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玄妙,陌苓臉色清冷的注視了墨千宸好一會兒,一句話也沒有說,便是朝竹閣之中走去。
墨千宸站在原地,看著陌苓的背影,長嘆一聲,看來這一次陌苓師姐是真的生氣了。
不過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誰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在別人的陷阱之中會平淡無波?
眨眼間,夜幕降臨,偌大的統(tǒng)領府中燈火通明。
“紫妃統(tǒng)領,出來吧?!蹦у房粗诎抵械囊惶幹窳?,嘴角勾了勾笑道。
這紫妃統(tǒng)領的出場方式倒真是不一樣,第一次在酒樓,隱藏在人群中,這第二次在竹林,藏身黑暗之中。
竹林中,紫妃身影閃動,眨眼間來到墨千宸近前,咯咯笑道:“沒想到閣下感知竟是如此強悍,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p> 她到達之時,便是把氣息全部收斂,平常修者根本不可能有所感知,但是她沒有想到,墨千宸竟是有這樣的本事,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所在。
其實紫妃并不知道,若不是綾清的提點,墨千宸也是不知道她就在自己的身邊。
“紫妃統(tǒng)領過獎了,若是不介意還是喚我千宸,不需用閣下相稱?!蹦у沸Φ溃骸安贿^紫妃統(tǒng)領現(xiàn)在前來,應該不是陪我賞花觀月的吧。”
“你有佳人相伴,需要妾身相陪嗎?”紫妃玉手輕掩紅唇,看著墨千宸的眸中媚態(tài)百生,直到墨千宸神色不自然,紫妃才輕笑道:“不過,此番前來,倒是可以告訴你一點線索。”
紫妃玉手揮動,一股無形的力量把這竹閣籠罩其中,隔絕外界。
墨千宸看到紫妃這般動作,神色肅然,目光中光芒閃動。
能讓紫妃這樣的強者,都如此鄭重,看來這線索至關重要。
“據(jù)城中暗探的稟告,那兇手出現(xiàn)了,不過速度奇快,我的人都沒有追上?!弊襄牭竭@個消息的時候,神色也是有些不自然,她手下的實力她是知道的,并非一般的修者可以在其眼下離開。
但是這兇手卻是做到了,不留任何痕跡,在諸多的視線之中堂而皇之的離開。
“能確定是兇手嗎?還有那天兇手消失的地方所在何處?”墨千宸雙手負在身后,看著清冷的月光,眸光凝重。
紫妃竟是告訴他,那么必定是有充足的把握。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兇手竟是如此詭異,可以在那么多視線中來去自如,若不是實力雄厚,那么便是這城中之人,對城中的一切都是頗為熟悉!
“你大可不必懷疑我的消息,那兇手最后離開的地方是何家,不過并不能確認與何家是否有必然聯(lián)系?!弊襄裆彩怯行┠?,若是與那何家無關還好,若是真的存在關系,那這西區(qū)怕是要有幾番震動。
墨千宸看到紫妃的目光,心中了然,可以讓一區(qū)統(tǒng)領忌憚,這紫妃口中的何家怕是來頭頗大。
“跟我說說這何家吧,既然兇手最后消失的地方在那里,那么就必然要去探查一番?!蹦у冯p眸微瞇,冷冷說道。
紫妃沉默,仿若是在組織措辭,片刻之后才紅唇輕啟:“何家是近些年來崛起的勢力,但是實力卻是不容小覷,短短幾年之間,便是在何白恩的帶領之下,在這西區(qū)之中稱王稱霸,沒有幾家勢力可以與其抗衡。”
墨千宸眉頭卻是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短短幾年的勢力,竟是可以做到這般地步,除非這何白恩頭腦過人,否則這何家之中必然是有其他貓膩。
“知道這何家的來歷嗎?”墨千宸道。
“不是非常清晰?!弊襄家话?,道:“當年的暗探稟告,這何家乃是來自域外的勢力,所以很多東西我們也不能知根知底。”
墨千宸點了點頭,對于這樣外來的勢力,倒真的是難以準確的知道其來歷。
如若非要調(diào)查起來,那么耗費的精力可想而知。
“走吧。”墨千宸迎著紫妃狐疑的目光,笑道:“去何家走上一趟?!?p> “這是自然?!弊襄粗у罚D了一下,指著天色道:“不過你確定現(xiàn)在去嗎?”
墨千宸點了點頭,若是等到白天,那么一切都會恢復如初,根本找不到蛛絲馬跡,只有晚上才可能會有所不一樣的發(fā)現(xiàn)。
“好吧,既然這樣,你想好名義了嗎?”紫妃淡淡笑了笑道。
何家好歹是個西區(qū)的一方霸主,沒有任何由頭的探尋人家府邸,有發(fā)現(xiàn)還好,若是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此事怕是難以善了。
墨千宸自然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沉聲笑道:“兇手在何家門前消失,你身為西區(qū)統(tǒng)領不應該擔心何家之人的安危,有所表示嗎?”
