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不要再說了!”
馬走日不再說話,只是注視著她,好長時間才道:“你是學中醫(yī)的,應該曉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再孤獨的人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封閉?!?p> 他又嘆道:“要是我沒說錯的話,你始終不找對象吧,因為爺爺和朱奮是你最親近的男人,中醫(yī)講究陰陽協(xié)調才是正道,你盲目把自己的封閉起來,你這還算是沒病嗎?”
“這是我的事,跟你沒得關系?!膘o默一刻兒,朱芯依舊無動于忠的說,她注視著水龍頭下的水桶,水桶早已水滿了,而水龍頭卻依舊開著,嘩嘩的流水從滿滿的桶中滿出。
“心里壓抑了太多的東西,就象這個水桶,裝滿了,就會滿外來,你差不多是杜門謝客,已處于崩潰的邊緣,在這樣下去,你整個人會傷在自己的孤僻中?!?p> “那又能怎么樣,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沒得什么好留戀的?!敝煨纠淙坏?。
“你有惦念,你的爺爺,你的弟弟朱奮,還有這滿院燦爛的鮮花?!瘪R走日道。
“即使你意志消沉,在這個世上總有值得你去記掛的東西?!瘪R走日道。
“我沒得?!敝煨纠淅涞牡?,只是她冷若寒霜般的聲音,有著一絲顫音。
“你有,正是因為這個世上能讓你記掛的太少,所以你才更怕失去,想想吧,要是你的精神一生崩潰,你把變得麻木不仁,
就連你爺爺,你弟弟朱奮,都會忘記,到那時,你把會跟這個世界徹底的隔絕?!?p> “你不要再講了,我不想聽?!?p> 朱芯風雨飄搖,她頻頻后退,一直到挨上了一顆小樹,才穩(wěn)住身形,然后慢慢的蹲下去,兩手抱膝,蜷成一團。
看著她一臉的驚懼,馬走日慢慢的走上前去,柔聲道:“讓我看看,就算是不為了自己,哪怕是為這個世界上你獨一無二在乎的兩個親人……”
馬走日緩緩的伸出手來。
朱芯兩眼里顯過一絲迷惑,她有些木偶般的伸出手腕。
馬走日伸出手去,把手搭在她的脈搏之上,一搭之下,馬走日的眉頭略微的鎖了起來。
若論脈象,朱芯的身體呱呱叫,從脈象中看不出一嘎嘎毛病,但如果仔細看,就能看出她的脈象有點滑,稍顯紊亂,這是因情緒引發(fā)內臟失調之象。
人情緒的起伏,可以妨礙到內臟,而朱芯所患的情感自閉癥,已造成內臟失調,這個時候已快到崩潰的邊緣,若再不及時醫(yī)治,怕是會傷及五臟,到時就麻煩了。
他慢慢收回手道:“因你的情緒原因,已引起內臟失調,長此下去,后果兇多吉少,不曉得,為了這世上你在乎的人,可否讓我為你治療?”
朱芯沒回答,只是仍舊把自己的身體蜷作一團,一聲不吭,讓一個男人觸碰她的手,是她最大的忍耐限度,她不可能讓一個厭惡的生物為她治病。
當然,所有的男人對她來講就是一個生物。
馬走日沒得法子的一聲概嘆。
兩人就這樣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一直僵持到晚上。
直到晚上朱奮跟朱如君一起回來,朱芯才從地上站起身來,一聲不吭,猶自回房去了。
“小馬,不曉得朱芯她怎么樣了?!贝煨倦x去,朱如君才急急的問。
“情感自閉癥,因情緒已造成內臟失調,而且快要崩潰的邊緣,再不及時醫(yī)治,可能會有麻煩?!瘪R走日神色沉重的道。
“那不曉得小馬你有沒得什么好的辦法?”朱如君也是學中醫(yī)的,自然懂得內臟失調,只是中醫(yī)對于精神方面著實不太拿手,所以他也只能干著急。
“辦法是有,以十三鬼穴針醫(yī)治,效果篤定會很好?!瘪R走日道。
“那你給她扎針了嗎?”朱如君問。
馬走日搖了搖頭,“這種病癥大多因為心結,要是她不肯,就算是硬扎針,也沒得醫(yī)治的效果。”
“那該怎么辦?”朱如君問。
“這事急不得,放心吧朱老,這件事我接了,我要想法子感動她,只是可能要一段時間?!瘪R走日道。
天色已晚,當天馬走日就留在朱如君家里吃飯。
被馬走日接二連三打臉,朱奮早已沒得了吃飯的,隨便扒拉幾口就回房去了。
朱奮醫(yī)技不錯,但為人傲慢,給一個差不多年齡的小青年給打敗,心情低落是在所難免的。
朱如君看著朱奮郁郁寡歡的離去,笑道:“朱奮天資不錯,但一直歡喜炫耀,這回給他點教訓,讓他以后曉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然后朱如君話鋒一轉,當即就跟馬走日探討起一些中醫(yī)疑難病例上了。
馬走日擁有外祖父的醫(yī)學知識,他外祖父的祖上是一位云游的中醫(yī),所以對醫(yī)學上一些疑難雜癥很有獨特見解。
在朱如君看來一起麻煩的很疑難的病例,而馬走日通常是一語中的,所出的方案非常妥當。
朱芯也是學習中醫(yī)的,雖然為人清冷,但牽涉中醫(yī),也很為感興趣。
雖然整個晚上她一聲不吭,實際上對兩人的談話都是在聽,她只是聽,而不發(fā)言,馬走日所說的醫(yī)療手段,她倒也認同。
而就在這時,傳來了一陣驚慌的敲門聲。
朱老家的保姆前去開門了,卻見一對三十歲左右的夫婦馱著一個小孩火急火燎的登門來看病了。
原來朱如君一天看的病人只有那四十個,但禁不住了些親戚登門來看病,這對年輕的夫婦,正是朱老家的遠親。
這小孩大概兩三歲的樣子,長的白凈非常乖巧,只是不曉得為何從前天晚上起,每天晚上高燒不止,打了退燒針也沒得用,連看了幾家大醫(yī)院也沒得用。
而且在大人的背上哭鬧不止,嗓子都有些啞了。
朱如君看了小孩的情況,微笑道:“不得大事,只是受了驚駭,我給他扎幾針就沒得事了?!?p> 說著朱老就捻出一枚銀針,對著小孩兩手里指的關節(jié)各扎一下,然后搓出一點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