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著一口氣,腦袋慢慢靠近了盒子。
父親的日記本安然地躺在里面,未移動分毫。為辨別是否被掉包替換,我迅速將日記本拿到手中,一頁一頁地翻動起來。
其實在打開盒子的一瞬間,我便知道這東西是丟不了的。
為什么陳忠與我交換位置后,盒子被打開了呢?或許這是一個掌紋識別鎖,只有我的手掌紋路才能被識別。所以,無論陳忠怎么拍打也激活不了機(jī)關(guān)。
我心中不由得感嘆父親的智慧,可自己從來不知道這件事,父親又是怎樣將我的掌紋設(shè)為識別密碼的,看來除了父親,沒人知道答案了。
我忽的想起了什么,伸右手探到盒子埋入墻里的深處,用手一摸,隨即徹底放心了,臉上閃過一抹微笑。因為這里除了收藏著父親的日記本,還有董律師交給我的“放映手電筒”,里面是父母最后給我錄制的影像,當(dāng)然,這個東西陳忠是不知道的。
我細(xì)微的舉動和小心思并沒有引起陳忠的過多注意,他也在看到日記本后,長舒了一口氣。
“既然東西在就好,陳叔設(shè)置了這樣的機(jī)關(guān),就說明這個日記本真的很重要,雖然我們目前還不知道它的秘密。明達(dá),你一定得看護(hù)好?!?p> 我沒有回答,而是默默地盯著手里的日記本。這里面究竟埋藏著什么秘密呢?黑衣人和他們的組織為什么盯上了它?他們先是追查晶體,現(xiàn)在又是日記本,這是巧合,還是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想的我頭都快炸了!
“明哥,明哥!”
樓下傳來喊聲,我趕忙將日記本放回盒中,唰地一下,墻面恢復(fù)如初。
“明哥,我來了。”
聽聲音不是小樂,又是誰來了呢,只有下去看看。我在地上隨便找了張貼畫,粘在盒子隱沒處,以便下次容易查找。
來到樓梯口,就看到田蕭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旁邊是小樂、張可,還有剛剛受到驚嚇的小秦姨,客廳內(nèi)的一片狼藉已經(jīng)被收拾得差不多了。
“田蕭!你怎么來了?”
田蕭見到我,立即站起身。
“明哥,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嘛!我怕你人單勢孤,對付不了孫局長派來的那幾個人。結(jié)果,我一看,自己想多了,陳警官和小樂警官都在,那些人也不敢做出什么粗暴的舉動?!?p> “是啊,是啊,我沒啥事,他們亂翻了一陣也就走了。”
我有意隱去面具男的那一段,不想讓更多人為此提心吊膽。
“小樂,那幾個孫局長派來的人呢?”陳忠問道。
我才注意到屋內(nèi)竟然空了許多,剛才門口還堵的水泄不通,現(xiàn)在一個人影都沒了。
小樂,嘿嘿笑了笑。
“讓我嚇跑了,我說我們陳隊說了,這屋子有大案,今天不方便你們搜查,那個蘇頭兒還想跟我理論兩句,我說需要陳隊長親自下來跟你說嗎?那個蘇頭兒一聽,立即嚇出了冷汗,轉(zhuǎn)身帶著人就走了!哈哈!”
“你啊,我早晚得毀在你手里!”陳忠嗔怪道,但臉上卻帶著幾分笑意。
“小樂,你這是狐假虎威啊!”
