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的辦事效率沒話說,當陶榮來到白鹿島接收他的產(chǎn)業(yè)時,島中一個人都沒有,洞府里所有的東西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凈。
陶榮不禁笑了笑,徑自走出洞府,只見洞外千珠老柏,萬節(jié)修篁,有著奇花布錦,更有著瑤草噴香。而在這些美景之中,有靈禽嬉戲,也有仙鶴飛舞,時聞龍吟虎嘯之聲傳來。
在碧游宮也待了幾個月,陶榮的見識相較未入道之前的他有著天壤之別,只需打量一番,便知這兒靈氣充足,不亞于三山五岳。
當即駕云圍繞著白鹿島轉悠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座島嶼較之遼闊無垠的大海,實乃滄海一粟,但是地盤比他想要中要大。
這么大的島是自己名下產(chǎn)業(yè),陶榮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萬丈豪情,有種即興做詩一首的沖動,不過一想肚中那點墨水,只好作罷。
就在這時,從海面上忽然傳來龍吟聲,接著掀起一陣巨大的浪花,一條黑龍起在空中,盤旋了半圈后,帶著雷鳴電閃向白鹿島飛來。
那黑龍鱗光閃閃,張揚舞爪,一對金色瞳目中散發(fā)著狂怒不甘的氣息,只不過它似乎受傷了,身上有綠色液體流出,掉落到地上,花草頓時怒放。
正當陶榮好奇時,從海面上鉆出數(shù)道紅光,“嗖”了一下,數(shù)道紅光趕來將黑龍團團圍住,紅光散去,現(xiàn)出一名白衣少年和一群蝦兵蟹將。他們都拿著兵器,顯然是來捉拿那黑龍的。
黑龍狂吼,龍身盤旋,舞動利爪,想用巨大的身軀去撞出一條生路來,不過那白衣少年顯然有對付它的法寶,不慌不忙的從懷里拿出一個金剛圈來,往空中一扔,那金剛圈疾如閃電,準確無誤的打在黑龍身上。
黑龍發(fā)出一陣慘叫,巨大的身軀在半空中扭動一會,最后迭落地上,壓得下方草木盡數(shù)折斷,地上也是一片狼藉。白衣少年帶著下屬將黑龍圍住,威風凜凜地道:“水慳,你還是乖乖跟我回龍宮,否則本太子即刻送你去輪回,讓你一身修為化為烏有?!?p> 黑龍痛苦的在地上蠕動了幾下,黑光閃現(xiàn),轉眼變成了一名黑衣少年,他捂著胸口,嘴角有血流出,顯然剛才受了一擊,傷勢加重了幾分。
他一臉憤怒的看著白衣少年,質問道:“敖信,我與你們東海龍宮無冤無仇,你為何三番四次要跟我過不去!”
敖信冷笑道:“怪只怪你不該變成龍。天地間,只有我敖姓一族才是水族的主宰者,你黑龍的存在儼然對我敖家是一個威脅,當然要進行圍剿。不過,本太子念在你實力不錯的份上,若肯為我東海所用,便開恩饒你一命!”
三界之中,大大小小勢力雖說有十幾股,但唯獨龍族有著興云布雨的能力,所以地位一直舉足輕重,哪怕是蟠桃大會,也有幾個名額落在四海龍王身上。
而水慳不屬于龍族,它原本是一條水虺,苦修千余年化龍,不僅有著與龍一樣的能力,而且肉身更為強悍。關鍵未來前途讓人深深忌憚,若再給他一千五百年,等他進化成應龍,修成那通天徹地能力,到時四海之中無人再是他的對手。若他哪天心血來潮想顛覆敖家政權,簡直輕而易舉。
為了四海升平,敖家能長治久安,只有將還處在成長期的水慳除去,或者收服他,使他永世效忠于東海龍宮。
水慳聞言,不禁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強烈的嘲諷意味。縱然明知今日難逃一死,他心里沒有半分妥協(xié)之意,他能從一個弱小的水虺長成法力可媲美真仙的黑龍,經(jīng)歷數(shù)次劫難,靠的是堅忍不拔的強大意力,若今日為了茍活,答應淪為東海龍宮的走狗,他日同樣也能為了別的事情,做出一些喪盡天良的事來。
這樣的自己,還有資格進化為應龍么?
