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沈光義手里拿著一本書,但那臉沉得就跟一塊黑鐵似的,跟平日里溫和的模樣相去甚遠。劉氏和方氏本就怕這個會舞文弄墨的小叔子,見沈光義寒著臉就更怕了。
沈光義問道:“二嫂三嫂氣勢洶洶的,這是要去哪里?”
劉氏未開口,自覺理直氣壯的方氏道:“這不是你幾個侄兒被沈小玉那個賠錢貨給打傷了,小林更慘,門牙都給打掉了,嫂子們這是要找她理論去!”
沈光義冷哼一聲:“理論?嫂子們難道不該先問小玉為何要打他們?”
知道真相的方氏就不那么理直氣壯了,劉氏上前一步,對沈光義笑道:“四弟,嫂子們問過了,說起來也是你幾個侄兒不對,這不是念著到底是一家人,想去串個門嘛,結果喊了幾聲也沒聽到有人應,怕小玉在家里有什么好歹,這才翻墻頭想瞧瞧,卻不想小玉那丫頭下手也忒狠了?!?p> 沈光義又是一聲冷哼,“想二嫂不知我那沈壯賢侄都說了什么,若是知道怕是就不會如此理直氣壯了?!?p> 同樣也知道自家兒子都說了什么混賬話,劉氏也蔫了。
沈光義越過劉氏和方氏,朝著她們身后的沈張氏走去,到了近前對沈張氏作了個揖,“母親大人!”
兒子的知書達理讓沈張氏很受用。仿佛被沈光義叫聲母親大人,她就比村子里的女人高貴了。在沈光義面前,沈張氏也竭力要維護好一個慈祥母親的形象,
而此時,沈光義作了揖就皺著眉頭望著沈張氏,望的沈張氏心里直突突,每當沈光義露出這樣的神色,就一定是家里有人做了他不贊同的事兒。
而這次沈光義的眉頭皺得尤其深,恐怕事情尤為嚴重。
沈張氏聲音有些發(fā)顫,“四郎,你這是怎么著了?為何這般看著為娘?”
沈光義道:“母親大人,二嫂三嫂做事欠考慮,您就不知勸勸嗎?大哥這才為國捐軀,她們就為難大嫂,傳出去不怕被人笑我們沈家不明大義?況且,大哥是梁康的功臣,雖死猶榮,將來我若考中功名,有大哥的威名在,說不得還獲益良多。而您放任著二嫂和三嫂如此胡作非為,若是被人知道我們沈家就是這般對待忠魂的妻子,恐怕我的前程也就毀了?!?p> 沈張氏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沈光義能高中,她跟著享福,如今聽沈光義說她們之前對韓眉做的事可能會影響到沈光義的前程,立馬就對劉氏和方氏吼道:“你們兩個不省心的,還要鬧到什么時候?還不帶著孩子們回屋待著去?”
劉氏和方氏見沈張氏真怒了,慌忙帶著孩子們回屋。
她們又何嘗不想借著沈光義高中沾沾福氣,如今沈光義已經考中秀才,待到秋天再去鄉(xiāng)試,若是得中就能進京參加會試。
且不說沈光義能否參加會試,只要他能在鄉(xiāng)試上得中,做個舉人已經是沈家祖墳冒青煙了,哪里敢得罪這個未來的舉人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