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秦峰的話,我不禁有些沉默。我并不驚訝小叔會在去年到這里的隊伍中,算算時間,小叔將縣志送回家,再到這邊,時間上也可以吻合。
我沉默是因為他們到這里之后,在鬼牙山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會不會小叔也遭遇了什么不祥?我不敢深想。
吳悠還暈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來。見我有些擔(dān)憂,秦峰笑道:“你不用那么擔(dān)心,這鬼牙山確實有些邪門,但你小叔跟那幾年前那個老爺子有關(guān)系,以老爺子的本事,想必保命的手段應(yīng)該會有的。”
看來確實應(yīng)該往好處想想,憑我對小叔的了解,他確實也是個惜命的家伙,沒有一些把握,應(yīng)該不會貿(mào)然進山。
經(jīng)過一夜,我也慢慢靜下心來。
清晨的山中有些涼,火堆已經(jīng)燃盡。隨著太陽升起慢慢升起,陽光正好從東方照到這村子中,看來當年這里的選址也是相當講究。
吳悠還沒醒來,我起身決定和秦峰到屋中看看,那個家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我倆前后腳走進屋子,那尸體依然躺在那,但雙眼已經(jīng)塌陷下去,仿佛已經(jīng)死掉很久,跟昨晚完全不同。
秦峰用刀挑開他的上衣,接下來的一幕讓我差點把昨天晚上吃的東西吐出來。
整個上身竟然沒有一塊好地方,幾乎都在潰爛。還有白色的蟲子在他身體里面鉆來鉆去,這怎么可能是活人?沒有流血,給人一種詭異。
秦峰走到另一邊,然后用棍子將這尸體翻了個面背對著上方。這一看卻發(fā)現(xiàn)和前面完全不同,幾乎保持完整。
可仿佛有一條樹根鑲嵌在其中,我甚至可以看到根脈一點點朝著周圍擴散,最恐怖的是這樹根仿佛是活的一般,在一點點動。
秦峰盯著眼前的一切,眉頭緊鎖。我抬頭問他知道這是什么嗎?
他卻搖搖頭,告訴我和他想的有些不同。
回想起昨晚他說的話,我接著問:“跟你在云南那邊看的不一樣?”
他仔細想了想,認真道:“看前面的時候還沒覺得什么,可這背后確實不同,因為那個仿佛沒有這么高的智慧。祖父跟我說那應(yīng)該跟蠱術(shù)有關(guān),蠱術(shù)跟毒蟲有關(guān),有些蟲蠱煉制出后,可以控制人心智,成為一種新的寄生生命??赡憧催@個,哪里像蟲?”
我又仔細看了看,如果他背后這是蟲,我更相信這是植物的根。但這又如何解釋?
就在我倆搞不清楚時,吳悠出現(xiàn)在門外,揉著眼睛,看著屋子里的情況。
當看到地上的尸體時,整個人驚了下,瞪大眼睛,指著地上的尸體。“你……你……你們殺人了?”
昨晚他吸入尸臭后就暈倒,后來的事一概不知,也難怪會這么想。
我道:“你暈倒了,知道個屁。過來見見世面?!?p> 吳悠有些緊張,慢慢走近屋子,也不敢靠的太近,遠遠的看著尸體,臉色一白:“那是什么鬼東西?”
秦峰沒有再動那尸體,走出房子。吳悠看了兩天就跑出去開始吐了,我也退出屋子,心里亂成一團,我也算看了不少資料和古籍,從沒看到過這種情況。看樣子這山中確實有些古怪等著我們。
秦峰找到我,他問我現(xiàn)在怎么辦,這鬼牙山到底進還是不進,我說的算。
不進山,我確實有些不甘心。
按照他的猜想,我小叔去年很可能來過這里,還在這山中失蹤。這些年小叔東奔西走一大部分都是因為我,我走到這就放棄?肯定不行。
但想到這,我看了看遠處還在那干嘔的吳悠,心頭有些擔(dān)憂。我隨時都可能劇毒爆發(fā)死掉,可我這好兄弟還有大好的前途。秦峰也和我沒有太多交集,深入鬼牙山很可能把他們的性命也搭在里面,我有些于心不忍。
我叫吳悠過來,他臉色依然不太好。坐下來就問我:“昨晚跟我們說話的家伙究竟是不是人?怎么尸體會那樣?好像死了很久,還有附在他身上的是什么東西?太可怕了!”
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顯然沒了剛才的膽怯。
我將秦峰的分析全部告訴他,卻沒想到這家伙聽得興致勃勃,還一臉的懊悔,錯過了好戲。
我不禁有些無奈,是不是我有點想多了。接著道:“有些東西無法解釋,或許只有到了鬼牙山里,甚至找到那古墓才有可能解釋。我說實話,這里比我想象中要棘手一些,很危險。里面那個家伙很可能就是我們以后的下場。”
說到這,我停了下看看他們的反應(yīng),發(fā)現(xiàn)他倆都看著我,顯然在等我把話說完。
我接著道:“我這次來鬼牙山完全為了自己,原本我以為可以應(yīng)付了,但現(xiàn)在多了太多未知。這鬼牙山我一定要進。你們想一想,要不要……”
我話還沒說完,吳悠已經(jīng)抬起手打斷我。
“你他娘要是再說不帶老子去,老子以后再不認你這個兄弟。”
秦峰更加直接,一邊整理行李,一邊說:“我找的東西可能也在這里,你放心我家也有一些手段可以保命。只要我們小心點,應(yīng)該可以應(yīng)付?!?p> 我看著吳悠笑罵道:“老子怕你這死胖子掛了,回去沒法跟吳叔交代!既然你非得去,那我拼死也保你小命?!?p> 吳悠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秦峰收拾完,讓我們?nèi)ナ包c柴,他想把那尸體燒掉,算送他一程,也想看看他體內(nèi)究竟有什么東西。
這點正合我意,很快一堆柴火就被我們撿回來,搭在一起,秦峰用煤油澆在上面,然后和我進屋把尸體抬出來。
吳悠看到尸體正面,再次忍不住吐了出來,嚷嚷著幸虧沒吃早飯,要不全都浪費了。
將尸體放在柴堆上,再澆上點煤油。秦峰將煤油點燃,柴堆瞬間化為火海,將那尸體吞噬在其中。
味道刺鼻,我們用口罩捂住口鼻,盯著火中的那到身影,不想放過任何變化。
這時,那尸體突然顫抖起來,發(fā)出一聲哀嚎,仿佛復(fù)活了一般,在火堆中不斷掙扎,最后竟在火中翻了個身,仿佛要從火堆里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