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從沒有想過會因為糧食太多而苦惱，是的，馬林現(xiàn)在因為糧食太多而苦惱萬分……
去年秋收的時候，馬林就儲備了共5億磅的新舊糧食沒有賣。然后，馬林大肆移民，使得東弗里斯蘭伯國的總?cè)丝冢_到了15萬人。
可是，15萬人敞開吃糧，一年下來，也才消耗了1億磅黑麥，還剩4億磅存貨……
這一年，整個東弗里斯蘭的下層階級，都很幸福。因為，面包真的管夠！因為糧食太多，馬林都不讓在糧食里摻雜別的東西了。摻雜草糠的“科勒面包”，也降低的摻雜量。
15萬人，吃掉1億磅糧食，平均每人每年吃掉666.6磅黑麥——這在這個年代的歐洲是何其恐怖的數(shù)字！
現(xiàn)在，東弗里斯蘭伯國的貴族，已經(jīng)開展了一項新業(yè)務——那就是，用庫存黑麥去換取貴5倍的小麥，然后吃小麥面粉做的白面包……
也就是說，富裕的東弗里斯蘭伯國貴族，已經(jīng)不稀罕吃黑麥面包了，而是改吃中世紀貴族們更青睞的小麥面粉做的白面包……然后，吃白面包時，必定涂足了黃油，配上足夠的奶酪……
不摻雜的黑面包，曾經(jīng)是東弗里斯蘭伯國的貴族和將士們最喜歡的。可是，有錢了后，他們就不屑吃黑面包了。只有吃小麥面包，才能彰顯身份——這真是土豪的思維……
實際上，馬林知道，別看黑面包味道不咋的，真論營養(yǎng)，比小麥面粉做的白面包更加好。只是，他也不能阻攔手下們的土豪行為。畢竟，人有錢了，總要有個展現(xiàn)自己土豪的方式，不然，會憋得難受的……
就像項羽說的那樣“富貴不歸故里，如錦衣夜行，誰人知之？”……
同樣的道理，對于這些貴族而言，“富貴不吃白面包，誰人知我土豪？”
別說這些手下的貴族了，安吉拉和小姨子費麗斯，也認為，是時候頓頓吃白面包了……
畢竟，別的王室都是頓頓白面包的，咱還吃黑面包，太掉身價，不符合土豪身份……
然后，馬林就隨大流，也跟著一起吃白面包，敞開蘸黃油，奶酪隨便往嘴里塞……
只不過，這么吃，不擔心發(fā)胖么？
不說那些家里放滿了糧食的土豪，馬林自己，就積存了太多糧食。去年糧食存留了4億磅，今年又新入倉4.8億磅……拋開要拿去南歐賣的2億磅，還是留下了6.8億磅的超多的糧食……
為了保存糧食，馬林在奧里希城北，又砌了一個外城，和奧里希城連在一起。這個外城里，不住人，只放糧食……
因為水泥開始量產(chǎn)，馬林砌城墻和修新的糧倉，全用水泥……糧倉是水泥和磚頭，城墻則是鋼筋混凝土……
砌一座外城專門來放糧食，除了馬林，也沒誰了……
6.8億磅糧食啊，那可是30萬噸糧食，馬林無比頭疼如何消耗這些糧食……
雖然，他很想用糧食來招攬移民?？墒?，他也不敢告訴別人，說自己有6.8億磅存糧啊！要是那樣說，肯定會有貴族組隊來打劫的……仇富的人，哪個年代都有。不管是窮人，還是貴族……6.8億磅糧食，要是按照1芬尼每磅的價格賣出去，價值千萬金幣。這么大的財富，就是那些大貴族，也要紅眼發(fā)狂的……
所以，馬林只能保守秘密不亂說。幸好，東弗里斯蘭伯國和外國的交流，主要發(fā)生在埃姆登港。奧里希這邊，別國的人很少。因為，即使是商人，奧里希也都是馬林組建的商會的商人。而且，馬林資本雄厚，外國商人根本插手不進奧里希的商業(yè)活動……
而且，馬林在修建儲存糧食的外城和運進糧食的時候，都是嚴密遮擋好的，運糧車子都是有外加木車廂的，外人也看不出運輸?shù)亩际羌Z食，很多人還以為是建筑材料呢……
不但如此，專門用于存放糧食的北外城，里面沒有一個平民，都是馬林自家農(nóng)奴組建的民兵衛(wèi)隊，比較可靠，都沒有使用雇傭來的雇傭兵。
可是，馬林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些糧食啊……
即使東弗里斯蘭人口達到了30萬人，大家敞開吃，一年也才能吃2億磅……
