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可,明天咱倆去見見這個叫薛德的人吧,交過手之后再想對策?!?p> “嗯,好吧?!?p> 兩人被一種莫名的挫敗感打擊得再無話可說。
“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
我站起身,走向門。
“你怎么回去啊?”
啊!是啊,我怎么回去啊,外面也沒有張可在等我,可也張不開口讓孫玉可送我。
“我送你吧,等我換件衣服?!?p> “不必了,不必了,我讓張可來接我,你把地址告訴我?!?p> “哦,張可,對了,還有張可!”孫玉可像是想起某個熟人一樣。
“你認識張可?”
“認識,當然認識,明叔的司機嘛,嘿嘿。”
看得出孫玉可應(yīng)該跟張可很熟,不然不會一副毫不見外的表情。但她是怎樣認識張可的,“明叔的司機嘛”,父親應(yīng)該是他倆聯(lián)系的紐帶。
“張可?。 ?p> 此時,孫玉可已拿起鏡反機撥通張可。
“不是請你吃飯啦,說正事。明達在我這,我倆剛談了個項目的事,你來接他回家吧。好?!?p> 放下鏡反機,孫玉可讓我等一下,張可不久就會到。
孫玉可又給我倒了一杯茶,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兩人又沉默相對,偶爾無意間目光掃到孫玉可,只感覺一團白光,立即低下頭。
咚!咚!咚!
準是張可,我匆忙站起去開門,孫玉可也興奮地跑過來。
“我來!”說著孫玉可搶著去握門把手。
我只好在快到門口停住,等著孫玉可。
“??!”
“小心!”
孫玉可不知怎么走的,兩條腿絆到了一起,由于重心失衡,一個趔趄向我撲了過來。
情急之下,我大腦已成空白,但身體卻本能地做出反應(yīng),張開雙臂接住了她。
由于撲勢太猛,我差點也被推倒,還好身后就是墻,我腳后跟一使勁,挺住了。
一個軟綿綿的身體跌進了懷里。
兩人臉對臉僵了五秒鐘,隨即各自覺得有些失態(tài),慌忙站直身。
咚咚咚……,聲音變得緊湊。
這一敲門反倒化解了剛才的尷尬,孫玉可整了下衣服,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頭汗的張可。
“玉可,我來接明達哥,怎么敲了半天才給我開門?”
看著孫玉可的著裝,張可臉色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嘿嘿,怎么,怠慢你啦!”
“哼,越來越不尊重你這個哥哥了。明達哥,咱們走吧?!?p> “辛苦你了!”
“小事兒!”
回去的路上,張可問我是否接了什么重要的項目,我簡單地描述了王總交待給我和孫玉可的任務(wù),張可說他聽說過這個人,讓我們倆小心對付,我點頭稱是。
第二天,來到公司,我簡單地跟秦靜儀等四人交待一下,說最近可能不會常到公司,讓秦靜儀先代理自己,然后轉(zhuǎn)身奔了十二層。
孫玉可已經(jīng)準備好了,當我找到她時,她立即拿起背包跟我走入電梯。
“我們先去哪?”
坐到孫玉可的車上時,才意識到對于今天的任務(wù)沒做任何安排。
“先去他的修理廠吧!”
對于薛德的資料孫玉可掌握得還是比較全的,包括他家的住址啊、修理廠的位置啊,甚至他常去的幾個賭場,她都早已摸清。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在一處十分繁華的地段減了速。
“快到了!”
我沿著汽車前進的方向看向兩側(cè),在一個寫有“薛德修理廠”牌子的店面前,孫玉可停住了車。
“就是這兒!”
我倆下了車。
腳剛踩在地上站穩(wěn),就有一個十幾歲的小伙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二位,汽車保養(yǎng),還是美容啊?”小伙子一股殷勤的勁。
我看了看面前這個有些瘦弱的小伙子。
“小伙子,我們什么也不做,你們老板在嗎?”
