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沐來了醫(yī)院幾次,看到謝銣依舊整個人渾渾噩噩地守在重癥監(jiān)護室外,慢慢的,醫(yī)院的護士醫(yī)生都知道了這件事,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偷偷地讓她從后門進去看看,謝銣就站在沈膝的床邊一站就是一夜。
謝沐告訴謝銣,容媛已經(jīng)被捕,但她似乎精神已經(jīng)不正常了,沒有辦法知道更多的線索,齊凝肯定是沒有辦法供出來了,說完又覺得不解氣,齊凝這個人怎么能夠這么惡毒,對付起人來絲毫不心軟,謝銣依舊安靜的沒有給出任何反應(yīng),已經(jīng)快要一個星期了,醫(yī)生說如果再醒不過來就真的可能醒不過來了。謝銣閉上眼睛,沙啞著開口:“告訴許苑,我想見一見齊凝。”
謝沐猶豫了會兒,懷疑自己聽錯了,但看著謝銣眼下的青紫,答應(yīng)了。
許苑的回話很快,當(dāng)天晚上,謝銣就在醫(yī)院附近的咖啡館里看見了齊凝,似乎這個人的狀態(tài)也不是特別的好,謝銣心底冷笑。
拖著疲憊的身體坐在柔軟的沙發(fā)座上,被濃郁的提神香氣包圍著,謝銣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能夠克制住自己想揍齊凝的沖動的。
齊凝看了眼謝銣,單刀直入:“我要見她。”
謝銣要了杯濃縮咖啡,齊凝打斷了她:“給她一杯熱可可?!?p> 謝銣眼神橫過去:“我不需要你的干預(yù)?!?p> 齊凝揮手趕走服務(wù)員:“我需要你的幫忙,雖然我很不想,但是,謝銣,我需要的幫忙,所以,現(xiàn)在,如果你真的想讓沈膝醒過來,就聽我的?!?p> 謝銣好笑地靠在沙發(fā)椅背上:“我憑什么要相信一個想要我命的人?”
齊凝木木地看著謝銣,謝銣這才觀察到齊凝眼里的紅血絲:“謝銣,這是我逼著自己做的決定,所以在我反悔之前希望你最好不要挑戰(zhàn)我的極限?!?p> “理由?!?p> 齊凝整個人筆直地坐在沙發(fā)上,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繃直了,好像隨時可以彈跳起來,她壓著嗓子:“謝銣,你敢知道嗎?或者說,我為什么要把我的秘密與你分享?嗯?”
謝銣重新坐起來:“那就沒有什么好聊的了,你我之間本無信任,強求不來?!?p>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希望沈膝醒過來?”
謝銣停住要離開的腳步,回頭:“我為什么相信你?你把沈膝害成什么樣子了,你自己不知道嗎?這都是因為你!齊凝,你知道我是用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不沖上去撕了你這張臉嗎!許苑告訴我你有事要告訴我,如果不能夠知道來龍去脈,我就算帶著沈膝死在醫(yī)院也不會接你伸出來的一根手指?!?p> 齊凝看著謝銣,笑了起來,彎著腰放聲大笑:“謝銣,但你還是來了不是嗎!你沒有辦法,最終還是要求我,承認吧,你現(xiàn)在一定恨得要死,哈哈哈,看到你無能為力的樣子真叫人開心啊?!?p> 突然間,齊凝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瞬間就收起了笑容,變得憂傷起來:“可就算你沒有用,沈膝她還是喜歡你,不是我?!?p> 齊凝重新坐下,身體卻不像剛剛那樣直,這個人就像被抽走了一部分一樣,變得頹唐起來:“坐吧?!?p> 齊凝開始告訴謝銣關(guān)于自己認識沈膝的開始,一顆糖的開始,一年的折磨。
時間慢慢地過去,謝銣的手松了又放,桌上的熱可可一口未動地變成了冷可可,齊凝說完自己把沈膝送進醫(yī)院后就準備忘了她的事,可沒有想到回國之后居然又碰上了,本以為一切可以重頭開始,可一切像是重新播放一樣,沈膝依舊追著謝銣跑了,自己依舊心緒難平,本來確實是慫恿容媛去替自己做一件事的,說到這了,齊凝看了一眼謝銣,感嘆:“可真是命運弄人?!?p> 謝銣聽得也是震驚的很,默默地整理一下信息:“也就是說,如果能夠讓當(dāng)初給沈膝做催眠的人試試,或許沈膝是能夠醒過來的?”
“是的?!?p> “好。我愿意試試。”
“你不怕嗎?我有可能會再次使壞?!?p> 謝銣突然笑了:“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她?!?p> 齊凝轉(zhuǎn)頭嗤笑,默默地喝著已經(jīng)冷了的咖啡,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大街,突然間意興闌珊。
兩天后,沈膝開始有蘇醒的意向。
一個星期后,沈膝病情穩(wěn)定下來,謝銣帶著她去了美國。
一個月后,沈膝好轉(zhuǎn)轉(zhuǎn)入普通病房,向國內(nèi)發(fā)來視頻。
半年后,沈膝好轉(zhuǎn)出院,兩人定居美國,謝沐正式接手謝氏。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