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還在繼續(xù),這一次的拍品,仍舊是黎老先生的作品。這臨江閣,能一次展出兩件黎老先生的作品,還將其拍賣,可見其財(cái)力雄厚。要知道,這黎老先生早就隱居世外,不過問紅塵事,他的作品散落各處,十分難尋,且數(shù)量也少。這樣的稀世珍品,有誰不動心!
“現(xiàn)在,開始拍賣黎老先生的第二副作品,《煙雨圖》,起拍價三十萬兩,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五千兩,現(xiàn)在,競拍開始!”眾人不禁吸了一口冷氣。“是《煙雨圖》,沒想到啊……”
大家議論紛紛,臉上又驚又喜,卻也有惆悵與惋惜,左不過是因?yàn)閮r格太高,無法將心愛之物收入囊中而可惜罷了。
世人皆知,這《煙雨圖》是黎老先生隱居前的最后一副作品,這黎老先生性子古怪,油鹽不進(jìn),想要拜其為師的人不計(jì)其數(shù),但他只有一個弟子,眾人不知,是怎樣的人,竟會讓黎老先生另眼相看。更沒有人知道,慕清歌竟會是那驚才艷艷的弟子。當(dāng)初,清歌十分聰慧,卻性子未定,偶然看到這副《煙雨圖》,就不舍得放手,黎老先生只好將它送與清歌。而且,這還是精品,黎老先生的畫,在當(dāng)時可是千金難求,這可算是莫大的殊榮了。知道此事的,出來慕遠(yuǎn)夫婦,就只有老忠勇候了。只不過,將軍府出事后,這畫因該是葬入火海了才對,不想今日竟能在臨江閣出現(xiàn)。
清歌看向?qū)γ娴氖捑拌。佑纳?,此時的蕭景琛雖說面上平靜,但清歌的仍舊看出了他的異樣。清歌注意到,蕭景琛放在桌上的手,在微微顫抖,他嘴角緊抿,眼睛盯著臺上的畫,仿佛要將那畫看出個洞。
清歌微微皺眉,自顧自的飲了一口茶,又看了他一眼,見他仍舊如此。她端起桌上的茶壺,為蕭景琛斟了一杯茶,只聽清歌說:“這《煙雨圖》確為佳作,亦是精品。今日有幸得見,也是幸事。”她撇了蕭景琛一眼,蕭景琛也收回了目光,又恢復(fù)了放蕩不羈的樣子,清歌低頭喝著茶,不在看他的神色。
這畫的價格太高,一般的人無法承受,肯出價的,也只是京都的大戶和官場的人,一般的文人,就只能望而止步了。
“五十萬兩!”蕭景琛讓人出價。
清歌端著茶杯的手一頓,不過很快恢復(fù)如常。眾人聽到這價格,紛紛朝雅間看來,卻看不到是何人,眾人紛紛猜測,何人出手如此闊綽。
這臨江閣有規(guī)定,不會透露買主的身份,也是為其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除了臨江閣的人,沒有人知道出價的是安王,當(dāng)然,也除了簡鈺。
“五十萬兩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煙雨圖》屬于悠然閣的客人?!庇迫婚w,便是蕭景琛所在的雅閣。取自“悠然見南山”。
“左尋,去把畫取回府?!笔捑拌》愿浪砼缘氖绦l(wèi),清歌“左相,今日怎的不見你拍一副畫呢?嘖嘖,這黎老先生的作品果真不凡?!彼粗惹芭牡摹睹辐B》,似欣賞,又似炫耀。
清歌起身,向蕭景琛行禮,然后說道:“王爺說的哪里話,王爺一擲萬金拍下兩幅畫作,且均為精品,實(shí)在是好氣魄,君子不奪人所好,王爺喜的,自是屬于王爺?shù)摹8娜?,微臣還得上門欣賞您的藏品呀!”清歌說的有幾分奉承之意,好像她真的愛畫如命一般。
左尋抱著畫回來了,蕭景琛朝清歌微微點(diǎn)頭,便走出雅間,轉(zhuǎn)身的時候,他的臉色沉得可怕,哪里還有剛才翩翩公子的模樣。
蕭景琛走后,清歌臉色恢復(fù)如常,依舊是一副旁人勿擾的模樣。她坐在窗邊,右手叩著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兮早在第二次拍賣前就退了出去,去替陸軒診脈。她推開雅閣的門,就看到清歌在桌邊失神。走進(jìn)些,突然聽到清歌低聲說著:“你到底是友呢,還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