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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翻身的正確姿勢

4 前因

咸魚翻身的正確姿勢 二寶天使 2053 2017-03-02 09:01:00

  那是廠里來招工的前一天的夜晚,福利院因為建在廠區(qū)內(nèi)的緣故,地方很大,人員卻不多,所以顧錚很幸運的就擁有了屬于自己的單間宿舍。

  當然,對于一個已經(jīng)滿了十六周歲的男孩來說,他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位成年人了,一個安靜又獨立的私密空間,也是院長對于顧錚這般大的孩子的照顧。

  今天,他如同往常一樣,節(jié)省的關(guān)掉了屋里的燈泡,點上一盞煤油燈,打算再翻看一遍還沒有來得及上就停辦的高中課本。

  溫馨的黃色光暈下,這個斯文的男孩看的十分認真,身上因為睡前剛擦洗完的緣故,也只穿了一件打了補丁的跨欄背心兒,腳底下硬土地上殘留的水漬,還帶著邈邈的蒸汽,讓這個男孩不同于大院其他的孩子的白皙臉龐,也朦朧了幾分。

  ‘噹噹噹……’

  屋外響起了敲門聲,這么晚了會是誰來找他呢?

  并未多想的顧錚將課本仔細的放下,提起腳上的鞋子就給對方應(yīng)了門。

  “郝翠華?你找我來有什么事嗎?”

  在看清了來人后,顧崢有些驚詫。

  因為同在一個福利院長大的緣故,雖然因為男女有別,兩人接觸的不多,但是顧錚與她的關(guān)系還是要比其他的女同學(xué),來的熟悉幾分。

  他也并沒有多想,平常院里有什么事情的時候,也多是院長讓兩個人出面來處理的。

  現(xiàn)如今的這個時間點,并不算晚,可能是院長還有什么事情要通知他吧。

  毫無防備的顧錚并沒有發(fā)現(xiàn)被讓進來的郝翠華并沒有將房門關(guān)上,而是虛掩了一道縫隙,他自然更不可能在這個女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緊張與微不可查的驚慌。

  當他替對方友好的拉出凳子,再轉(zhuǎn)頭示意郝翠華過來坐的時候,迎接他的卻是這個女人一把拉開了在這個時節(jié)中穿的有些單薄的的確良的襯衫,以及跟隨而來的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

  顧錚的耳膜被突如其來的高分貝的聲音給震的刺痛,而讓他的腦袋也隨之嗡嗡嗡的響起來的,卻是郝翠華因為撕扯的過于大力而崩掉的那并不結(jié)實的扣子,以及緊跟著入眼的那一片顫悠悠的白膩。

  女人的胸脯,對于一個從未見識過它的男孩來說,是致命的。

  這讓還是初哥的顧錚當時就愣在了當場。

  他的嘴巴想要說什么,卻如同失聲了一般,喏喏的卡在了嗓子眼中,他的大腦在拼命的指揮著他要將眼睛挪開,但是他的眼神,卻如同是生了根一般的怎么拔也拔不出來。

  最糟糕的是,這個計劃要想成功,關(guān)鍵的點在于早就等待在門外的那個那個第三人,否則只有兩個人的計劃,那是郝翠華上桿子給顧錚的生理衛(wèi)生課補課呢。

  這個計劃內(nèi)的在門外等著的第三人,就在尖叫聲響起后的第三秒鐘,就沖進了顧錚的房間內(nèi)。

  而這個人也是顧錚所熟悉的人,他是有廠區(qū)小喇叭之稱的王鐵剛,也是郝翠華名義上的男朋友。

  這一公一母的配合是如此的相得益彰,要是一個老油條必然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貓膩,可是他們面前的這個人是顧錚,還依然傻愣在當場的以最大的善去面對這個世界的男孩。

  所以,直到王鐵剛沖了進來,郝翠華拉著兩邊襯衫的衣襟將胸膛遮住,因為沒有相應(yīng)的淚水,她只能壓低了頭作為掩飾的時候,顧錚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如此大的聲音以及屋內(nèi)接下來的動作,也終于驚動了那些并沒有睡覺,還在廠區(qū)的路燈下打牌閑聊的居民們。

  這個一到了傍晚就靜悄悄的福利院,今天這是鬧什么西洋景呢?

  而是個人都具有喜歡看熱鬧的天性,這也讓他們紛紛的扔下了手頭上的事情和嘴邊的話題,朝著顧錚房間的方向就趕了過來。

  大院的門口距離顧錚的房門只有幾步路,眾人走這點路的時間,對于顧錚來說,卻如同過了一輩子一般的漫長。

  王鐵剛憤怒的拳頭照著他假模假式卻是劈頭蓋臉的揍了下來,退縮到一旁的郝翠華將更大的空間,讓給了廠區(qū)內(nèi)后趕過來看熱鬧的人群。

  至于顧錚,他一言不發(fā),一動未動,只是帶著幾分的迷茫,帶著幾分的木然,去承受著身體上的擊打以及周圍人越來越奇怪的話語。

  耍流氓?

  他們在說誰?

  是我嗎?我怎么就耍流氓了?

  不!我沒有!不是我!

  哄鬧中想要替自己辯解的顧錚,嘴巴卻如同離開了水面過度缺氧的魚,只是無力的一張一合,卻喪失了所有的語言功能。

  他就如同靈魂游離到了身體之外一般,像一個旁觀者,看著聞訊趕來的平時看到他都會微笑兩下的廠衛(wèi),毫不客氣的將他押走,看著送給他雖然陳舊但還算干凈的衣物的廠區(qū)內(nèi)的阿姨對著他指指點點。

  而人群的最邊緣,眉頭扭成了麻花一般的招工主任,則表情嚴肅的搖了搖頭。

  到這個時候,顧錚如果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么他也算是白活了這么多年了,他雖然單純但并不代表單蠢。

  可是已經(jīng)被押解到了負責(zé)廠區(qū)內(nèi)的思想再教育的部門被關(guān)起來的顧錚知道,現(xiàn)如今的他再想要說什么,都晚了。

  因為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他的清白,他已經(jīng)失去了最好的自我辯白的時機,就因為他太過于缺少應(yīng)對這種突發(fā)事件的經(jīng)驗。

  當然了,這樣的艷遇,在那時候的人們的身上發(fā)生,簡直就如同天方夜譚一般的難以想象。

  顧錚也只能在冰冷的反省室中,留下如同受傷的小獸一般的低聲的嗚咽聲,如同對這個迷茫世界的嘶吼,也為自己身上所發(fā)生的不公,做最后的哀鳴。

  第二天的郝翠華如愿的拿到了去工廠上工的通知書。

  當兩名競爭者中只留存了一位,而這一位還是在昨天遭受過委屈的人時,無論是從正常的程序還是區(qū)內(nèi)的補償來說,都是要給郝翠華一個答案的。

  恰恰這個答案,就是郝翠華最終的目的所在,她用盡了一切手段,終于達成了成為一名工人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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