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一句簡單的承諾，若關(guān)系不是熟到一定程度，誰會答應(yīng)一個人去保護他的兒子，而誰又會如此信賴一個人讓他去保護自己最親的人。
我立時吃不下去了，莫名地想站起來去拉住夢魘，可試了兩次沒能站起來。
“你們慢慢吃，然后好好休息，離康復(fù)還遠著呢。”
說完，夢魘起身要離開，完全無視我的舉動。
“你知道明華是被人害死的嗎？”
我急了，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朝夢魘喊道。
夢魘背影一頓，然后繼續(xù)邁步離開。
“可那關(guān)我什么事，我跟他又不熟！”
沒有冷風，可我的心卻涼了半截。癡癡地看著夢魘離開，沒能等到一個轉(zhuǎn)身。
“算了，明達，這個人很古怪，忽冷忽熱的，慢慢來吧，也許哪天他會主動說出來?！标愔以谝慌詣窠獾?。
我失望的地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飯菜，再也無心下咽了。
無聲結(jié)束了團聚，陳忠臨走前將我扶到床上，又安慰了幾句，這才關(guān)門離開。
要說夢魘的性格真是陰晴不定，沒過兩天，又一次的聚會不期而來。
早上檢查過身體后，夢魘面露喜色，表示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以后試著多活動活動。我點頭表示感謝，可心中的疑問仍是不敢問出，沒準哪句話惹怒了他，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休息一下，到大廳一趟?！眽趑|面色嚴肅，語氣讓人不容置疑。
雖然有些不便，但勉強可以下地。
這幾天一直憋在房間里，走出來以為會看到明亮寬敞的會客廳。而出現(xiàn)在眼前卻是比屋內(nèi)更昏暗的走廊，我愣住了。
“明達！”
陳忠出現(xiàn)在身后。
我回頭朝陳忠點點頭，想來夢魘也不會只叫我一個人。
“陳警官，這里好黑?。 蔽矣幸淮顩]一搭地說道。
“是有點黑，不過，這里你應(yīng)該很熟悉！”
“熟悉？”我皺眉凝視著陳忠。
“是咱倆都很熟悉，這里是樂園地下！”
“哦，是這里？”我驚訝不已，轉(zhuǎn)頭打量著周圍。
“陳警官、明達，來這里！”
前方不遠處傳來夢魘的聲音，我和陳忠沒時間細聊，只好快步跟了過去。
一個略顯寬敞的場地里擺著幾把破舊的椅子，三個人默契地尋著最近的一把，坐了上去，夢魘啪嗒按了某處，一盞昏暗的臺燈勉強照亮了幾個人臉。
冰冷的墻壁立刻喚起了我痛苦的回憶，月影、首長、梁思茹都在這里出現(xiàn)過，然后消失了。自己也在這里經(jīng)歷過生死，這場景再熟悉不過了。
“可能有點倉促，但時間有些來不及了。”
夢魘雄厚的中音將我拉回了現(xiàn)實，暫時脫離了回憶。
我和陳忠面面相覷，不知夢魘這話里包含的意思，難道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你們出事的那一晚，我并不是碰巧路過，而是去那里辦一件私事，任務(wù)不難，本來輕易就可完成，而你們突然出事，讓我臨時改變了計劃?！?p> “哦，是這樣，真對不起！”我歉意地說道。
夢魘一擺手，面色堅定“沒關(guān)系，我既然答應(yīng)過明華，就一定不能見死不救?！?p> 又是那個不知來由的約定。
“能問下，你要去辦什么私事嗎？”陳忠似乎對夢魘為什么經(jīng)過那里懷有執(zhí)念。
夢魘沒有反感，反而微笑道“去搗毀丹飛公司的地下工廠！”
我和陳忠不由啊了一聲，說不上是驚還是喜。王錢果然未卜先知，若不是他提前動作，夢魘那一晚真的可能將那工廠葬于地下。
“哎，可惜了，他的工廠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現(xiàn)在那里只剩下空空一片?！蔽覈@息道，心里有所不甘。
“不過，你可以現(xiàn)在去抓住王錢，問他，他一定什么都知道！”我忽然想起這個關(guān)鍵人物，眼中又有了希望。
