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神捕無痕之:迷局
第一章:血
風(fēng),春風(fēng)。
雨,春雨。
瀝瀝淋淋飄在這個新口小鎮(zhèn)。
此刻,已近黃昏。
小鎮(zhèn)上一條石子鋪成的街路,空空蕩蕩。
看不見半個人影,偶爾,隨風(fēng)舞動的店前招牌布在眼前閃動。
這時,一頂由四個人抬著的青花大轎,如轎中無物,急馳而來。
單看抬轎之人,就知絕非江湖庸手,他們手臂肌肉橫生,孔武有力,面帶堅毅神情。
一轉(zhuǎn)眼,走過小街,向前方奔去。
轉(zhuǎn)了一個彎之后,在一間(農(nóng)家小舍)屋子前緩緩?fù)A讼聛怼?p> 四人淋著雨,站的很直,一言不發(fā)。
頃刻,轎門慢慢打開,一個中年人,身穿黑衣長袍,體形高大,臉滿是冷漠,手里拿著一把傘,走了出來。
他敲了敲屋子關(guān)閉的大門。
“誰???”一個粗渾聲音問道。
“墨子師弟,師兄葉問天前來有事相求?!?p>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
一個體形強壯,雙眼精明的男子出現(xiàn)在葉問天前面。
“大趙門弟子向師叔叩安?!彼膫€雨中男子,雙拳一抱,身微躬,齊聲說道。
“免了?!比缓笠荒樤尞悾骸皫熜?,你怎么來了?”
“找你有事?!比~問天說道。
“找我?進來再說。”
一行五人,聽聞后踏進屋里。
堂屋較為寬敞,收拾的也很干凈。
”師兄和晚輩門,請怒我招待不周,寒舍沒人招呼你們,各位自己就坐吧?!?p> 墨子說完,便彎身坐在一把木椅上。
“師弟,知你一個人,何必客氣?!?p> 待眾人坐定后,墨子問道:“師兄,什么事,讓你堂堂大趙門門主親自光臨寒舍?”
“唉,請不要記恨那時候我對你狠心,畢竟是師兄弟,現(xiàn)在,也有點后悔。讓你差不多六年,隱居這凄涼小鎮(zhèn)?!?p> “過去的不要再提,我也習(xí)慣這樣生活?!?p> “今天,我真是迫不得已,才來找你?!比~問天一臉憂郁。
“到底有什么事?”
“說出來,關(guān)系到我大趙門的生死存亡,一百多條人命。”葉問天眼角發(fā)紅。
“啊,不可能吧。”墨子聽了大驚失色,“大趙門在江湖崛起三十幾年了,有誰敢冒犯?”
“你聽說過一個人沒有?”
“誰?”
““一點紅””寧曉丹?!?p> “聽說過,此人在江湖上名聲很大,出道不過一年,從無敗績。據(jù)說,他暗器“笑憐花”比昔年羅門“幻花指”還厲害?!?p> “是的。這是最近天下出現(xiàn)最新,最毒,最狠,最玄的一種新型暗器,
“此話怎講?”
“因為,誰也沒見這種暗器到底是什么?見過的都死了,從無活口?!?p> “那跟大趙門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一點紅”寧曉丹在江湖放風(fēng),說要殺絕我大趙門。”
“為何?”墨子睜大眼睛?!按筅w門跟他無怨無仇?!?p> “是啊,我也想不通?!?p> “如沒理由就濫殺無辜,那這人豈不是瘋子?”墨子道。
“對啊,關(guān)鍵是誰也不認識他,所以,防不勝防?!?p> “師兄想怎樣?”
“大趙門的暗器雖說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但,以防萬一,我還是想請師弟重歸大趙門。”葉問天誠懇地說。
“我?重回?”
“我想師弟掌門絕學(xué)“星無語”,方可阻擋寧曉丹的“笑憐花”。
“說實話,我真不想回歸江湖,隱居生活已經(jīng)習(xí)慣?!蹦油平^道。
“師弟,其實,師父當初想讓你做掌門人,才把暗器絕學(xué)“星無語”教給你。只怪我名利心太重,現(xiàn)在想來,愧對于你?!?p> “算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p> “看在師父辛苦建業(yè)份上,看在大趙門一百多人口份上,師弟,請包涵師兄以前不是,回歸大趙門?!?p> “這,容我想想?!?p> “不能容你想,師弟,這件事迫在眉睫,說不定哪天真會出大事。”
“難道,“一點紅”寧曉丹令你懼怕?”墨子說。
“他的暗器,還沒人見過,我想應(yīng)該慎重而待。個人安危無所謂,我怕整個大趙門遭到不幸?!?p> “好,明天我在家收拾一下,后天就回大趙門?!蹦右妿熜盅赞o懇實,被他終于打動,毫不豫猶說道。
“師弟,希望后天在大趙門見你?!?p> “放心?!?p> ……
夜,很深。
雨,不停。
一條泥濘小路上,四個大趙門的弟子抬著師父回返。
路雖然有點滑,但是他們腳步絕對非常快速,因為這里離荊州還有八十華里左右。
驀地,一個頭帶斗笠的人,靜靜地站在小路中間,擋住他們前進腳步。
抬轎四人一驚!
在這雨中,在這深夜,誰會無聊到,在這小路站著?