紫妃聽聞,眸光一閃,眼前這少年果然是精明過人。
以這樣的名義前往何家,表面上是對何家的一種保護,但是實際上卻是對何家的監(jiān)視。
但如此一來,也算是有理有據(jù),何家就算知道統(tǒng)領府的用意,也不好與統(tǒng)領府撕破臉皮。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走吧?!笨吹侥у窇?,紫妃也是淺淺一笑,打算動身。
“你們?nèi)ナ裁吹胤??”紫妃話音剛落,就看到陌苓臉色陰沉,從竹閣之中緩緩走了出來,目光陰冷的凝聚在墨千宸身上。
她沒有想到,墨千宸行動,竟是打算瞞著自己!
“師姐?!蹦у房匆娔败叩纳裆彩遣碌搅藥追?,撓了撓頭,尷尬喊道。
“看來你們之間有些小小的矛盾啊?!弊襄戳艘谎蹆扇说纳裆?,多少猜到了一些東西,咯咯一笑,便是朝陌苓說道:“既然你來了,那么我們便一同前往吧。”
陌苓沒有言語,只是神色冷清的走到紫妃的身邊,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墨千宸見狀,也是頗為感動,他又怎會不知道陌苓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師姐,謝謝你?!蹦у吩竭^紫妃,朝陌苓低聲說道。
陌苓只是看了墨千宸一眼,便是轉(zhuǎn)過頭去,眸中的清冷已是散去了不少。
……
西區(qū),何家大殿。
“木靈衛(wèi),不知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一位老者端坐在大殿上位,目光陰翳的看著殿中的木靈衛(wèi)。
在墨千宸動身之時,紫妃便是傳音告知了木靈衛(wèi),讓木靈衛(wèi)帶兵前往何家,不容許任何人出入。
木靈衛(wèi)在收到消息之后,雖是深夜,但也是短短時間之中,抽調(diào)了大批兵馬,把何家包圍的滴水不漏。
“何家主,實在抱歉,我也不過是依命行事,還請何家主不要見怪?!蹦眷`衛(wèi)不卑不亢,看著上位之上的人笑道。
他也沒有想到,統(tǒng)領竟會對這何家突然出手。
“是嗎?如此說來,便是紫妃統(tǒng)領的意思了?”老者聲音凜然,目光兇厲,道:“不知道我何家所犯何事,讓統(tǒng)領府深夜如此興師動眾?!?p> “這個在下也不知道?!蹦眷`衛(wèi)欠了欠身子,毫不畏懼的看著老者說道。
統(tǒng)領府好歹是一區(qū)之主,而他現(xiàn)在代表的便是統(tǒng)領府的態(tài)度,他又怎么可能低聲下氣,落了統(tǒng)領府的威風。
“你……”老者看到木靈衛(wèi)的態(tài)度,此刻臉色也是格外難看。
他沒有想到,統(tǒng)領府竟是會突然對他何家發(fā)難,沒有絲毫前奏。
“何家主,何必動怒?!碧摽罩腥郎碛案‖F(xiàn),紫妃身在首位,神情嫵媚看著上位老者說了一聲,便是朝墨千宸低聲道:“這便是何家家主,何白恩?!?p> 墨千宸聽聞,目光也是在上位的何白恩身上掃過,其身著的黑袍上異獸凜然,一頭白發(fā)飄然,不過此時的神色卻是有些難看。
不過墨千宸也不在意,深夜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恐怕誰的臉色都不會好看。
木靈衛(wèi)看到紫妃的身影,也是連忙躬身施禮,道:“統(tǒng)領?!?p> 只是目光流連在墨千宸與陌苓身上的時候,目光卻是陰冷了下來,酒樓之中的事情他終究是難以忘懷!
墨千宸也是察覺到了木靈衛(wèi)的目光,也不在意,只是淡然一笑。
“起來吧?!弊襄眷`衛(wèi)說了一聲,也不在意他和墨千宸、陌苓之間的恩怨。目光便是凝聚在上位的何白恩身上,欠了欠身子,嬌笑道:“令何家主受驚了?!?p> “受驚?不敢當,不過紫妃統(tǒng)領深夜降臨我這陋室,不知欲意何為?”何白恩毫不客氣的問道,目光陰沉的凝聚在紫妃的身上。
“何家主,你這話對統(tǒng)領說,好像有些不合適吧?!蹦眷`衛(wèi)看著何家主沉聲道。紫妃聽到木靈衛(wèi)所言,只是淡然的看著何白恩,倒也是沒有開口。
如木靈衛(wèi)所言,這何白恩對她的言語,已是頗為不客氣了。
“木靈衛(wèi),老身和你主子說話,好像輪不到你插嘴吧?”何白恩的臉色愈加陰沉,冷冷瞥了木靈衛(wèi)一眼。
他心中本就不舒服,沒有想到還被木靈衛(wèi)再三威脅。
“木靈衛(wèi),退下吧。”紫妃看著木靈衛(wèi)說了一聲,也不在意何白恩此時的態(tài)度,神色依舊嫵媚,朝何白恩嬌聲笑道:“何家主這么嚴肅,倒是讓妾身有些害怕呢。”
何白恩呵呵一笑,便是聽到紫妃繼續(xù)說道:“不過妾身此次前來,可是為了何家的安危?!?p> “愿聞其詳。”何白恩怒極反笑,看著紫妃說道。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此興師動眾,把何家府邸團團包圍,是為了何家的安危!
雖是深夜,但這些兵甲所過,必然是驚動了不少人,如此一來,明天清晨這消息便會出現(xiàn)在大街小巷之中議論紛紛,這讓何家顏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