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煒帶著馬超跟九百湟中義從祭拜過戰(zhàn)死的英魂之后,便要啟程返回金城了。這一次北宮伯玉的伏擊給韓煒敲響了警鐘,所幸的是破軍羌進攻西都,若是在回程的路上伏擊,沒有凱茂駝騎兵的話,后果可想而知。韓煒絕不會在姑息北宮伯玉了,他決定一鼓作氣進攻居延城,勢必要跟北宮伯玉做一個了斷。
韓遂也第一時間聽說破軍羌進攻西都的消息,他明確表態(tài),全力支持韓煒出兵,軍餉糧草不必擔心。
太守府內(nèi),虎踞廳中,韓煒表情陰沉,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還再想著北宮伯玉此次的偷襲。
廳中只有閻忠、成公英、趙云、馬超四人,可誰也不敢先開口。良久,閻忠輕輕咳嗽一聲,這才對韓煒說道:“公子,文和返回涼州了?!?p> 韓煒彷佛如夢方醒一般,拍案而起:“先生,你說賈詡回來了?!怎么不早告訴我?”
“呵呵,我也是昨日才得到消息。文和現(xiàn)如今在我府上,不過看他那意思,好像不愿出仕呀?!遍愔倚Φ馈?p> “管他吶,走,咱們?nèi)タ纯催@個亂國毒士!”韓煒腳下生風,帶著四人就往外走。
而亂國毒士這個稱呼也讓四人覺得詫異,這個評價是不是太高了?
賈詡早年被察孝廉為郎,入了洛陽。但由于水土不服,整日里上吐下瀉,幾個月都沒有好轉(zhuǎn)。便因病辭官,返回涼州之時,路上遇見羌族馬賊,和同行的數(shù)十人一起被抓獲。
賈詡等數(shù)十人被五花大綁的像個粽子,馬上就要被殺了做成肉脯。這些行路的客商自然是嚇得哭天抹淚,更有甚者嚎啕大哭。只有賈詡臨危不亂,思量片刻,大喊大叫,引起羌人的注意。
待羌人頭子來到他切近,賈詡厲聲呵斥:“我乃九曲公子的舅舅,爾等若識相,最好不要害我性命。若我有任何閃失,哼哼,你們定然會被挫骨揚灰!”
韓煒大敗北宮伯玉三萬破軍羌,西涼無人不知其威名。因為此,這羌族賊頭子果然不敢害他,還與他盟誓,并且送他回了金城郡地界,而其余的人卻都遇害了。
賈詡到了允吾,自然是打聽了閻忠府邸所在之處。進了閻府之后,先洗了個澡,而后大吃大喝之后,便倒在床榻之上,呼呼大睡。閻忠剛想提及韓煒極為推崇他之事,看到賈詡?cè)绱耍銚u頭直笑。
一路上,閻忠告訴韓煒了賈詡的經(jīng)歷。韓煒聽后,哈哈大笑:“哈哈哈,我還多了個舅舅,有意思?!?p> 到了賈詡所住的跨院,韓煒吩咐眾人在此等候,他躡手躡腳的往賈詡房門前移動。
只聽屋內(nèi)傳來陣陣低聲吟唱:“天高風云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隴山非好漢,屈指行程有幾萬。大隴山上有高峰,旌旗漫卷嘯西風。今日鐵戟在手,何時縛赤龍?何時縛赤龍喲?”唱完一段之后,只聽得賈詡說道:“好詞好曲!”
門分左右,韓煒進了屋內(nèi),笑道:“舅舅,外甥來了!”
賈詡一回頭,顯得特別尷尬。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初,起身之后,也是笑道:“公子還是來了?”
韓煒端詳賈詡,只見他身材還算健碩,一米七五的個頭,典型的文士束發(fā),插著一根木簪。天庭飽滿,雙眼深邃泛著幽光,顯得深不可測。面色稍黑,鼻梁高挺,頜下三綹長須,飄散于胸前,看上去悠然自得。一身素布長衫,外罩黑色的大氅,腰間黑緞緊裹,足踩厚底馬靴。光看賈詡其人,完全跟“毒士”沒有絲毫的關(guān)聯(lián)。
“不來怕你跑了?!表n煒也很直接,說著便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公子欲割據(jù)西涼乎?”賈詡捏起一顆葡萄,放在嘴里,臉上擠眉弄眼,明顯是被酸到了。
韓煒搖搖頭,又飲下一杯。
“可是要逐鹿中原?”賈詡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說。
韓煒接著搖頭。而后說道:“我要成就帝業(yè),文和以為可否?”
聽起來像個笑話,若是董卓這么說,應該才有些可信度吧??身n煒說出來之后,賈詡卻并沒有嘲笑他的意思。
賈詡點點頭:“公子倒是敢想敢說呀!成就帝業(yè)?談何容易?”
可對于賈詡這種陰謀家,最好還是坦白。別說一些虛頭巴腦,諸如拯救天下蒼生這些屁話。韓煒把自己表現(xiàn)成一個野心家,也是恰到好處。野心家跟陰謀家在一起,兩者結(jié)合,效果就會升華。
“是很難,但我要文和知道,你是在跟著一個什么樣的人。若你要棄我而去,或是不想誠心相輔。我不介意現(xiàn)在就殺了你,我韓煒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韓煒目光陰冷,盯著賈詡說道。
賈詡仰面大笑,少時笑罷,又說道:“不錯,不錯。像個成大事者,可公子也要讓我看到你的實力吧!”
“涼州還不算嗎?”韓煒接著說道。
賈詡搖了搖頭,說道:“涼州牧乃何人?公子只不過是區(qū)區(qū)金城太守。這就是公子的實力咯?”
韓煒剛想說“那是家父”可想了想,旋即作罷。
賈詡見他欲言又止,接著說道:“公子之志向,詡已然得知。不過,公子還是要徐徐圖之,今西涼尚有北宮伯玉為滅,攘外必先安內(nèi)。還是先平靖了涼州,再跟我來談實力吧。賈詡會長居德孝兄府上,公子隨時可來找我解惑。公子請回吧,恕不遠送?!?p> 韓煒啞口無言,他很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只好轉(zhuǎn)身離去。他想不通賈詡為何會如此?
閻忠?guī)兹苏陂e聊,只見韓煒氣鼓鼓的而來,也不理四人,徑直走了。
趙云有些憂慮的說道:“莫不是這個賈文和當真不愿?”
馬超冷哼一聲:“哼,我且去問問這廝?!边€沒邁步,閻忠就阻攔了他。
“馬將軍不可,這賈詡還是有幾分傲骨,你若貿(mào)然前往,恐怕不妥。”閻忠說道。
成公英對閻忠說道:“德孝先生,還是你去問問吧?!?p> 閻忠點了點頭,便向屋內(nèi)而走。其實閻忠心里清楚,賈詡是在意他搶了自己的謀主之位。再有就是,這也是韜光養(yǎng)晦,不愿太過于展示他賈詡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