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如此認為?”丹邪全身一松恢復(fù)平靜道。
徐凌秋似是回答,又似沒有回答的道:“若非如此,就解釋不通了。”
丹邪的嘴角又露出了一絲笑意,沒說什么,隨即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你對我的態(tài)度很奇怪,起初要殺我,隨后似乎又改變主意了?”徐凌秋問道。
黑暗中,有這兩道幽藍色的光芒驟然亮起,裂痕蛟蟒蛇首高昂,立在徐凌秋的身側(cè)。
自從被穹鳴神鳥所傷之后,裂痕蛟蟒的狀態(tài)就不是很好,如今終于恢復(fù)了元氣。
“你的進步很快,使我感覺我們之間可以轉(zhuǎn)換為合作關(guān)系,我需要你的毒,來煉制出更強的丹藥來?!?p> 丹邪轉(zhuǎn)過身,身后同樣亮起了兩道猶如燈籠般的紅色光芒,嗜血樹妖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
如今的嗜血樹妖模樣又是大變,不僅枝干變得更為茂盛,在那枝條之上,更是結(jié)出了一團團的幽綠色鬼火,看起來血腥氣有所收斂,但是危險度確是大大提高。
丹邪淡淡的道:“我說了,我是有所準備的。”
徐凌秋不再多說,屈指一彈,一道火焰環(huán)繞在白驕的尸體之上,很快就抹去了他最后的存在證據(jù)。
而嗜血樹妖樹枝狂舞,將周圍的沙塵吹得散亂,同時身上的其中一個鬼火又變得明亮了許多。
丹邪再不遲疑,向著遠處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叢林中。
徐凌秋也掉頭向著星野主城的區(qū)域走去,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明天注定了又是不平靜的一日。
......
第二日清晨,很多年紀尚輕的人都還在朦朧中時,立刻被一股浩蕩的元力所驚醒。
當眾人紛紛走出營寨時,就看到白家主猶如發(fā)瘋了一般,向著對著周圍的山石樹林宣泄著體內(nèi)元力。
而他不斷前行的方向,赫然就是昨夜徐凌秋和丹邪所在的方向。
白家主似是有能追蹤到白驕氣息的方法,一路前行竟然沒怎么走彎路。
最后,白家主停在了一處看起來十分隨意的山崗處,口中大喝道:“就是這里,我兒就是在這里被人殺了!”
白家主鬧出了如此動靜,其余人自然是一路跟隨,立刻有人問道:“誰?被誰殺了?”
“我兒白驕,昨夜被人殺了!”白家主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什么!”
周圍人都是一驚,人們相互對視,本應(yīng)該議論紛紛才是,可是此消息實在過于驚人,人群反倒是一陣異樣的沉默。
徐凌秋自然是面色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尤其是白家主所在的位置,距離白驕死去的位置有三丈左右的距離。
想來不是嗜血樹妖最后揮舞藤蔓造成了干擾,就是這白家主的追蹤之法能力有限,如此一來就是更無須擔心了。
“到底怎么回事!”
眾人閃開一條通路,只見金九等一行王城之人大步的走了過來。
“白家主對吧,你到底想做什么?”金九面帶怒意的問道。
這一次就連一旁的沈青,也面帶不耐之色,顯然對于白家主一大早發(fā)瘋的事感到不滿。
白家主本是處于爆發(fā)的邊緣,可是看到來人時金九和沈青后,只得強壓怒氣道:“兩位大人,我兒白驕,昨夜被人殺了?!?p> “什么!”
饒是沈青轉(zhuǎn)輪鏡強者,在聽到這個消息后,反應(yīng)依舊和尋常人一樣。
“徐凌秋!一定是你!”
“一定是你了給那個賤人報仇,有想防止我兒打贏你身邊另一個賤人,所以殺了我兒!”
白家主雙眼通紅,呲目欲裂的盯著徐凌秋,先是指了指流霜,隨后又指著徐凌秋身邊的風輕語。
隨即,徐凌秋的目光便冷了下來。
而一旁的風不破更是直接,全身氣勢一起,上前喝道:
“姓白的,嘴巴放干凈一點,不然咱們兩個老骨頭,也可借著這小輩的天才之戰(zhàn),在此一決生死!”
風不破全身氣勁鼓動,周圍人紛紛退避,就連其他與風不破相熟之人,也是面有驚駭之色。
從氣勁中眾人已然看出,這風不破的修為竟然更進一步,達到了轉(zhuǎn)輪鏡三重。
到了轉(zhuǎn)輪鏡,每一個小境界的提升都變得難上加難了,尤其是風不破這種曾經(jīng)常年被毒素侵蝕身體之人,想要修為進步,幾乎比登天還難。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天下就沒有徐凌秋解不了的毒,徐凌秋不僅將風不破的毒解了,還將毒素提純轉(zhuǎn)化為風不破所用。
如今風不破的修為,在場中已經(jīng)可以算是中上了。
白家主目光一沉,不過隨即卻面露瘋狂之色道:“好!那就一決生死!”
“你們是當我王城的天才之戰(zhàn)是兒戲嗎?”
風不破和白家主兩人動作都是一停,看向了說話的金九。
只見金九神色森然的道:“如今正是舉行天才之戰(zhàn)的時候,莫非有人不將舉辦比賽的王城放在眼中!”