而馬林又不敢在本土大肆出糧食，防止被有心人盯上。所以，糧食如何消耗，成了馬林的一塊心病……
于是，為了散心，馬林帶著幾名侍衛(wèi)，去自家莊園里玩……
來到奧里希西邊不遠的一家莊園里，馬林騎著自己的戰(zhàn)馬卡爾，閑庭信步地走進了莊園……
突然，從路邊灌木叢里，竄出兩頭互相追逐的野豬，嚇了卡爾一大跳……
不對……那不是野豬，特么的像家豬……
“誰家的豬沒關好，都跑出來亂竄了！”馬林有些生氣。突然從路邊竄出兩頭豬，也就是在莊園里，要是在野外，還不嚇死人??？要知道，野外的野豬可是很兇猛的……
幸好，馬林的坐騎卡爾和手下侍衛(wèi)的坐騎，都是戰(zhàn)馬，不太容易受驚。要是換成駑馬，沒準就會被嚇得狂奔了……
馬林的侍衛(wèi)不樂意了，趕緊叫來莊園負責人訓話。負責管理這座莊園的村長（馬林特設的職務，村長其實也是農(nóng)奴，只是是農(nóng)奴的頭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話道：
“伯爵大人，我們這里養(yǎng)豬都是散養(yǎng)的啊，千百年來都是如此……”
馬林頓時一愣，他突然想起來了——中世紀歐洲養(yǎng)豬的確是散養(yǎng)的，不像東方，是圈養(yǎng)的……
為什么會如此呢？還不是因為糧食問題給鬧得……
東方人養(yǎng)豬，都是圈養(yǎng)的，豬只要在豬圈里，等著主人喂它豬草和谷糠、麥麩等糧食副產(chǎn)品就可以了。
華夏古代糧食產(chǎn)量一向較高，畝產(chǎn)基本都有兩三百斤，谷糠、麥麩這些東西也都足夠。所以，他們有足夠的糧食副產(chǎn)品來喂豬。
可是，歐洲不同。因為長期糧食產(chǎn)量低下，根本沒條件用麥麩來喂豬。因為，麥麩都被人自己吃掉了……
黑棍面包里，別說麥麩了，泥土都有很多……
所以，歐洲人根本無法奢侈到用麥麩來喂豬……
因此，他們選擇把家豬散養(yǎng)，家前屋后地瘋跑，跟羊似的自己找草吃……
當然，為了防止這些豬禍害莊稼，很多豬都是被趕進森林里養(yǎng)的，遠離耕地……
但這樣一來，很多豬在森林里迷路后，就淪落成了野豬……當然，是沒有獠牙的野豬，性情介于野豬和家豬之間……
比如，著名的西班牙火腿，其所用的豬，就是放養(yǎng)在橡樹林里的。這些豬，平時除了吃草，還吃掉落在橡樹林地下的橡子。然后，長期吃橡子的西班牙黑豬，肉味就會很特殊。而西班牙火腿的另一個名字，也是“橡子伊比利亞火腿”……
不過，馬林知道，成天讓豬在野外瘋跑，是不長膘的。畢竟，成天運動的豬，哪里胖得起來？胖不起來，就沒有油水。而古代人，是很喜歡吃肥肉的。因為，古人不像現(xiàn)代人，天天有色拉油或香油吃，他們平時油水缺乏，吃肉時，就會搶肥肉吃，以補充身體的油水……
而且，歐洲這個年代養(yǎng)豬，肉豬都是不閹割的。不閹割的豬，不但豬肉有異味，且也不安分。因為，公豬有雄性激素，母豬有雌激素，都會讓豬不安分。然后，在野外撒野地炮，就成了它們消耗剩余精力的方式。但是，這樣就掉膘了……
而古代華夏的家豬，都是獸醫(yī)閹割過的，不管是公豬還是母豬，只要是當肉豬養(yǎng)的，稍微大一點就閹割。閹割過后，豬無欲無求，沒有了激素，哪里還肯動？加上豬圈的阻隔，它們就會在狹小的豬圈里，吃了睡，睡了吃……然后，身體長得也特別快，個個都是胖子……而且，豬肉的異味也沒有了……
馬林富貴之后，一直吃牛羊肉比較多。而且，就算吃豬肉，也多半選擇年紀不大的小豬的豬肉（豬在發(fā)育前，激素尚未分泌，豬肉自然沒有啥異味），所以，他一時倒是忘了養(yǎng)豬要閹割的事情……直到現(xiàn)在，才突然想起來……
而且，就算以前馬林想的起來，也沒用。因為，沒有足夠的糧食來喂豬啊……
