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初入血色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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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空中飛行,不僅危險多多。
一方面,空中飛行很容易成為別人眼中的活靶子,招來其他進(jìn)入禁地的各派修士的集火。另一方面,也有可能引起禁地內(nèi)的那些飛禽類妖獸的圍攻,而且這個可能性很大。
此外,禁地的空中存在風(fēng)屬性禁制留下的空間裂縫。
別說煉氣期碰不得,結(jié)丹期乃至元嬰期也碰不得。
再者,御器飛行是會消耗法力的;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煉氣期,法力相當(dāng)有限。
如果飛行者修為只有煉氣十一二層,御器飛行再耗損一些法力,那么剩余的法力或許只能支撐他開啟一場同階之間的火拼。卻很難再有余力應(yīng)對其它變故了。
綜上幾點,禁地空中飛行便成了禁忌之一。
但那是在空中飛行。
空中飛行是在半空中,是暴露自身的行為。
而王離這里是貼地飛行。
貼地飛行是緊貼地面,更多的像是在地上疾奔,是隱藏自身的行為。
為了熟練這么技術(shù),王離為此不知被草木刮傷了多少回,不知被前方突然阻路的巖石撞翻了多少次!但他始終堅信付出能夠得到一定的回報。
至于法力消耗方面,只能說有中品靈石兜底,耗得起。
消耗與恢復(fù)幾乎持平。
一邊御劍飛行,一邊手持靈石恢復(fù)法力,也是必修課。
他可不是只會蒙頭苦修那種憨憨。
另外,他特意退去了黃楓谷的衣飾,換上了適應(yīng)不同環(huán)境而專門準(zhǔn)備的多種款式的迷彩服,使得肉眼往往很難捕捉到他的身影。
這屬于前世的經(jīng)驗。
所謂迷彩服,是由綠、黃、茶、黑等顏色組成不規(guī)則保護(hù)色圖案用于偽裝的服裝。它的反射光波與周圍景物反射的光波大致相同,能極大程度迷惑其他修仙者與妖獸的肉眼偵察,使對方難以捕捉到目標(biāo)。
王離這里準(zhǔn)備的,足足三款。
有“綠、褐、黑、灰”四色相間,多用于夏季環(huán)境的叢林迷彩;也有顏色偏黃,多用于冬季訓(xùn)練與荒漠作戰(zhàn)的荒漠迷彩;還有帶著綠、褐、黑等斑點的高原荒漠迷彩。
加上他自身的斂息術(shù)和匿形術(shù),以及御劍飛行之時有意控制的響動。
修仙者的神識也好、肉眼也罷,同階之中,除了靈獸山那群可以依仗靈獸的家伙,其余六派的弟子很難有誰能在三十丈之外察覺到他的存在。
比如現(xiàn)在的沙丘地帶:
若他選擇在地上奔跑,消耗體力不說,反倒因為奔行的動靜,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若是放出靈寵三小,讓目光銳利的云雀鳥盯著天空,懷里的膽小鼠專門感知沙土之下,然后再貼地快速飛行。則既能保證足夠的體力、保持行進(jìn)的速度,還能爭取時間,守住自身安全。
當(dāng)然了,并不是說任何地方都適合貼地飛行。
比如復(fù)雜多變的茂盛林地。
林間就不適合貼地飛行,更適合手腳并用的靈巧攀爬反復(fù)騰挪。
于是,云雀鳥前面慢點飛,變色蜥在側(cè)偵察,膽小鼠坐鎮(zhèn)中央感知危險,同時自身老老實實鋪開神識的林間穿梭。
如此一來,該快的地方就快,該穩(wěn)的地方便穩(wěn)。
且哪怕路上遇到了些許品質(zhì)看起來不錯、藥齡也不算低的靈草,只要是外界能夠找到的,于他而言就不算稀罕,他便沒有停下來采摘的想法。
遇到中下階妖獸,不主動攻擊他的,他也都不予理睬。
對他有敵意的,則會給朱雀環(huán)加持火法砸過去,先弄死了再說;反正廢不了多少法力,浪費的那點法力,更會立馬磕丹藥跟中品靈石恢復(fù)過來。
撞上上階妖獸的話...?