敖信臉色一沉,喝問道:“你笑什么?”
水慳道:“我笑你異想天開,我水慳乃是上古強者應龍之后,若要加入一方勢力,也只會選擇截教、西方教這等強大勢力,又怎會加入你們這類叛徒當中,辱我水虺一族的名聲?!?p> 那群蝦兵蟹將見他出言不遜,于是紛紛揮動兵器準備動手,要給這個目中無人的階下囚一點厲害看看。敖信做了一個手勢,制止住了手下,沉聲道:“水慳,你把話說清楚點。到底誰是叛徒?”
“看來敖光沒有告訴你當年那些往事,也是,他做出這等臨陣倒戈的事情來,又怎會有臉說出口呢?!彼畱a搖了搖頭,望著遙遠的東方,那兒便是萬物崛起的地方,有他祖先存在的痕跡,只是今生沒機會去看一看了。
“當年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速速道來。若敢隱瞞半件事,我讓你頃刻間化為齏粉,永世不得超生!”敖信臉色陰晴不定,他在龍宮生活了這么多年,對上古年間發(fā)生的事情,父皇敖光只字未提。他少年心性,暗自找人打聽了一番,只知當年隨著強者共工隕落,萬物所代表的一方勢力也就結束了持續(xù)數(shù)萬年之久的強盛時代。
水慳緩緩道:“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先有萬物,后來才出現(xiàn)人類。只不過萬物靈長,人類憑著智慧,迅速發(fā)展壯大起來,漸漸的,有了與萬物抗衡的實力。于是,雙方為了爭奪天地的主導權屢屢大打出手,戰(zhàn)爭足足持續(xù)了將近百年,直殺的蒼穹破碎,日月無光,尸積如山,血流成海。最后,元氣大傷的雙方不得不休戰(zhàn),因為若再不休養(yǎng)生息,這天地便要毀于這場戰(zhàn)爭中?!?p> 敖信目光閃爍,他雖未親眼所見,但可以想象出這場曠世大戰(zhàn)的慘烈程度,絕對是生與死之間的較量。
水慳頓了頓,接著道:“這是萬物與人類第一場大戰(zhàn),乃是空前絕后的戰(zhàn)爭。因為天地間主導權的問題沒得到解決,后來又陸續(xù)爆發(fā)了幾次戰(zhàn)爭,只不過人類團結,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越來越強大,漸漸萬物竟有些不敵,最后地盤越來越小,僅存四海和代表東方的這片發(fā)源地。直到絕世人物共工橫空出世,在他英明的領導下,萬物式微的現(xiàn)象才有所改變,蟄伏了幾百載,與人類再一次展開了一場生死決戰(zhàn)。”
“后來怎么樣了?”
聽到這里,敖信心里既是激動,又是擔心。直感告訴他,接下來這次大戰(zhàn),萬物失敗很有可能與父親和幾位叔叔有關。
“后來!”
水慳冷笑一聲,臉上閃過一絲強烈的恨意,大聲道:“后來,就在雙方勢均力敵時,痛恨戰(zhàn)爭的女媧站出來毅然加入了人類的戰(zhàn)團,而四海龍王將四海和東方之地拱手獻給了人類,導致萬物無心戀戰(zhàn),最后慘敗,連共工這等人物也隕落了?!?p> 敖信臉色有些發(fā)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幾步,辯駁道:“你胡說,我父親和幾位叔叔豈是你說的那么不甘。我看你是為了活命,故意編造了這么一個故事企圖挑撥我們父子之間的關系?!?p> 只不過他這辯駁有些蒼白無力,他貴為東海龍宮二太子,見識遠超常人,自然判斷出水慳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只不過他實在不愿去相信父親是一個背叛同盟的小人。
水慳笑道:“我胡說,你不防去問你父親。要不然你們敖家憑什么就能掌控四海,難道你當真以為光靠興云布雨這項能力么!”
一番話令敖信身子震動了幾下,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水慳看在眼里,道:“將當年那些往事說出來,我也就死而無憾了。好了,你動手罷!”
敖信聞言,如夢方醒,神色復雜的看了水慳最后一眼。他布下天羅地網(wǎng),本來是想收服水慳為龍宮所用,只不過水慳知道四海龍王的丑聞,所以萬萬留不得,于是向眾水族使了眼色,示意他們動手。
臭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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