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么?”
在顧行將郭明玉也扔下樓后,旁邊皺著眉頭的楊淺憶語氣淡淡的問道。
顧行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膨脹變大的身形慢慢縮回原來的模樣,瞇眼道:“神鷹俱樂部的資產(chǎn)轉(zhuǎn)移到我名下,放了我大伯,生輝地產(chǎn)不能有事。再加這些就夠了?!?p> “可以?!?p> 聽到顧行的話,楊淺憶神情沒有變化的淡淡回道。
這些都是錢坤搞鬼侵吞的東西,原來不出意外的話本就屬于顧行,她現(xiàn)在答應下來,頂多只算是還給顧行。
顧行倒也沒有再提什么要求,他只拿回屬于自己的,然后保證自己周邊的人不出什么亂子就行。他的追求跟一般人不一樣,金錢只是輔助他進行追求的東西,夠用就行。
“好,夠了?!?p> 顧行在房間中找了錢坤的一件褐色的皮衣外套穿上,遮住了衣服被撐破開的上身,然后向著門外走去,“我回家了,你自己處理這里吧?!?p> 楊淺憶站在套房的客廳中看著顧行離去,片刻她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淺憶姐?”
手機里,傳來了一個悅耳的女聲,帶著疑惑。
楊淺憶淡淡道:“把顧行危險程度提升為紅色級?!?p> “呃……”
……
深夜兩點,黔陽市中心地帶仍然活躍著很多年輕男女,但在師大這邊的老城區(qū)卻是漸漸安靜了下來。
街道上的大排檔燒烤攤等紛紛開始收攤,原本密集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老街的陳舊小區(qū)中,一家家慢慢開始熄燈,人們開始休息,春節(jié)雖然喜慶,但老一輩們以及現(xiàn)在的父母一輩,大部分人仍然很少有熬夜的習慣。
明亮的燈光下,不算大的房間里擺放著雖然陳舊,但卻很干凈的家具。
顧盼輝和吳瑛坐在沙發(fā)上,臉上的神色愁云慘淡。
已經(jīng)深夜兩點多了,他們?nèi)匀粵]有去睡,因為睡不著。
除夕當天,大哥和兒子同時被抓,這只要不是秉性薄涼的人基本都很難睡著。
兩人坐在沙發(fā)上,顧盼輝眉頭深鎖,而吳瑛眼眶通紅,正用手拿著紙巾按著,免得淚水流出。
“咔?!?p> 身后的房間忽然傳來響動。
顧盼輝和吳瑛回身望去,看到了穿著睡衣的顧真真和顧巧巧。
上午時,顧盼生和顧行在凱賓斯基被警察帶走后,原本被吩咐去叫服務員上菜的蘇艷人便不見了。
在警察走后,只剩顧真真和顧巧巧兩個小姑娘,顧盼輝和吳瑛當然不放心把她們交給當時在場的兩個保鏢,于是叫她們一起回了這里。
顧巧巧還是個小姑娘性子,顧盼生和顧行被抓后她便沒了主心骨,只能緊緊抓著姐姐顧真真的手臂不放開。
而心性相對來說較為成熟的顧真真,考慮到安全和顧巧巧心理因素等各方面,覺得確實不適合回遠在金陽的別墅,于是便答應了下來,跟著顧盼輝和吳瑛兩人回到了這里。
“真真,巧巧,怎么還不睡???”
見顧真真和顧巧巧站在顧行的房間門口,吳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問道。
“我們睡不著?!?p> 顧巧巧抱著一個大熊娃娃,有些憋嘴的問道:“二叔,二嬸,你們說我爸會有事嗎?”
過去十五年里,顧巧巧的人生都順風順水,物質(zhì)不缺,在學校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大部分人都圍著她轉(zhuǎn),以她為中心。
可自從上了高中后,開學就遭遇綁架,現(xiàn)在又遭遇家中巨變,只是小姑娘心性的她,根本難以承受這一切。
一旁的顧真真雖然不像顧巧巧,但眉宇間的焦慮和迷茫仍然顯露出了她的內(nèi)心不像表面那么平靜。
“沒事的,放心吧?!?p> 吳瑛強顏歡笑的安慰道。
但說完后她自己似乎都不信,于是便沒有再說。
客廳里一時間陷入沉默,氛圍有些壓抑和悲傷。
“咚咚咚。”
忽然,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份悲傷壓抑的沉默。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爸,媽,開門啊,是我?!?p> 顧行?!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客廳中的四人都有些難以置信的互相看了看,似乎怕自己耳朵產(chǎn)生了幻覺。
在見到其他人顯然都聽到外面的話后,吳瑛嗖的一下起身,連忙快步來到門前,迅速打開了房門。
而當看到門外站著的顧行時,吳瑛激動得一把便抱住了顧行:“兒子!”
一聲過后,淚如雨下。
“媽,我回來了?!?p> 顧行低頭看著抱著自己,頭只到胳膊的老媽,輕聲說道。
房間里,沙發(fā)上的顧盼輝其實跟著吳瑛同時站起的身,但他沒有像吳瑛一樣過來,而是維持著一位父親該有的鎮(zhèn)定。
只是他眼中飽含的晶瑩淚花卻是出賣了他,他看著門外的顧行,一邊笑,一邊裝模作樣的將戴著的眼鏡取下擦拭,借此低頭抿去眼淚。
“小行哥???”
顧巧巧在見到門外的顧行后,立即一抹淚花,快步的跑了過來,急忙問道:“小行哥,你回來了,我爸一起回來了沒有?”