嗯,運氣不錯:外圍區(qū)雖然存在一級上階乃至頂階的妖獸,但很少很少,并且通常都守護(hù)在靈藥出產(chǎn)之地。而這些地方呢,王離一般都是主動繞開的。
因而目前為止,他還未撞到上階跟頂階的妖獸。
當(dāng)然了,考慮到禁地危險眾多,他為了時刻保持最佳狀態(tài),以應(yīng)對不期而遇的戰(zhàn)斗,口中時刻含著一粒用特殊處理過的紙張包裹住的丹藥!隨時可以咬破紙張將丹藥擠出來吞咽吸收。
這個小技巧,他也專門練過!
就這樣,幾個時辰很快過去。
便在即將抵達(dá)“五指湖”這個地標(biāo)性位置時,他此前的好運似乎用盡,終于撞上了第一批殺人奪寶的修仙者。
前方空地上,四道身影分作兩方的你來我往糾纏不休。
通過服飾判斷,兩方分別是清虛門跟化刀塢的。
眼下,清虛門的兩個道士修為明顯差了些。一個初入煉氣十二層,另一個也只有煉氣十二層沒幾年的樣子,法力偏弱。而化刀塢的兩個大漢,瞎了一只眼睛的那個,煉氣十二層;另一個高高壯壯的更是隱約達(dá)到了十三層的水準(zhǔn),法力方面要強(qiáng)出前面?zhèn)z道士不少。
清虛門的兩人,此刻若非依仗品質(zhì)更高的法器牽制、依仗中階高階的符箓護(hù)持,怕是早就給化刀塢的倆辦了吧。
“不對,那個道士有問題!”
透過幾層符箓形成的光幕,之前還沒感受到法力波動的異常;可被懷里的膽小鼠一提醒,這才瞄見盤坐在地的那個年長些的道士,合十的雙手間有絲絲縷縷的金色光輝從指縫處散逸。
走過路過,不能錯過。
散發(fā)著金色光華的物件,他看上了。
另外,為了幫陳老祖贏得賭斗,他于情于禮也該盡可能留下清虛門二人。
時間退到一刻鐘前。
“清虛門的兩位道友,我看你們還是放棄吧,這兩株火龍草我?guī)熜值芏藙菰诒氐谩晌蝗缛粼龠@樣死纏爛打,那可就別怪我?guī)熜值芏藙诱娓窳恕!?p> 化刀塢的獨眼大漢說話間,一邊遙控一枚藍(lán)光湛湛的短梭,攻擊對面祭出的一把威勢浩大的長劍;另一邊再又取出一把闊刀,雙手把持,給刀鋒上染上了一層深邃的光華,轉(zhuǎn)而撐起一面靈光護(hù)盾,作勢就要撲殺上去。
長劍品相最是不凡,當(dāng)屬頂階法器行列;
短梭與闊刀都要略遜一籌,卻也該有上階法器的威能。
“放棄?你們想得美。這頭看守靈草的三眼火狼可是我兄弟二人好不容易才弄死的,兩株火龍草應(yīng)該歸我兄弟二人才對;你倆倒好,啥也沒干,一來就準(zhǔn)備拿走我倆的戰(zhàn)利品,做夢去吧?!?p> 廢了不少勁,方才合力干掉地上已經(jīng)死透的這頭一級上階妖獸三眼火狼,清虛門的道士肯定不情愿白忙活一場。
“三弟,夠了?!?p> 年長些的道士低聲呵斥道,實則是想要隱藏自身消耗頗大的不利情報:“兩位,見者有份,這兩株火龍草,咱們雙方一方一株如何?”
說話間,緩緩收斂了三分法器長劍的攻勢,誠意滿滿。
“兩株靈草,一方一株?”
要說化刀塢的倆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他們等于是白撿了一株靈草,且不用跟對面擱這死磕了。
然而,年輕道士根本不理解長兄的苦衷:“大哥,就咱們剛才的那點法力損耗,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你有父親賜下的符寶在手,惹急了咱們,給這二人全宰了便是!為什么要將到手的靈草拱手相讓?”
‘蠢貨!’
年長些的道士暗罵了一聲。
不但暴露自己的狀態(tài)信息,還暴露自身的底牌,家里怎么就安排了這么個拖油瓶進(jìn)來,還好死不死的給自己遇上了,坑啊。
他如此退讓,哪里是因為膽怯,分明是為了保存實力,準(zhǔn)備應(yīng)對很有可能摸在角落里想當(dāng)那黃雀的老陰幣呀。
禁地試煉為何歷來無比血腥?
