打扮得體,自然深受眾人喜愛,就連姚仙兒也很欣慰能有她這樣的好姐妹。

  帶上漁網(wǎng),倆姐妹就歡聲笑語的上路了,向著山谷下游的小河走去。從東邊山頂上照射下來的陽光灑在二人身上,在地上投射出奇怪的影子。大黃和大黑東奔西跑,一會兒在前,一會兒在后,一會兒去同路過的鄰居家的狗打招呼。

  村口老王家父子倆正要出門干活,看見這兩個少女和一黃一黑兩條狗后竟一家三口都站在門外,愣愣的看著她們。

  “月靈,仙兒,你們這是要去抓魚???”最先發(fā)話的是王大娘。

  “是啊,王大娘,你們也出去了啊?”月靈微笑著回答。

  “兩個女娃娃,小心點(diǎn)啊,咳咳…”王大爺囑咐道。

  王大虎一見到月靈就失了神,早已忘了昨晚去看偷看月靈被姚仙兒發(fā)現(xiàn)之事,他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未曾想到要去幫她們一把,但父親囑咐她們要小心的話卻聽進(jìn)了腦子里,心想這是關(guān)乎安危的大事,于是想也不想就大聲的說道:“我去幫你們吧?!闭f完呆呆的看著月靈。

  月靈愣了一下,然后搖著手回答:“不用了,我們倆沒問題的?!?p>  其實(shí)月靈知道王大虎此舉是為了靠近自己,但姚仙兒心智上沒有月靈成熟,自然沒想到這些,只覺得如果讓王大虎跟在一起多不方便啊,于是也說道:“嗯,沒事,抓個魚而已,大虎哥,你扛著鋤頭,不是要去干活嗎?”

  被兩個女孩子拒絕,王大虎臉上發(fā)燙,渾身不自在,用手在頭上亂摳,不知道怎么回答。月靈也覺得尷尬,于是拉著仙兒就跑了。

  月牙村方圓十里內(nèi)早已被倆姐妹玩了個遍,崎嶇的山路對她們來講根本不是什么困難,倆人一會兒竊竊私語,一會兒放聲大笑,與那或遠(yuǎn)或近的鳥鳴聲共同回響在這幽靜的谷中。

  從月牙湖流出的這條小河在近乎原始的山谷中流淌,蜿蜒數(shù)十里,通向外面的世界。河道兩邊和河床上都是石頭,數(shù)不盡的石頭,或大或小。河邊上的石頭形狀各不相同,有棱有角,或許它們千百年前從山上掉下來時就是這般模樣了,從未改變。而河床里的石頭則圓滾滾的,很漂亮,這是千萬年來河水沖涮的功勞。

  大石頭,小石頭,清清的河水,青青的水草,共同構(gòu)成了這條漂亮的小河,然而它也暗藏著危險。在那些偏僻的角落,石頭縫里,水草纏繞處,時常有水蛇出沒,包括毒蛇。所以她們都不敢下水到河里去,盡管當(dāng)腳踩在河里那些圓圓的小石頭上時是那么的清涼舒服。

  清水無魚,要抓魚得到水深的地方,二人在河邊的亂石之中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到了村民時常打魚的河段。此時太陽已升上半空,兩條狗也已累得張嘴喘氣。

  漁網(wǎng)的長度剛好能夠橫跨河面,倆人先來到一處可以過河的地方,姚仙兒拉著漁網(wǎng)的一端走到河對面,然后兩人拉著漁網(wǎng)走到水深的地方,把漁網(wǎng)灑在河里,再慢慢的拖動漁網(wǎng),最后收網(wǎng)。

  雖然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但姚仙兒卻不是來玩的,她必須要抓到魚,而且越大越好,所以整個過程中她都很認(rèn)真。好在,收網(wǎng)的時候倆人都感覺手中的漁網(wǎng)抖動得厲害,待拉到水面時就發(fā)現(xiàn)有好幾條魚,其中有一條又大又肥的,活蹦亂跳,水花四濺。兩位姑娘自是高興,但除了嘻笑聲和魚掙扎的聲音外,還多了兩道更為激動的聲音,那就是大黃和大黑的歡叫聲。只見它們不住的跳動轉(zhuǎn)圈,大聲狂吠,就好像這魚是它們抓上來似的。

  把魚拉上岸后,倆人又去找了樹枝,把魚穿起來,提著走。仙兒自然要了那條大的,月靈則要了兩條小點(diǎn)的,其他的放回了河中。

  走之前倆人去河邊洗手,剛一蹲下就聽見旁邊有什么異響,同時兩條狗也機(jī)警的向聲響處靠近,鼻子不斷的嗅著。仙兒和月靈對望一眼,大是怪異。

  “啊……啊!”片刻之后,兩道尖叫聲同時響起,把兩條狗都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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