田蕭在一旁打趣道。
經(jīng)他這一說,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剛才陰郁的氣氛一掃而光。
“今天難得聚齊這么多人,中午誰都不許走,在我這吃飯?!被謴?fù)過來的小秦姨一臉喜氣地說道,那模樣完全看不出早上發(fā)生的事情,我不由在心里佩服起小秦姨。
張可表示同意,田蕭自然不會反對,陳忠猶豫了,但在大家執(zhí)意挽留下,最終還是同意了,小樂呢,當(dāng)然是聽隊長的,所以最后也留了下來。
為了慶祝安全度過這次“劫難”,張可主動承擔(dān)起買菜任務(wù),小樂怕張可一個人忙不過來,陪著也去了,小秦姨進(jìn)了廚房,鍋碗瓢盆開起了盛會。
我,田蕭,以及陳忠坐到了沙發(fā)上。
三人坐在一起,聊起了自醫(yī)院分別后的經(jīng)歷。田蕭代替陳偉主持著無縫集團(tuán)的工作,簡直苦不堪言,田蕭說那就是豬鼻子插大蔥愣裝大象。我和陳忠也不好樂,內(nèi)心也是理解田蕭的難處。
我則把“橫空出世”的梁思茹介紹給了兩人,并聲情并茂地形容起梁思茹的驚艷,說著說著,我自己仿佛成了梁思茹的粉絲,一臉的媚態(tài)和幸福。
陳忠似乎有些反感,但沒有表現(xiàn)出異樣,耐心地聽我說完。
“這么說,王銅被害之后,這個不知什么背景的梁思茹當(dāng)上了你們的部長?”陳忠問道。
“是啊,人家不僅漂亮,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開始我還有點抵觸,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丹飛汽車有了她,簡直如同彪虎生翼?!?p> 陳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陳警官,你在想什么?”我好奇道。
“哦,沒什么。我在想,這個梁思茹出現(xiàn)沒多久,丹飛公司就因宴會卷入了偷竊的漩渦里,而黑衣人又在此時再次現(xiàn)身,假借那件事來這找明叔的日記本,這之間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還是單純的巧合?”
我噗嗤一笑。
“哈哈,我說陳警官,你是不是辦案辦太多了,什么事情都要往復(fù)雜離奇的方向去想。哪有那么多的陰謀論,這幾件事沒啥必然聯(lián)系,最多算作巧合!”
“但愿是吧?!?p> 陳忠沒再反駁,憂慮地低下頭。
“陳大哥,醫(yī)院分別后,你工作還順利吧?”
田蕭見氣氛有些僵硬凝重,立刻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這就沒有順利一說,每天東奔西走的,饑一頓飽一頓,瞎忙唄!”
提起工作,不知道陳忠又想起了什么,臉色更加難看了。
田蕭見適得其反,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哦,對了,明達(dá),我給你帶了樣禮物,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歡的!”
我一愣,禮物?給我?今天也不是我生日啊!這送的的是什么主題的禮物?
我正納悶,陳忠神秘兮兮地從懷里掏出一個長方形絨盒,沒有絲帶,看上去也不像是新買的,這算哪門子禮物,連點誠意都沒有。陳忠顯得信心十足,輕輕地將它遞到我手里。
“這是什么?”
“打開看看?!?p> 我撫摸了一下表面,緩緩掀開,一瞬間我驚呆了。
里面赫然放著一支金色的鋼筆,顏色款式極其眼熟,我激動地將筆抓到手機(jī),仔細(xì)地翻找著,果然在筆帽內(nèi)側(cè)清晰地刻著三個字“明華藏”!
我瞪大雙眼看向陳忠,嘴巴撐到最大,像等待火車進(jìn)入的隧道。
“陳警官,你在哪找到它的?你是神仙嗎?”
陳忠笑嘻嘻地看著我,滿意地點著頭。
“明達(dá),你確定這是你在王銅辦公桌內(nèi)看到的金筆?”
“是,一點沒錯,那三個字的筆畫都沒變,肯定是它了,沒跑!”
“那就好,我還怕這只筆是仿冒的,畢竟我也只是聽你描述過,所以拿出來讓你確認(rèn)下,這個是否喜歡指的就是這個。”
“喜歡,喜歡,陳警官,太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謝你了,你簡直幫了我大忙了?!?p> 再次握住父親的遺物,手心不覺發(fā)燙,一股暖流從心底開始涌動,只奔瞳孔而去。
“明哥,這支筆到底什么來頭,讓你這樣激動?”田蕭看我倆一直在熱鬧地討論,便主動湊了過來。
“這是我父親的遺物,被人偷走了,現(xiàn)在失而復(fù)得了?!?p> “哦,還有這等事,那確實應(yīng)該激動,要我早就哇哇大哭了,還是明哥能沉得住氣。嘿嘿!”
田蕭的話總是這么有質(zhì)感,當(dāng)然也是大實話,我開心地朝他笑了笑。
“陳警官,你在哪找到這支筆的?。俊?p> 沒想到,田蕭竟搶在我前面提出了我最關(guān)心的問題。
陳忠一聽,眉頭緊鎖,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