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丹流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手前的紅手絹,那些絲線的脫落并沒有給紅手絹帶來絲毫的影響,手絹的大小還是那般,就好像那些絲線并不是從手絹上出去的一般。
隨著吼聲響起的同一刻,那些循著透明墻壁攀援而上的絲線,猛地便收緊起來。
頓時,整個透明屏幕呈現(xiàn)出肉眼可見的裂痕。屏幕堅強(qiáng)的抵抗了幾秒鐘,終是破碎開來。
屏幕消失,絲線垂落,丹流閣連忙抓緊身前懸浮的紅手絹。絲線猶如活物一樣,開始回縮。
“好了,”丹流閣站在柵欄上,頗有些得意的歪了下腦袋,示意眾人趕快進(jìn)入。
“麻煩了,”與丹流閣錯身而過,墨如漾客氣的道了句。丹流閣受寵若驚的驚詫一下,這怪物真的變了。
嗯,有人情味了。
“嘻嘻,”姬無情越過柵欄跳落到墨如漾的身邊,纖細(xì)的白蔥手掌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這樣子多好啊,這不是可以好好說話嘛?”
“......”墨如漾沒有吭聲,兀自往前走去。莫言緊跟而上,臨走還不忘招呼自家小妹:“瞧你說的,把人家墨兄說的不近人情一般。”
“呵,難道他不是嘛?”姬無情不滿的嘟起嘴巴來,頗有些憤懣的跺了下腳掌。
丹流閣湊上前去:“好了無情,別跟那個怪物一般計較,他這冷淡的樣子,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從見到他第一面開始,不就是這樣的?”
“哼,”姬無情一個甩頭,憤憤的跟上莫言的背影。
謹(jǐn)慎的躲過那些巡查士兵,四人摸摸索索的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帳篷檢查。
既然是過來查看敵軍情況的,那就看個清楚再走。
一個一個的查看下去,敵軍軍營這邊的情勢,四人也差不多有了估量。糧草什么的,分散囤積在幾個帳子中。
因為是主營的緣故,留存的士兵,還算留著大半。士兵們歇息的帳篷,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
具體數(shù)量估摸不清。
“厲害,兵器帳呢?!睘榱硕惚芤慌叛膊榈谋牐娜碎W身進(jìn)入一個極其寂靜的帳篷。
別的帳篷中,聽在墨如漾的耳中,均有輕微的呼吸聲,而這個帳篷,卻是一點聲響都沒有。
所以墨如漾斷定,這里面沒人,才指引三人躲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入帳篷中,姬無情就忍不住開口稱贊道,入眼的全部都是擦拭干凈的長刀兵器,長槍也全部列在架子上,整整齊齊。
“不錯不錯,”莫言瞅中了帳布上掛的一個吳鉤,將其拿起來轉(zhuǎn)向墨如漾到:“怎么?墨兄上眼不?”
“不用,”墨如漾擺手,極為冷淡的搖搖腦袋。
“吳鉤啊,這個拿起來不方便呢,”姬無情湊了過去,將吳鉤拿起來把玩一番,然后又把它從新放好,如此說道。
她從莫言的眼中可以斷定,對方挺看中這個兵器的,不過卻因他已有了回旋鏢,所以再多一個武器,便是累贅了。
而姬無情,雖然很想討三哥歡心,但也沒有辦法,她這鞭子,已是夠了。
“有些笨重了,我不需要?!蹦缪^而解釋道,這才緩解了莫言的尷尬。
莫言摩挲著腦袋,笑呵呵的走到另一邊去。
姬無情挽著手臂靠近他,一雙狐媚眼一挑:“剛剛有點人情味,馬上就變回去了,就不能持久一些?你是鱔變的嘛?”
“姬姑娘人很美艷,可是說話卻有些尖酸刻薄呢?!蹦缪鷤?cè)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對方那張極顯媚態(tài)的面龐道。
說罷,墨如漾也不管姬無情的反應(yīng),徑直向掃視帳篷后方兵器的莫言走去。
四人在這帳篷中逛了兩圈,待外面巡視的動靜徹底靜下來后,才從里面走出。
臨了,莫言還是沒能放下那對吳鉤,將其給一并順走了。
周軍的主營占地面積很大,四人巡查了好一陣,才把幾個大型軍糧帳篷摸清楚。
在每個軍糧帳篷外,都會留上一個人。
四人,四個被瞄準(zhǔn)上眼的帳篷。
沙石飛濺,反倒催動了火苗的焰勢。只是那么幾下的吹動,就促成了熊熊大火的景象。
四人極快離開,前腳剛走,后腳就聽到身后的軍營中,呼喊聲喧鬧聲頻繁響起。
遠(yuǎn)遠(yuǎn)的躲在周軍軍營外的一棵巨石后,四人瞭望一陣周營的情況。烈焰朝天,直沖天際。
這一場面,看的幾人好一陣爽快?!斑@下子,他們還不得玩完?真以為那個小小的屏障,就能護(hù)得他們周全?”
丹流閣激動的說著,嘴角的笑意盡顯。
墨如漾斜視著他,看的對方好一陣不自在。丹流閣只得撓撓頭道:“墨先生別這樣看我,我在外面是干戲班子的。會一些簡單的戲法,蒙眼之術(shù)。”
丹流閣的確是戲班子的,不過卻是變戲法的,不是通常的戲子。這一點,墨如漾在見證了對方的手法后,自是清楚。
像丹流閣、莫言等江湖人士,哪個不是身懷絕技,逍遙于江湖的?
只有真的追求功名利祿的人,才會抱著一身絕技,投靠朝廷,以吃宮中響糧為生。
就譬如,墨如漾,這個當(dāng)初被功名利祿蒙蔽了雙眼之人。
“三哥,我跟你說個事,剛才我在那營中,可是看到了熟人呢。”姬無情臉色微微改變,不過嘴角的笑意不減。
她的笑容,飽含著一絲嘲諷?!澳莾扇?,真的追來了?!?p> 有人追來了?墨如漾沒有吭聲,屏氣凝神的等待著莫言的回答。
莫言道:“他們追來也是遲早的事,如此說來,倒也是讓人明白了,這周營所謂的強(qiáng)大援兵,應(yīng)該就是那對兄妹了?!?p> “真的?”丹流閣就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呵呵笑了幾聲:“如果是他們的話,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當(dāng)初的手下敗將罷了?!?p> 注意到墨如漾的疑惑神色,丹流閣連忙簡單解釋道:“當(dāng)初龍脈地圖在江湖上流傳,我們和那對兄妹一齊盯上了。
誰也不愿意讓步。
最終,我們以比武為界,他們輸給了我們,地圖自然就是我們的。
而現(xiàn)在,只怕是那對兄妹,循著我們的蹤跡,跟過來分一杯羹的。呵,還真是甩都甩不掉呢。”
丹流閣說到最后,臉上的鄙夷之色盡顯,就好像在講述兩只入不了眼的蟲子一般。
墨如漾點頭:“原來是這樣?!?p> 可是在心底,他暗暗覺得,事情也許并沒有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