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在干什么?”
門口一個略帶變聲期的男孩子帶著慍怒。
如一記悶雷,響徹賈云飛的整個世界。
他立即從復(fù)印機上直立著身體,難以相信自己的兒子就站在門口,冷眼瞧著他們。
“賈澄,你,你怎么來了?”賈云飛趕緊整理著自己稍顯凌亂的衣服,故意將躺在復(fù)印機上的徐安然遮住,好像遮住一件丑事一樣,忙手忙腳。
徐安然翻了翻白眼,她很自然地站起來,理了理有點凌亂的頭發(fā)。
“媽帶我來的,說你工作忙,我們來接你。你,……工作……果然很忙?!蹦呛⒆娱L得半人高了,大概15歲的樣子,和賈云飛微胖的身體不一樣,穿著一身名牌運動衣,有點瘦,不過還是個初中生,眼神卻冷漠得緊。
打了個哈哈,“爸爸確實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們都準備要下班了,陪著徐阿姨過來復(fù)印資料。你說你媽……你媽也到了,她人呢?”
賈澄目光越發(fā)的黯淡,他深深地剮了徐安然一眼,然后轉(zhuǎn)身說道:“媽在辦公室里等你。”
“好好,我跟你一起去找你媽?!毙奶摰馁Z云飛,慌亂的賈云飛,如老鼠看見貓一般的賈云飛……徐安然將右側(cè)的頭發(fā)撩到耳朵后,冷笑著搖搖頭。故意將自己的裙子一角向上提了提,露出絲襪上的一個指甲滑過小洞,換了一張驚慌的表情,才小跑著去了辦公室。
賈云飛的老婆,她也好奇得緊呢。
在調(diào)查賈云飛的時候,徐安然,安安和安晴開了一次小型會議。
安然盯著安安的電腦屏幕,將賈云飛成長過程,父母的情況,還有婚姻家庭狀況一一過濾,她看到的每一個文字,都自動轉(zhuǎn)化為她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徐安然,你心理學(xué)那門課程可是滿分哦,來,給我們分析分析這位大禽獸的心理成因。”安晴躺在安安的小床上,翻了一個身,枕著安安的小熊維尼,翹著二郎腿,左手支撐著她那顆小小的腦袋,眸子黝漆黑。
安然站起身來,思索片刻,喝了一口牛奶,跟講課老師一樣,徐徐道來。
其實賈云飛這樣的案例很好解釋。
一個在大學(xué)擔(dān)任教授的母親,強勢有魄力;一個游手好閑的老爸,體弱多病,。自然在賈云飛的原生家庭里,他是懼怕他的母親,更是從小見識到母親對父親的種種壓榨或者是變相欺凌,讓他對女性的征服欲從小就異常強烈。
他懼怕強勢的女人,卻娶了一個比他媽還強勢的林鳳。
畢業(yè)歸國后的賈云飛,順利進入到焦點工作,搞不好有她母親的關(guān)系,但是真正讓他身份大漲的便是他的老婆。林鳳是他在國外讀書時的初戀,是個美麗優(yōu)雅又嚴肅刻板的女人,據(jù)說是第五區(qū)房地產(chǎn)大亨林豪生的私生女。餓死的駱駝比馬大,林鳳雖然爭不到萬貫家產(chǎn),更是在林家沒名沒分,但是在賈云飛的家中地位可見一斑。
怕母親,怕老婆。
長久以來壓抑的苦悶和瘋狂,讓賈云飛變成了一個獵人,尋找著那些可憐的底層女人,成為他的獵物,讓他在這些弱者身上找到存在感和滿足感。
安晴點了點頭,安安則托腮思考,“那我們還是不要招惹賈云飛的母老虎。”
“不,我們不僅要去招惹,還要讓賈太太對我印象深刻?!?p> 徐安然摸摸自己的鼻子,眼眸轉(zhuǎn)動。
所以,當她看到賈太太林鳳的時候,徐安然已然是一副小三見正室的樣子,頭抬也不敢抬。
賈太太上下打量這個實習(xí)生,眼神在徐安然的超短裙上駐足了幾秒,然后清了清嗓子,聲音中帶著尖銳,“你就是安然吧?我聽說很多你的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我們家老賈委屈你不少呢。”
與賈云飛不同,賈太太保養(yǎng)的很好,濃妝之下不失高雅,一對歐式雙眼皮帶著玩味,笑容太過敷衍和勉強。她左肩上紫色條紋更彰顯她的身份,如此尋常的一句話竟然點出了幾分威脅。
“賈太太您太……”
“好了,安然膽子小,別嚇唬她?!辟Z云飛不知道哪里來的硬氣,打斷了賈太太。
賈太太犀利的眼神繞到她的丈夫,帶著幾分笑意,“老公對一個實習(xí)生都那么上心呢?!?p>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币幌驓鈩荼迫说馁Z云飛此刻變成了軟柿子,擺著手連忙否認,像足了一個孫子。
賈太太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好了,我們帶兒子去吃飯吧,他今天踢了一天的足球,累壞了?!?p> “好好,我馬上去訂餐?!?p> 一家人視徐安然為透明人一樣,一前一后離開了辦公室。
徐安然沒有和賈太太說上話,但是她肯定賈太太已經(jīng)深深地記住了她。
“喂,女人?!?p> 賈澄突然又輾轉(zhuǎn)回來,拾起他忘記拿的足球,和他媽媽一樣,趾高氣揚地瞧著徐安然。
“恩?”