除非有病。
除非有不可告人目的。
前者,肯定不像。
后者,來人不善。
四個人快速放下轎子。
“師父,前面有人?!?p> “有人?”轎中葉問天好生奇怪。
“請問那路朋友?能否借道?”其中一個大趙門弟子問道。
“不是朋友,也不借道?!睋趼啡死淅湔f道。
“那你想干什么?”
“要命?!?p> “誰的?”
“你們所有人的命?!?p> 斗笠人話沒說完。
幾個黑點便疾速地向他擊來。
抬轎四人先下手了。
先下手為強,人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嘿嘿,大趙門“雪線釘”?!倍敷胰斯中σ宦?。
隨后稍稍一斜身,沒見他還手,也可能太快,也可能夜太黑,根本讓人無法看清。
就見大趙門四個弟子突然捂著臉,大聲慘叫。然后,身子一跪,緩緩倒下。
………
下了幾天幾夜的雨,終于停了。
早上濘泥路上,幾匹馬急速而行。
背上坐著腰佩樸刀,一手拿韁繩,一手揚鞭的捕快。
為首的是一個青年人,圓臉,身材稍胖。
“聶捕頭,我們什么時候到?!焙竺嬉粋€身背一個小箱子的人說道。
看來這是衙門仵作了。
“別著急,陳仵作,馬上?!甭櫺詹额^回應(yīng)。
大約十分鐘后,他們放慢了馬步,看見前面有一頂傾斜在地面的轎子,轎子簾布被撕的亂七八糟。
聶捕頭下了馬,用眼觀察整個轎子周圍現(xiàn)場:有幾個頭發(fā)四散撲倒在小路中間,看不見臉,血水染紅了身子地下稀泥。他們一動不動,顯然已經(jīng)沒有氣息。轎子里也躺著一個面部朝下男子。
陳仵作背著小箱子,來到幾具尸體傍,說道:“聶捕頭,請你保護好現(xiàn)場周圍,不準外人進來。”
“放心吧,你盡管驗好了?!?p> 他放下箱子,然后俯下身子,用手輕輕掀開一具尸體,想查看死者面部。
突然,起身向后退一步,臉上滿是驚駭。
“陳仵作,怎么了?”
“聶捕頭,我做仵作差不多十年,還沒遇到過這么令人恐怖事件?!?p> 說完,用手指了指。
聶捕頭順著他手指看去,死者哪里還有什么臉部,除了服裝從表面看像一個人體,赫然是骷髏。
也就說,死者已經(jīng)變成一副骨架,一副新鮮帶血水的骨架。
“陳仵作,這這…怎么查?”聶捕頭吃驚問道。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以前聽都沒聽過?!标愗踝鬟呎f邊掀開另外四具尸體,都和第一具一樣。
不過,讓人欣慰:他們腰間都掛著一個用木雕刻的牌子。
陳仵作看了看:“他們?nèi)谴筅w門的人?!?p> “大趙門,暗器名家?”
“是?!?p> “他們怎么死在這里?”
“我哪里知道。”陳仵作苦笑一聲。
“你難道查不出來一點線索?”聶捕頭問道。
“像這樣讓一個人瞬間化成骷髏的案子,說實話,確實令人匪夷所思。想找線索,很難。”
“那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既然發(fā)生在我們管轄范圍,查,肯定要查。”
話剛落音,一匹馬疾速而來,上面坐著一個年青捕快。
只見來人下馬直接走到聶捕頭和陳仵作面前。
樸刀平胸,雙拳一抱。
“聶捕頭,陳仵作,小人花明缺奉荊州知府謝大人口諭,有請兩位去大趙門一趟。”
“大趙門?”聶捕頭和陳仵作相視一對,“莫非發(fā)生大事?”
“兄臺知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
“小人的確不知,謝大人叫你們盡快趕往,不能延遲?!被魅闭f道。
“好的?!?p> 他扭頭對幾個捕快:“你們把這幾具尸骨暫時搬弄到義莊,我和陳仵作去大趙門,回衙門后再去看?!?p> 說完,聶捕頭一躍上馬,和陳仵作,花明缺一起,揮鞭而去。
………
荊州。
地處長江中游,人口眾多,繁華之極,自古兵家必爭之地。(這里就不細講,各位可網(wǎng)上查資料。)
“萬福酒樓”座落在城北。
此時,正時中午,酒樓里人滿為患,生意特別興隆。
幾個伙計腳步不停,端菜送酒。
掌柜是一個中年人,也彎腰躬鞠,笑臉迎人地招呼不同客人。
這時,幾個身帶樸刀的捕快,大步踏進。
“掌柜的,還有沒有廂房?”一個體形高大的漢子叫道。(廂房就是單間,客人吃飯清靜地方,免受他人打擾。)
“捕爺,已經(jīng)沒了。要不,您將就一下?”中年掌柜陪著笑臉。
“你奶奶的,大爺在此辦案累死累活,想吃一點清閑飯的地方都沒有?!备叽鬂h子叫道。
隨后眼光一厲,向著掌柜:“你馬上讓人騰出一間來,否則……?!笔种袠愕对诳罩忻偷赝炝艘粋€花,然后放在肩上。
“捕,捕爺,這,這很難辦…”中年人嚇得結(jié)巴。
“是不是讓我把這里的客人全趕走,你心里才……”高大捕快話沒說完。
只聽見“滋”的一聲,口中就多了一個飯團,剛好封住他的嘴。
其余幾個面面相窺,根本不知道飯團來自何方。
高大捕快一口將它吐出,大怒道:“何方小輩,竟敢暗算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