金九的目光緩緩地掃過一圈,無一人敢與之對視。
沉默半響后,金九鄭重的道:“若是沒事,那么最后的比賽照常舉行,白驕之時,待到比試全部結(jié)束后再說?!?p> “大人!”
金九的話一出,白家主的面色一變,目光轉(zhuǎn)向了沈青。
只見沈青的眉頭微微一皺,沉聲道:
“金九大人,我倒是有不同意見,白驕是在參加我王城舉辦的天才之才中無端喪命的,若是不及時查證,給各大主城、宗門一個說法的話,那么明年,誰又敢來參加比試?”
金九將沈青話音一停,剛要開口,卻見沈青一擺手繼續(xù)道:
“第一輪之前,王城會給個各大主城發(fā)出魁首令,以保護天才的周全,可是到了的第二輪,難道就可以隨意出手殺人了嗎?”
白家主目光中帶著殘忍的笑容道:“徐凌秋,你可還有何要說的!”
沈青的目光也看向了徐凌秋道:“你,可認罪!”
所有人的目光,都猶如一柄利劍,紛紛射向了徐凌秋,不過對于這種場面,尋常人可能已經(jīng)是嚇得兩腿發(fā)軟,可是對與徐凌秋來說,卻已經(jīng)很是習慣了。
當即淡然的道:“諸位是認為此事與我有關(guān)?”
“哼!難道你還想否認!”白家主殺氣凜然的道。
徐凌秋波瀾不驚的看了一眼白家主,隨即哈哈大笑了了起來。
“你笑什么!”
聽到徐凌秋的笑聲,沈青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徐凌秋環(huán)視四周朗聲道:“白家主真是好手段呀!在下佩服,佩服!”
眾人都是一皺眉頭,不知道徐凌秋這是什么意思。
“白家主一大清早,就在這里為眾人演了一出戲,不斷地叫嚷著白驕已經(jīng)死了,而且昨日我二人已有矛盾,便暗示人是我殺的?!?p> “可是白驕真的死了嗎?如何證明?”
“還有,白驕為何會跑到此地來,然后被人殺,而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徐凌秋一連串的話語,使得周圍人都是一愣,仔細一想的確如此,這其中的確有諸多可疑之處。
這時,徐凌秋又是說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更感懷疑的話。
“昨日他的對手是我,我最是清楚我劍意的威力,雖然不致命,但是絕對無法在一天之內(nèi)好轉(zhuǎn)到可以發(fā)揮全部戰(zhàn)力。”
“這個白驕甚是驕傲,有傷在身,怎會再次參加比試,讓自己一次次的被擊敗,最后拿到墊底的排名呢!”
眾人沉默不語,無論是否有道理,眾人都不會為徐凌秋開口說話,但是這其中自然不包括赤焰城主。
只見赤焰城主上前道:“白家主,先不必說徐凌秋是否殺人,請先證明白驕已經(jīng)死了?!?p> 金九看了一眼沈青,隨即道:“統(tǒng)領(lǐng)大人就在這里,自然會為你做主,只不過,你必須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p> 此時不僅僅是赤焰城主和金九,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移到了白家主身上。
“哈哈哈!”
這一次輪到白家主仰天大笑。
“我白家既是家族又是宗門,這么多年來,豈能毫無依仗?!卑准抑餮壑性镜谋瘑鼙M數(shù)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傲然之色,環(huán)顧四周道:
“白驕是我兒子,今早我醒來全身血液冰涼,這正是自己嫡系血脈有人生死的情況?!?p> 看到周圍人都有不信的神情出現(xiàn),白家主繼續(xù)道:“我白家可以血脈為引,萬里追蹤三日內(nèi)死去親人的魂魄,諸位一看便知!”
說完,白家主曲掌成刀,在自己的手腕處用力一劃,登時鮮血噴涌,不過血液并沒有落下,而是在半空中畫了一個首尾相連的圓。
“入!”
伴隨著白家主握緊雙拳,那個首尾相連的圓緩緩落下,頃刻間沒入地面消失不見,沒有留下半分痕跡。
周圍人都看的暗暗稱奇,只不過一刻鐘過去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周圍人的目光逐漸從驚奇轉(zhuǎn)變成了懷疑,白家主似乎也感覺有些不對。
當即面色兇厲之色一閃,隨即再次劃破傷口,這一次白家主更是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在那個首尾相連的圓環(huán)之上。
圓環(huán)再次沒入土地,這一次不再如上一次那般了無音訊,而是在一瞬間,地面之上就浮現(xiàn)出了一道道幽藍色的氣團。
“成了!吾兒,我會為你報仇的!”白家主大聲道。
幽藍色氣團逐漸成型,如柳乾等人已經(jīng)不懷好意的看向了徐凌秋,這一次看他還如何解釋。
“哼哧哼哧”
在幽藍色光團成型的那一刻,卻發(fā)出一陣古怪的叫聲。
柳乾的笑容凝固了。
沈青的面色更是變得鐵青一片。
就連白家主自己,也是兩眼一黑,幾乎要暈了過去。
所有人看到那光團后,先是驚得合不攏下巴,隨后又都是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