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的輕功雖不及凌銘,但也是極好的。他帶著清歌,很快就來到梨軒,他們很快找到黎姑姑的屋子,只見梨姑姑獨自坐在屋里,看著手里的帕子,默默的流淚,清歌覺得奇怪。
凌奕守在屋外,清歌推門而入,這個舉動,嚇壞了黎姑姑,她突的站起來,看著來人。
清歌褪下帽子,看著黎姑姑,悠悠說道:“在下深夜到訪,還望黎姑姑見諒?”清歌說的云淡風輕,卻讓人感到一陣寒意。
黎姑姑見來人,下意識的想要將帕子藏起來。清歌看到,一把扯過帕子,黎姑姑一愣,隨后想要上前去搶,清歌抬頭冷冷的看著黎姑姑,這一眼,帶著寒氣,也帶著殺意,黎姑姑不敢上前。
清歌打開帕子,細細看了起來。梨花,這手法,這針腳,這圖案……清歌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黎姑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兩眼通紅的看著黎姑姑吼道:“你怎么會有這帕子?”
黎姑姑看著對面的人,嘴角盡是苦澀。她久久不出聲。清歌急了。
“你說,你是誰?你為什么會有這帕子,你為何會做那個味道的梨花糕?你說呀……”過了許久,才見她微微抬頭,緩緩問道:
“小姐,你是小姐,對嗎?”黎姑姑小聲的問著,清歌卻是一愣,她一臉的震驚,手微微一松,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她眉頭緊皺,看著對面的人。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是墨梨,我是墨梨呀!”黎姑姑一臉的痛苦,說著,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清歌卻驚呆了,她聽到了什么?墨梨!墨梨……
她緊緊拉拉住黎姑姑,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是墨梨,你真的是墨梨?”
黎姑姑突然跪下,雙手拉著清歌的衣擺,“阿阮小姐,我是墨梨,我是墨梨呀!”此時的黎姑姑早已哭成個淚人了。
“阿阮,阿阮……”清歌嘴里碎碎念著,突然她抱住跪在地上的墨梨,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掉,多少年了,她多少年沒落過淚了。
“墨梨,墨梨姐姐,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清歌顫抖的問著,她不敢相信,怕是夢,怕一切都是夢。
“是我,是我……”
深夜,二人不知哭了多久,門外凌奕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幾次想開口,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哭聲漸漸小了,墨梨扶起清歌,把她扶到凳子上,墨梨眼睛紅紅的,她伸手,輕輕撫摸著清歌的臉。“小姐,真的是你嗎?”
清歌拉去墨梨的手,讓她坐在一旁,才開口問道:“你怎么會變成這樣,我還以為……以為你們都死了!”
“是呀,差點兒,我們都死在火里了。”墨梨擦干眼淚,和清歌說著一切?!澳侨眨〗阕吆?,我和墨梅就帶著韜少爺一直躲在那戶農(nóng)戶家,小少爺吃了藥,便不再發(fā)熱了。我們一直等著小姐,可剛到傍晚,我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接著,一伙黑衣人就闖到了屋子里,那對夫婦先被殺了……”墨梨說到這,哽咽的說不出話。
“我聽到動靜,把小少爺藏在了地窖里,他們沖了進來,沒看到小少爺,他們就四處亂翻,他們用劍傷了我,逼問我們小少爺?shù)南侣?,他們沒發(fā)現(xiàn),我站的位置,就是地窖的入口。”
清歌眉頭越來越緊,又聽到墨梨說:“他們沒找到小少爺,便要殺我們,可他們聽到外面有人的聲音,便到屋外,點燃了屋子,他們看著火勢很大了,才離開。他們離開后,我便把小少爺拉了上來,可是,我們上來時,火勢很大了,這時一根柱子倒了下來,壓在了我身上,所以,我的全身被大火灼傷,而少爺?shù)哪樢惨虼吮粺齻?。”墨梨一臉的痛苦,那是他們最慘痛的回憶,她根本不愿提起。
“墨梅救出了我們,我才能夠從下面逃脫。我抱起少爺,可少爺早就昏迷不醒了。大火很大,燒的很快,好像很快就要把我們吞噬,我仿佛看到了將軍府的那夜……”墨梨哭了,久久不能出聲,清歌看著,也泣不成聲,她緊緊擁著墨梨,“別說了,別說了……”清歌害怕,真的害怕……
“是墨梨把我和少爺推了出來,她死了,死了!”墨梨說的痛心,身體忍不住顫抖著?!昂髞?,是陸莊主救了我們,他也知曉我們的身份,他對外稱少爺是陸家的三少爺,四處求醫(yī),想要治好少爺,可少爺自那夜過后,就病了,混混沌沌,從不開口說話,直到你來了,才知道少爺是中毒了,是我疏忽,沒有照顧好少爺!”墨梨跪了下來,在清歌面前跪著,淚流滿面。
清歌趕緊扶起墨梨,“不,你很好,是我,是我沒照顧好你們,讓你們壽那么多的苦??!”
“小姐,你的容貌怎么會這樣?”墨梨抬頭看著清歌,緩緩開口。
“以后我再告訴你吧,只是你是如何認出我的?”清歌不愿告訴墨梨自己經(jīng)歷的一切,也不敢告訴,她怕,她不愿記起……
“不知怎的,第一次見小姐,就覺得很熟悉,卻又說不上來,那日,小姐再院子里喝茶,你不知道,自小你就不愿把茶喝完,每杯茶,你最多只喝兩口,就會倒掉。晚膳時,我在魚里加了少許香菜,你最愛吃魚,卻從不吃香菜,你確實吃了魚,卻也嘗出香菜的味道了,你吐掉了魚,也再也沒碰過那道菜。我是懷疑了,卻不敢確定,所以我才送去了梨花糕,因為這味道,只有阿阮吃過。我看到了你的反應,也看到了你敲擊桌面的手,我知道,你是小姐,你就是我的阿阮呀!”
“原來如此,既然你認出了我,又為何不與我相認,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找你們,一直在找,我不相信你們不在了……”清歌看著墨梨,雙眼通紅。
“我怕小姐認不出我們……不要我們了”墨梨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句話,清歌聽了,破涕為笑?!霸趺磿 ?p> 墨梨也笑了,她從未如此輕松過,她找到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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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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