“這就是我今天急著找你們來的原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再抓住霾之國的任何人了?！眽趑|神情暗淡，眉頭擰成一團。
“夢，你開什么玩笑，在樂之城時你的身手我可是親眼所見??！對付一個王錢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行??！”我不解地盯著夢魘。
“那是以前！”
“以前？這也沒過幾天啊！”
陳忠一拉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太激動。
夢魘苦笑一聲，“我其實也是來自霾之國！”
這句話無異于晴天霹靂，讓我和陳忠身子一凜，不知該坐還是該跑。
“放心，我跟他們不一樣。哎，往事不提了，我只是想說，我離開霾之國后，身體內(nèi)的能量便每況愈下，尤其經(jīng)過戰(zhàn)斗后，所以現(xiàn)在我根本斗不過王錢，而且明天會比今天更弱?！?p> 雖然聽不太懂夢魘說的話，可結(jié)果是聽懂了，夢魘的實力在一天天下降，如果持續(xù)下降，可能有一天會降到手無縛雞之力的程度。
我傻眼了，剛才還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那我們能幫上什么忙嗎？”陳忠極認真地說道。
我猛地明白陳忠的意思，“時間來不及，實力在下降”，吐露這些，夢魘當然不是為了抱怨或者傾訴的，也沒這個必要。
夢魘微微一笑，“我需要回霾之國取一個東西，有了那個東西，我就可以回來無所顧忌地耗費能量。因此，我需要你們幫我回去！”
夢魘終于道出了他最終的目的。
“回去？你不是從那來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回不去了？”我疑問道。
“來時的通道已經(jīng)壞了，現(xiàn)在回不去了。”夢魘似有悔恨之色。
“來時的通道為什么壞了，修不好了嗎？”我提醒道。
“修不好了，因為是我干的！”
我完全被夢魘繞暈了，那條唯一回去的通道，竟被他親手破壞，未免太不合理了吧。
“你看到這里的樣子了吧，就是被我毀的，當初這也是神仙樂工廠，我一怒之下將所有人趕跑，然后砸了所有設(shè)備，沒想到那條通道也因此遭了殃?！眽趑|十分無奈地道出實情。
“能問下是什么東西這么厲害，能讓你得到無限的能量？”陳忠總是對夢魘的隱私抱有更大的興趣。
夢魘猶豫了一下，似在糾結(jié)是否該實話實說。
“那是霾之國最核心的東西！”夢魘還是開了口。
“對于普通人，它就是一塊發(fā)光的石頭，而在霾之國，我們稱之為“最強的晶體”！”
“最強的晶體！”我和陳忠異口同聲。
晶體這個字眼太敏感了，從王銅的消失一案開始，各種晶體便層出不窮。就說上次，若不是王錢亮出綠色晶體，然后整個人如天神附體一般，我和陳忠也不至于敗的那么慘！
這個最強晶體不用說，一定是晶體中的晶體，我又一次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好，我們一定幫你把通道找到，然后奪回晶體！”
夢魘一愣，像是被我的熱情驚嚇住了。
“哈哈，好，既然你們同意我就放心了?！?p> “這肯定要同意啊，沒什么好猶豫的，你要鏟除神仙樂，我要替父親報仇，但目標都是相同的！”
“報仇？就你那兩把刷子，哈哈……”
這人真是不招人待見，我郁悶地看著夢魘，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夢魘忽的收住笑容，面部冷峻。
“從今天起，你們倆個跟我學點真本事，要一招一式的學，爭取在短時間里提升自己的段位，因為霾之國里可沒有一個飯桶！”
話雖短，但我無形中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即使如陳忠一般的老刑警，在霾之國人的面前也很難占到便宜，若我自己單獨面對，獲勝的概率必然為零。
“好！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