“我警告你,離我爸、離我們家遠點,不然我不會放過你?!闭f完就轉(zhuǎn)身,看也不看徐安然一眼。
差點笑出了聲,這個渾身穿著名牌,只知道學(xué)他媽媽叱喝的小男孩,應(yīng)該還不知道,很快,他們家就沒有資格耀武揚威了嗎?
接下來的一周,變成了賈太太林鳳宣誓主權(quán)的日子,日日下班來接賈云飛下班,每次都帶著水果點心犒勞辦公室的員工,大家都贊不絕口。唯獨每次林鳳與徐安然對視時,充滿了敵意和挑釁。
徐安然看見賈云飛日漸黑沉的臉,他知道他快憋到極限了。
果不其然,周六晚上一點的時候,徐安然收到了賈云飛發(fā)來的微信:
明天晚上八點,一個人來,有你想要的大床。
還有一個定位地址。
愿者魚兒上鉤。
若不是靠賈云飛的老婆破壞他的好事,連續(xù)好幾天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老公,讓公司的人笑話,氣急敗壞的賈云飛不會那么快,第一次到手的獵物直接帶去他的地獄公寓。
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中。
打扮成出租車司機的安晴親自將徐安然送到了郊區(qū)公寓,美玲曾帶她來過一次,這片地價不便宜,隱蔽安靜,正好可以成為賈云飛為所欲為的完美場所。
不知道賈云飛的老婆和已經(jīng)上初中的兒子得知自己的親人有這樣一處私刑地,會有何想法。
打開車門,徐安然將這棟公寓的樣子深深地記在了腦子里。
這是她五年來,第一次嘗試報仇的滋味。
“不要逞強,有事打電話,我會一直在前面加油站等你?!卑睬鐗毫藟好弊樱钌畛榱艘豢跓?,在嘈雜的音樂聲中叮囑著。
點了點頭。
賈云飛打開公寓門的時候穿著浴袍,滿臉地不滿意和煩躁,粗魯?shù)負]手讓徐安然進去?!澳阕鳛橐粋€新聞媒體工作者,連時間也不會看嗎?”
徐安然始終帶著微笑,聳聳肩?!疤Я?,司機走了繞路?!?p> “想死我了,小妖精。”賈云飛上來就抱著徐安然單薄的身子,熟練地將她帶入了臥室的大門。
果然和美玲說得一樣,這里的裝潢全是白色,白色的家居白色的擺設(shè),病態(tài)的白色,如同一個可怕的醫(yī)院。
“賈副編,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彼プ∷募绨?,將她推向床邊。
“等等。”徐安然遲疑地說。她用認命的眼神看著他,然后敷衍似得點點頭。她不緊不慢地放下自己的挎包,慢慢解開自己的外套,將挎包和外套都放在椅子上,緩緩地朝著床邊走了幾步。
很好,賈云飛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可以伺候你,但是今天晚上得聽我的?!毙彀踩煌蝗晦D(zhuǎn)身說道,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賈云飛聽了臉色驟變,用力甩她一個耳光。徐安然眼睛睜得大大的,但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他抓住肩膀往床上摔。這樣的暴力讓她始料未及。她正試圖轉(zhuǎn)身,他卻將她壓在床上并跨坐到她的身上。
“在這個屋子里,沒有一個女人敢命令我,都只能聽我的,聽我的!”說完一個巴掌一個巴掌,卯足勁兒死死地打在徐安然柔嫩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