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方才所哼的曲子,玄素從未聽過,不知叫什么名字?!?p> “無聊哼著玩的,哪有什么名字。”唐楚看得出玄素的情緒有些低落,她也能想到是因?yàn)槭裁础?p> 為情所困的人啊,熟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唐楚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陌生的熟人。
玄素聞言不再問,而是靜靜的看著獵宮外,時不時的喝上一口,看得唐楚一陣心疼。
多好的妹子啊,齊羽也太不上道了。
“郡主”沉默了多時的玄素突然叫了唐楚一句。
唐楚轉(zhuǎn)頭看了看她。
“是不是想跟齊王殿下解除婚約”
玄素的話讓唐楚微微一愣,這個事情只有她跟齊羽知道,紫云算是半個知情者,玄素又是從哪里聽來的?
齊羽告訴她的?
“嗯”玄素的話雖然是在問,但唐楚聽得出話里的斷定之意,索性就承認(rèn)了。
而且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之前不說,只是沒人提起罷了。
“若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玄素或許可以效勞?!毙貍?cè)過身看著唐楚,認(rèn)真道。
唐楚一挑眉,聽玄素的意思是要助她一臂之力,只是以唐楚和她現(xiàn)在的交情,好像沒有什么理由能讓她如此相幫吧。
而且,這樣一來,她和齊羽那邊不就 ... 那什么了。
想不明白,實(shí)在想不明白。
“為什么”
“雖然郡主不記得之前的事,但在玄素心里,郡主依然是那個活潑開朗,敢愛敢恨的好姐妹,幫襯之舉,何須理由?!毙卣f完淡淡一笑。
“那就先謝過玄姐姐了”唐楚聽得出玄素的話出自真心,既然人家以誠相待,她也不會吝嗇一顆真心。
婚約這件事,難度不小,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成功的希望,玄素身為統(tǒng)軍監(jiān)司高級使司,人脈極廣,且權(quán)柄不小,是一股不輸于齊羽的助力。
“姐妹之間,何須客氣。”聽了唐楚這聲姐姐,玄素的心情似是好了許多。
唐楚忽然拿過了玄素手里的酒囊,對著嘴就是一大口,不過沖動總是要有懲罰的,這烈酒豈是那么好喝的。
連玄素這種酒中女君子都只是淺嘗輒止的喝,唐楚這門外漢當(dāng)然要吃一個大癟。
唐楚只覺得入口極嗆,一股熱流從喉嚨直到腹中,當(dāng)下沒忍住一陣猛咳。
玄素連忙給她拍了拍背,卻是沒忍住輕笑了出來。
“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是姐妹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恢復(fù)過來的唐楚漲著紅臉,對一邊淺笑的玄素豪聲說到。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玄素也喝了一大口酒,高聲喊到。
唐楚卻是一陣頭暈?zāi)垦?,還沒來得及接話就軟軟的倒在了玄素的懷里。
對此,唐楚是很尷尬的,剛跟人家打好關(guān)系就暴露了沾酒就倒的弱點(diǎn),實(shí)在是沒臉了。
玄素看著懷里醉臉紅紅的唐楚,笑著搖了搖頭。
......
第二天唐楚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自己房間里了。
想到自己竟然敗給了一口酒,她不爽的同時還有些無語。
春獵回程路上,唐楚倒是沒了來時的無聊,只因邊上多了個玄素。
兩人關(guān)系經(jīng)昨夜一談,已經(jīng)是大有飛躍,一路上玄素不時的跟她說起以前的一些趣事,倒算的是有說有笑,把暗中注意這邊的齊言看得懵逼不已。
他不懂,唐楚和玄素昨天還一副你客氣我客氣,你說話我回答的關(guān)系,怎么今天就好得跟親姐妹似的了。
齊言百思不得其解,卻不知,女人之間建立關(guān)系的方式,豈是他一個大老爺們能理解的。
中途齊揚(yáng)還湊了過來,說是找唐楚聊天,其實(shí)是炫耀自己的戰(zhàn)績,對此唐楚當(dāng)然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
在齊揚(yáng)夸張的說辭和玄素毫不留情的拆穿對話下,唐楚終于進(jìn)了齊都城的大門。
御駕回鑾后,眾人也紛紛各回各家,唐楚回到將軍府時,一臉激動的紫云早已等在了門外。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碧瞥幌埋R,紫云就撲了上來,搞得唐楚滿臉黑線。
只不過是出去七天時間,怎么弄得跟七年沒見似的。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奶奶和娘親呢?”唐楚今天春獵回府,按照這兩位對她的寵溺,應(yīng)該早就等著了才對。
“夫人到廣源寺上香去了,老夫人被太后娘娘召進(jìn)宮去了?!?p> 原來如此,唐楚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多問,進(jìn)了府。
“去給我弄點(diǎn)吃的”騎了幾個時辰的馬,唐楚早就餓了。
“等等,煮點(diǎn)粥,弄點(diǎn)素菜,葷的就不要了?!弊显普?,唐楚又叫住了她,吩咐了一句。
“啊?”紫云一愣。
“啊什么啊,快去?!碧瞥]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紫云只得匆匆出門而去,雖不知一向無葷不食的唐楚今天為什么改了性子,但主子如此吩咐,她也只好照做了。
唐楚為什么突然挑食了?
膩了唄。
春獵那幾天在山里,除了野味就是野味,不膩才怪,回到家里自然要吃點(diǎn)清淡的來中和一下。
春獵結(jié)束了,唐楚的心也放了回去,這小命算是保住了,只是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做。
離九月還有四個月的時間,看似很長,實(shí)則緊迫得很,因?yàn)槟蠒x增兵益州的事,齊羽一時半刻是回不來了,少了這么個智商型隊(duì)友,她一時也想不到好的辦法來應(yīng)對婚約這件事。
在唐楚回到齊都的第二天,劉太醫(yī)果然如齊羽預(yù)測的一樣,將她的失憶之癥無解之法呈給了太后。
太后聽了自然是怒不可遏,只是除了氣她也沒有辦法,自古不治之癥多不勝數(shù),總不能因?yàn)榇蠓驔]把病人醫(yī)好,就把大夫給殺了吧。
期間,太后又把唐楚召了去,無非是老生常談,讓她無須為此擔(dān)心,安心與齊羽相處云云,唐楚當(dāng)然是敷衍了事。
齊羽也以此為由,要求將婚期延后,這次他倒是沒有直接說出要解除婚約的話,想必也是打著溫水煮青蛙的算盤。
太后雖沒有同意,卻沒有如往常一般呵斥他,反而猶豫了片刻。
就在齊羽想要再接再厲之時,一個消息的到來卻讓他不得不暫時停止了這個想法。
這個消息可謂是讓齊都炸了團(tuán)了。
在順州奉旨公干的統(tǒng)軍監(jiān)司高級使司張浩,遇刺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