顧行看著抱著一個大熊娃娃,穿著可愛睡衣的顧巧巧,倒沒怎么意外,說道:“放心,大伯很快也會回來,沒事的。”
說完,顧行低頭看向自己老媽吳瑛,笑道:“媽,進去再說吧,這大晚上的在樓道里像什么樣子啊?!?p> 吳瑛聽了,這才松開顧行,喜極而泣的抹著眼淚:“你看我,回來就好,快進來!”
說著,便退進屋里,給顧行讓開了路。
而一旁的顧巧巧在聽了顧行的話后,似乎吃了定心丸般,一臉滿足,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之后,吳瑛拉著顧行坐到了客廳沙發(fā),詢問顧行被帶走后的事。
顧行在回來時早就有了腹案,只說是警察搞錯了,把他誤認為跟幾個月前發(fā)生在市二中的綁架案有關(guān),在顧行的朋友——凱賓斯基顧行所報的那個電話的主人,給警察施加壓力后,警察查清楚后便把他放了。
把一切都推脫給了楊淺憶,至于楊淺憶的身份,顧行只說是過去流浪的兩年里,在外面認識的一個背景很厲害的朋友。
在顧行再三說出,還拜托了那個朋友詢問顧盼生的案件,并且對方保證明天顧盼生就能放出來后,原本愁云慘淡的家里,氣氛終于化開。
雖然很早就接觸過社會各方面的顧真真臉上仍然有疑慮,但其他人的臉上神情都輕松了起來。
而輕松過后,原本的困意便開始襲來。
此時已經(jīng)快深夜三點,在又聊了一會兒后,眾人紛紛睡覺。
顧行家并不大,只是一個兩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的格局,睡覺規(guī)劃在僅僅幾秒鐘的商議下,很快便達成了一致決定。
顧盼輝和吳瑛仍然睡自己的主臥,而顧真真和顧巧巧在顧行的房間睡,至于顧行,則當了廳長——睡沙發(fā)。
流浪兩年回來后的第一個年,過的有些波折,但總算沒有太大的問題。
當天亮后,顧盼生確實如顧行所言,在中午的時候被放了出來后,顧盼輝和吳瑛還有顧真真、顧巧巧的心中大石終于徹底放下。
“哎呀,這個菜怎么撿?。俊?p> “用這個怎么削土豆皮?”
“小行哥,你打雞蛋好厲害!”
“小行,你去把冰箱里的雞拿出來?!?p> 廚房里,顧巧巧的好奇聲不斷傳來。
吳瑛和顧行在廚房忙碌著年夜飯,客廳沙發(fā)上,顧盼生和顧盼輝還有顧真真三人閑聊著,交談甚歡。
在警局門口接上被放出來的顧盼生后,在吳瑛的提議下,他們一行人便回到了這里,由吳瑛親自來做一桌年夜飯。
雖然除夕已經(jīng)過了,但這并不妨礙什么。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蘇艷之后消失不見的事,誰也沒有提,大家都心照不宣。
有些人就是這樣,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
只有在落難的時候才能看清身邊的人,經(jīng)過了這件事,兩家人算是徹底摒棄前嫌,成為了真正的親人。
這桌年夜飯一直從中午準備到了傍晚。
不過戰(zhàn)果也是豐富的。
滿滿的一桌菜,甚至一些菜需要疊到其他菜的盤子上!
雖然都只是家常菜,但大家都吃得很高興,尤其是顧盼輝和顧盼生兩人,又一次像上次那樣喝得面紅耳赤,不時聊得開懷大笑。
而這次,顧真真沒有再阻止顧盼生喝醉。
“小行啊,你記得謝謝你那位朋友!這次真是幫了大忙了,不然我們這家人今年得成啥樣啊?”
當顧行吃好飯,將自己碗筷拿回廚房洗碗池時,恰好在廚房里端一鍋仍在火上的湯菜的吳瑛說道:“還有你夏琳姐,你記得打電話去給人家拜年!這些都是你的恩人,做人什么都能忘,但恩情一定不能忘!這是你爸叫我給你說的?!?p> 說完,她便端著火上的湯出了廚房,末了說了一句:“把火關(guān)一下?!?p> “哦,知道了。”
顧行應了一聲,把火關(guān)掉后,走出廚房,來到了自己房間,拿出了手機。
楊淺憶那個不是恩情,是對方欠他的!
如果不是之前見過楊淺憶,當時在離開凱賓斯基后,當時包括何毅在內(nèi),所有在場的警察一個都活不了!
他沒有大開殺戒顯然已經(jīng)是給楊淺憶面子了,應該是楊淺憶來謝他才對。
倒是夏琳那邊確實要拜年好好謝一下。
當初他在蘇省的鬼村得到《生命的進化》時,因為大量信息入腦,思維紊亂,大腦和身體都不怎么受控制,沖到了公路上。
若不是夏琳救了他,他很有可能被過往不注意的車輛碾死,這確實是恩情。
之前其實過節(jié)氣時,他也都在父母的提醒下給對方發(fā)過過節(jié)短信問候,對方倒也很有禮貌的回信,還鼓勵顧行好好上學。
想到這里,顧行撥打了夏琳的電話。
“嘟——嘟——嘟——”
打通后,響了很久,電話這才接通。
“喂,夏琳姐……”
“你也是來跟我劃清界限的么?”
手機那頭,夏琳打斷了顧行,醉醺醺的說道:“走吧!都走吧!我不需要人可憐同情!都走吧……走吧…………走吧………………走吧……”
越說到后面,夏琳說話的間隔時間越長,聲音也越小,語氣也越懊惱、痛苦……
顧行在電話這頭靜靜聽著,直到傳來夏琳熟睡后的規(guī)律呼吸聲,他這才掛斷。
隨后,他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似乎……夏琳那邊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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