小伙見我們不是來給他增加業(yè)務(wù)額的,便瞬間換了副嘴臉,躬著的身子也直了起來。
“什么也不做,那來修理廠干嘛,吃飯啊。調(diào)情?麻煩您二位換個地方?!?p> 我見這小子嘴里不干凈,就是有惱怒,不過,這次是有任務(wù)在身,不便發(fā)作。
“小伙子,話可不能這么說,來你這就一定要修車嗎?我是專門來找你們薛老板的!”
“找老板?有事嗎?”
“有一點私人,他在廠里嗎?”
“哼,不好意思,老板不在?!?p> “那他去哪了?”
“對不起,無可奉告。”說著,轉(zhuǎn)身就想回去。
“我說小伙子,你說話放尊重一點兒,你知道我跟你們薛老板是什么關(guān)系嗎?快去通知你們老板,不然等你老板出來,我想,你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p> 我想用這種說辭嚇唬住這個小伙子,沒想到果然奏效了。
小伙停下,打量了我倆一番。
“你倆等會兒?!?p> 我在心底暗自高興,同時孫玉可用眼神對我剛才的表演給予了肯定。
沒多一會兒,修理廠的角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臉部被口罩等蓋著看不到,快步走向我和孫玉可。
“老板,就是他倆說找你。”
男子腳步放慢,并仔細瞧著我倆。
“兩位,咱們好像不認識吧?”
“你是薛老板?”我開口問道。
“啊,對,二位有事嗎?”
“薛老板,我們今天找你是來談項目的?”
“談項目?什么項目?”薛德的語氣里充滿了警惕。
我笑了笑,看著薛德。
“丹飛汽車的項目!”
聽到丹飛汽車,薛德立刻放松了下來,說話也帶著溫和。
“哦,丹飛汽車啊,好,好。二位,咱們有話到里面說吧?!闭f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沒有我想象的橫眉冷對和傲慢,這倒讓我有些詫異,我和孫玉可互相對望了一眼,便跟著薛德走進了修理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即使薛德想使什么花招,我們也只能見招拆招,隨機應(yīng)變。
修理廠內(nèi)果然如孫玉可所說,空間非常有限,最多能容兩輛車,此時廠內(nèi)空地上停著一輛汽車,車標上看,是丹飛汽車。
我們隨著薛德沿樓梯上了二樓,一樓的大部分人都抬頭望著我們兩個,像是異形闖入地球一樣。
二樓的一間小屋擺著幾個水杯,和一個茶壺,兩邊是竹椅,這里應(yīng)該是會客室。
進入里面,分兩側(cè)坐下。
這時,我才看到薛德的廬山真面目,一張大長臉,一雙小眼睛,眼角全是皺紋,短頭發(fā),有些發(fā)黃的皮膚,看上去透著一副奸詐。我默默提醒自己,注意對方的一言一行。
“您二位是?”
“忘了跟你介紹,我叫明達,丹飛集團亞洲公司銷售一處的科長。”
“你好,你好!”薛德主動伸過手。
“這位是公司王錢總經(jīng)理的秘書,孫玉可。”
從落座開始,薛德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孫玉可,就連跟我說話時也是斜著眼盯著孫玉可,現(xiàn)在聽我介紹完,趕忙站起身,把兩只大肥手伸向?qū)O玉可。
“美女,你好,你的名字真好聽,王總的秘書,久仰,久仰。”
趁著有利的高位,薛德的小眼直直看向?qū)O玉可,同時順著往下。
“薛老板,久仰,久仰?!?p> 孫玉可見他不懷好意,也站起身,輕握了下薛德的手便縮了回來。
這個老色鬼,真是看著都感到惡心,完全不想與這種人說話。
“薛老板,我們來談?wù)}吧,今天來,我們是代表公司的。”
“哦,好,好。來,先喝杯水,先喝水?!毖Φ乱桓睗M不在乎的表情。
這種人真難對付,又臭又硬,不知道使用什么招法才能治得了了。
看來今天是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