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其實早就知道聶母在門外,她那話就是說給聶母聽的。
刮骨療傷是痛苦的,卻可以保有最后的健康,但卻需要足夠的勇氣去面對。
聶母其實什么都知道,她不過是一味地躲避,不想面對現(xiàn)實而已。
再加上兩個孩子,做為傳統(tǒng)婦女的她就只能忍受,這樣不但沒能讓聶父痛改前非,反而叫他越發(fā)囂張肆意。
聶家夫妻婚后就是聶父理財。
起先夫妻兩是在一家工廠打工,后來工廠改革變成了機(jī)械作業(yè),裁了大批工人。
聶父聶母也因此失業(yè)。
為了生存,聶母找了中介進(jìn)了家政公司工作,而聶父因為找工作不順利走了歪路,染上了賭癮。
幸好他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只是小賭,不過幾年下來也欠下十來萬賭債。
為此,聶母說了他多次,聶父不但聽不進(jìn)去,還覺得妻子不能理解他,因此與妻子越發(fā)疏遠(yuǎn)。
后來因為無業(yè)久了,脾氣大變,越發(fā)暴躁易怒。
妹夫死后,他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和小姨勾搭在一起。
兩人都是游手好閑的,倒是一對相配的狗男女。
聶母之所以這樣忍耐聶父,其一是因為一雙兒女,她不想兒女年紀(jì)輕輕就失去父親的關(guān)愛,單親家庭的孩子不管如何出去都會受到別樣的目光。
其二也有性格懦弱的原因。
另外聶母娘家住在農(nóng)村,陳家兄妹五個,聶母陳芳排行老三,是家中大女兒。
上頭兩個哥哥,下頭兩個妹妹。
大妹去年已經(jīng)離婚,原因是男方出軌,大哥早年喪妻,二哥在外工作,這么多年都還單著。
再加上前兩年小妹陳慧老公意外離世,整個陳家就她一人還家庭完整。
如果她再離婚,恐怕村里人都要指著他們家的脊梁骨罵了。
她幾個月才能抽空回娘家一回。
每一次回去,白了頭發(fā)的母親都會拉著她的手,叫她與聶父好好過,就算是有點(diǎn)小摩擦忍忍也就過去了,男人嘛,都是需要女人的包容和關(guān)愛。
本就懦弱的聶母哪里還有勇氣提離婚的事?
工資卡放在聶父手中也就算了,她問聶父要家用的時候,他也給些。
聶父沒有工作,整日游手好閑,她也認(rèn)了,誰讓她年輕的時候眼神不好,看上了這樣一個男人呢?
不過他打女兒,聶母就有些忍不了了,可是想想老家父母的話,她隱痛忍受,女兒現(xiàn)在上高中了,一個星期有時候都回不來一趟,他總不能追到學(xué)校去。女兒沒有生活費(fèi),她接私活兒掙!
聶父和她親妹妹勾三搭四,早被聶父冷了心的聶母也可以裝作不知道。
但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就完全不能忍受了。
用她的血汗錢給別的女人買禮物?一花還是一兩個月的工資?
她的錢不是用在其他女人身上的,是要留給兒子女兒的!
這些所有的事慢慢的累積,聶瑤的這句話終于成為了點(diǎn)燃炸藥桶的導(dǎo)火索,讓聶母爆發(fā)出來!
就算是泥人還有兩分血性呢,又何況沖破了一切桎梏的聶母。
她雖然懦弱無能,但是她卻是一個母親!
她還有一雙兒女。
以前兒子和女兒是她不敢多說一句話的束縛,現(xiàn)在兒子和女兒卻又是她面對殘酷事實的勇氣來源。
“聶成安,你才給我閉嘴!”
聶母這句話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煙青色
嘿嘿,聶母爆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