爭奪靈草只是其一,殺人奪寶當(dāng)屬其二,還有一類叫做狩獵為樂!特別是第三種專以狩獵他派修士為樂趣的狠角色,最喜歡干那黃雀在后的勾當(dāng)。且?guī)缀趺颗啥加心敲匆粌蓚€。
他們這邊雖然極力控制著動靜,但此地距離中心區(qū)西南入口不算太遠(yuǎn),最多十里地,被厲害人物感知到法力波動簡直太正常了。這種情況下,天知道已經(jīng)有多少黃雀蹲在邊上了。一旦自己二人與對面二人死斗,哪怕祭出符寶取勝,接下來也鐵定討不了好。
根本沒必要為了一株外圍的靈草,陷自己于危險境地的。
之后去中心區(qū)多弄幾株就是。
“哼,想要騙我?guī)熜值芏松锨安烧偻蝗煌狄u嗎?好算計,可惜我們不傻。”
高高壯壯修為精深的化刀塢大漢咧嘴道。
“是這樣么?”
哎呀,自己好像壞了大哥的謀算?
年輕些的道士暗自懊惱。
“師兄,他們身上有符寶?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所以這倆,咱們更不能放過了。”
“可那是符寶啊,我倆怕是擋不住?!?p> “安心,催動需要時間,只要趕在激發(fā)之前弄死他們就行了。而且激發(fā)符寶的時候需要大量的法力,自身也不能動彈,到時他就是個活靶子?!?p> 以上是化刀塢兩人的秘術(shù)傳音,并不被外人知曉。
但年長些的道士不傻,通過這倆眼神的細(xì)微變化,已然猜到了二人的七八分心思,因而郁悶的想要吐血。看向自家這位三弟的目光,漸漸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之后,大戰(zhàn)開啟。
一開始,雙方倒是斗得旗鼓相當(dāng),特別是清虛門道士這邊,依仗頂階法器長劍的犀利,一件兵器拖著對面三件上階法器,還絲毫不落下風(fēng)。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局勢就開始微妙起來。
戰(zhàn)斗漸漸陷入了消耗戰(zhàn)的僵局。
王離到達(dá)之際,正是年長的清虛門道士試著打破僵局那會兒。
這位倒也果斷,不惜法力的耗損,尋了機(jī)會用另外兩件上階法器逼得對面二人合力使用了各自的防御手段。便就在這時,一張初級高階的土牢符突然落下,將極力防御中的化刀塢二人硬生生困在了其中:
“你們的防御不夠,我給兩位再加點!”
隨后,又示意自家三弟丟出了三張中階金剛符,以多層防御的形式將自己二人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這是防備暗中的獵手。
順帶讓三層金剛罩內(nèi)部的小老弟繼續(xù)操控兩件上階法器,盡可能的去牽制對面受困二人的法器,自己則盤膝坐地,催動起了家族賜予的那張符寶。
此符寶得到道士的莫大法力灌注后,映射出的是一根法力金锏,一種很少見的法寶模型,但威能卻是讓王離都動容。
不好!
化刀塢二人寒毛倒豎。
“道友,咱們有話好好說,萬事以和為貴,我想你也不甘心被別人撿了便宜吧?”
意有所指。
可年長道士像是吃了稱砣一般,根本不為所動。眼角狠色一閃后,直接催動金锏符寶朝二人敲去。
“死!”