豬要長得好，糧食少不了。后世大城市附近，都有很多養(yǎng)豬場。養(yǎng)豬場老板們，每天開著車子進程，去城里飯店搜集飯店倒掉的泔水，然后拉回去喂豬。雖然很難聞，但那些泔水，卻都是實打?qū)嵉募Z食。所以，豬吃起來，還是很長膘的。
現(xiàn)在，馬林正發(fā)愁糧食太多沒處消耗呢。然后，他就遇到了豬……不對，是遇到了……管他呢，反正是想到了養(yǎng)豬的事情就對了……
馬林前世也是農(nóng)村孩子，知道在專業(yè)飼料出來前，養(yǎng)豬都是平時吃草糠維持生命，需要增肥時，就喂營養(yǎng)高的谷糠和麥麩。當然，春夏之際，也需要割鮮嫩多汁的豬草喂豬。
反正現(xiàn)在糧食多，而這些莊園又都是自己的。于是，馬林決定——開始推廣圈養(yǎng)家豬……
修起豬圈后，馬林會找獸醫(yī)來把那些養(yǎng)作肉豬的豬，都給閹割了。至于哪里找獸醫(yī)？還有比莫日根和巴特爾更優(yōu)秀的嗎？
蒙古醫(yī)生，可是通用的，不但能治人，也能治獸……
當然，莫日根和巴特爾都是宮廷醫(yī)生，老是讓他們來給豬閹割太掉身份。于是，馬林決定，讓莫日根和巴特爾，從手下弟子中，挑選不成器的，去當獸醫(yī)，專門負責給豬閹割。兩個老師先示范下，然后指導下那些不成器的弟子。以后，這事就由他們不成器的弟子來做了……當然，閹割時，馬林會給配上酒精清洗傷口，避免豬感染死亡了……
至于豬平時的飼料，自然是黑麥草碾碎的草糠了。然后，馬林還會讓自家莊園的磨坊在磨面時，把黑麥的麥麩給分離出來，作為喂豬的精飼料。而農(nóng)奴們吃的黑面包，麥麩都用不上了——誰叫馬林糧食多呢……有錢或有糧食，都可以任性……
另外，馬林還打算種植更多的苜蓿草。平時，在苜蓿草收獲時，也可以割些苜蓿草當豬草喂豬。至少，這些苜蓿草比那些野草有營養(yǎng)多了。拿來喂豬，效果肯定很不錯……
于是，這事就這么定了下來。很多莊園開始修建專門的豬圈，用于養(yǎng)豬。然后，馬林去邀請莫日根和巴特爾去給豬閹割……
兩名蒙古醫(yī)生聽到馬林請他們?nèi)ソo豬閹割，臉色都黑得更碳似的。好在，馬林說明，以后這種事將會交給他們那些醫(yī)術學的不好的弟子來做。不然，兩個醫(yī)術高明的蒙古醫(yī)生幾乎要當場翻臉的……
雖然蒙古醫(yī)生也很擅長獸醫(yī)，但是，給人看病，尤其是給貴族看病，終究高大上一些。給牲口看病，總要矮給人看病的醫(yī)生一頭。他倆作為宮廷醫(yī)生，去給豬閹割，簡直有些羞辱……
但馬林也沒辦法，因為，歐洲此時，給人看病的醫(yī)生都不靠譜，更何況給豬看病的獸醫(yī)？所以，他只能請兩位大師出馬。當然，也沒讓他們常做，只是前期做個示范。以后，都是由他們名下最不爭氣的那群弟子來做這事……
兩人都分別收了上百弟子，但不是每個人醫(yī)術都學得很好的。有人很有天分，學得又好又快，以后肯定能成為不錯的醫(yī)生。也有學得很差的，以后可能會被淘汰，無法給人看病的。
這樣的貨色，馬林覺得淘汰了也可惜，不如安排來幫養(yǎng)豬的農(nóng)奴閹割肉豬……
以至于，后來馬林把莫日根和巴特爾的兩百多弟子劃分為三個等級——第一等級，為醫(yī)術學的最好的，他們以后會給人看病；第二等級，為學的一般的，他們以后給牛馬看病，成為獸醫(yī)；第三等級，學的最差的，連獸醫(yī)都算不上，只能算半個獸醫(yī)，專門負責給肉豬閹割，當然也負責給豬看病。實在搞不定，就去找第二等級的獸醫(yī)出手……
就這樣，馬林在東弗里斯蘭自家莊園內(nèi)修建了3千多個獨立的單間豬圈（圈里豬多了會打架消耗體力，圈里只有一頭豬，沒事只能多睡會了），養(yǎng)了3千多頭肉豬。而莫日根和巴特爾，也挑選出了最沒前途的30名弟子，以后就充當給豬閹割和給豬看病的低等獸醫(y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