不得不說,高階防御符箓配合大威力符寶的巧妙運用,真的很耍賴。
被困在防御符形成的囚籠內(nèi)出不去、又打不破這個王八殼子的兩個化刀塢倒霉蛋,只能眼睜睜看著道士出招,甚至硬吃人家的符寶之威。
這要被符寶命中,十條命都不夠給的。
便見土牢符被主動撤去的一瞬間,金锏徑直落向了化刀塢兩人的頭頂。
“就是這個時候?!?p> 響應(yīng)王離心中這聲呼喚的,大有人在。
這不,距離戰(zhàn)場有著三十丈跨度的草叢中,瞬間爆發(fā)出強(qiáng)烈的法力波動,三道華光聲勢浩大的急速擊打向三層金剛罩,欲要破罩殺人。戰(zhàn)場旁邊的那片林子里,也有一道寒芒飆射向倆道士所在,目的不言而喻。
出手偷襲之人,都打著金锏符寶殺死化刀塢兩人,他們再解決掉持有符寶的年長道士,一箭雙雕。
而初級中階的三層金剛罩,他們有信心能一舉攻破。
王離這里,倒是很有耐心的沒出手。
他不急,黃雀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摹Ec其現(xiàn)在冒頭,不如等一些黃雀先暴露自己的底牌;待這些黃雀陷入僵持,他再出手不遲。
何況他隱隱感覺使用符寶的清虛門道士沒那么簡單,因為進(jìn)入血禁試煉前,小本本上便記下了此人。
七派中,八個不為掩月宗霓裳阿姨心動的騷年,此人便是其一。
直覺告訴王離,這貨還有后手。
果然,下一刻,出手的二人就后悔自己的莽撞了,也懊惱自己的粗心大意。
因為三層中階的金剛罩外,突兀的又加持了一層土屬性的土牢光幕。
原來,年長道士在收回了困住化刀塢二人的土牢符后,又用這道消耗雖大、但仍然留有大部分余力的高階符箓,把己方二人困進(jìn)了土牢之中。
換而言之,烏龜殼不再是三層金剛罩,而是土牢光幕+三層大小不一的金剛光幕。
同時,年輕些的道士也及時用自己的兩件上階法器攔住了另外一路的偷襲。
“就你們這種貨色,也妄圖做漁翁?”
右手摸著腰間儲物袋、左手五指間分別夾著一張光華燦燦的土牢符和一張尚未動用的符箓、大半心神控制著金锏符寶的年長道士,冷冷的瞥了眼草叢與密林方向。
收割了化刀塢兩人的性命后,金锏方向一變,直取林中催動頂階法器偷襲他之人。
“道友住手,在下也是一時糊涂啊...”
意識到不妙趕緊認(rèn)錯,這沒錯。
“哼?!?p> 可道士已然殺紅了眼。
再者,不趁著符寶顯威之際,盡可能的將覬覦他手中寶物的潛在敵人干掉,難道非得等符寶沉寂下去后,再被對方魚肉嗎?
早先與化刀塢二人法器對碰,可損耗了他不少的法力;之后為了催動符寶,他更是消耗巨大。
留著這倆,一旦沒了符寶的威懾,體內(nèi)法力不足四層的他,鐵定難有好果子吃。
符寶對于煉氣期,負(fù)荷還是大了點。否則怎么說筑基期才能完美發(fā)揮出符寶之威,煉氣期只能發(fā)揮出十之一二?
“嗡...”
道士不給退路,偷襲之人只能想辦法招架或者逃跑。
但跑得再快,又豈能跑得過符寶。
于是悍然祭出了兩件上階法器。
其一是一面小盾,其二是一個銀環(huán)。
奈何差距太大,銀環(huán)正正套在金锏上沒兩息,就嘭的爆成了漫天碎屑。小盾迎風(fēng)綻放光華,阻了金锏一剎,可隨即也被化作小太陽的一锏下去、敲的粉碎。
不過此人倒是身法靈巧,后續(xù)借助林木與山石接連躲避了十幾輪金锏的打擊,令清虛門年長者又驚又急。
這是他沒想到的。
一般情況,只有窮人才會加大力度修煉輕功身法。
這也是窮人的悲哀。
沒靈石,沒背景,只能通過這種方式達(dá)到提升實力、增加保命能力的目的??纱巳四軌蛱统鲰旊A法器,明顯不窮。
“三弟?!?p> “知道了大哥?!?p> 突然,向遠(yuǎn)處逃竄著、眼看就要脫離金锏打擊范圍的修士,腳下即將踩踏的地面驟然塌陷下去一個凹坑。這一突然的變故,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頓時一腳踩空。腳崴了倒不致命,問題是這一耽擱讓金锏正正落下了他的身上。
“啊...為什么,為什么是我?”
臨死前,此人不甘的吼出聲。
“因為你比跑掉的那個肥呀!”
盯著失去法力供給而掉在地上的一把頂階銀色小劍、始終窩在六七丈之外的灌木林間的王離,于心底幫著回答道。
便在這時,年長道士又是一聲厲喝:
“閣下還要藏到何時?難道非得林某兄弟二人將你揪出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