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手術(shù)(二)
“噢?說來聽聽?”毛絨球問道。
“在我原來的世界里,有一個很有名的故事,說有一個年輕人,他有兩位長輩的四肢筋骨被人折斷成了殘廢,這個年輕人本事很大,醫(yī)術(shù)也很好,他千方百計終于弄到了一種密藥----黑玉斷續(xù)膏,這種藥專治筋斷骨折,其中一位長輩剛剛受傷不久,所以馬上就治好了,可是另一位長輩確是在二十年前受的傷,傷口早就已經(jīng)愈合了起來,無法用藥,這種情況是不是和索尼婭很相近呢?”
“對??!那個年輕人到底是怎么做的?”毛絨球的好奇心被完全吊了起來。
“呵呵,其實說來也簡單得很,”我微微一笑,“就是把癱瘓的部位再次像當年那樣折斷,然后再用藥讓它重新長好。”
“原來如此,還能這么做??!”毛絨球茅塞頓開,“如你所說,這個年輕人的確是蠻有能耐的。”
哼,有能耐么?也不見得,我心中暗想,張無忌這小子,小事情上往往神通廣大,大事情卻永遠讓別人牽著鼻子走,從繼承明教教主到自己的婚姻,無一不是如此,要我選擇的話,寧可與他相反。
“不過,”毛絨球又說道,“這樣子真的沒問題嗎?時隔那么多年,人類的肌體真的還可以完全恢復?貌似人類細胞的恢復力并不是那么強啊”
“你說得對,”我點了點頭,“事實上在那個故事中,那位長輩始終也無法完全恢復,充其量只是比完全癱瘓好一些,能夠自己行走而已?!?p> “這也我也說不準耶,”毛絨球猶豫了一會兒說,“說真的,我對人類身體的了解還沒到能夠回答這種問題地程度,不過要我說的話,應該有五成把握?!?p> “那就值得一試了。”我點了點頭,“雖然以手術(shù)的標準來說,把握未免太低,但那是以手術(shù)地普遍高風險為前提的,畢竟只要有我的血液在,也就無所謂風險了,既然情況不會變得更壞,那就放手一搏好了?!?p> “具體說說,你打算怎么做?”毛絨球問道。
“其實也很簡單,在我昏迷以前,我在這個森林力獨個走了很長一段路,那個時候我注意到這里的很多藥用植物。給我?guī)讉€小時,我有信心憑借在伊爾瑪特那里學到的醫(yī)術(shù)調(diào)和出能夠讓索尼婭維持一段時間深度睡眠的藥品,接著我用小刀把她臉部不正常地地方全部切割開來,再施以天靈圣血,然后包扎起來?!?p> “全部切割開來?貌似主人你講得很輕松啊,”毛絨球的語音有點發(fā)顫?!斑@和你的樣子一點也不協(xié)調(diào)??!你真的下得了手嗎?”
“這有什么下不了手的?”我聳聳肩膀?!凹热幻髦肋@都是為了幫她,而且也不會有危險。那就沒什么好猶豫的啦,難不成你認為我會一見到血就驚叫然后暈倒嗎?”
“嘿嘿嘿,那樣的確是比較適合你,也比較可愛啦……”
“去死吧你!”
“治好我?你在開玩笑嗎?”原以為索尼婭在聽到我的提議以后會很興奮,誰知她卻表現(xiàn)得很冷淡,“這兒的病人是你,我又沒生什么病?!?p> “我是說,治好你的臉?!蔽曳浅F届o得看著她說。
可以想象,這個世界以前肯定不存在手術(shù)這種東西,既然我要說服眼前地人成為第一個接受手術(shù)的患者,那自己就必須拿出強大地自信來。
“哼,你要搞清楚,”我注意到索尼婭的眉毛不自覺地動了一下,不過她的語氣依舊冷淡,“我一生下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不是燒傷或者別的什么,這不是病,也根本不可能治好!”
“這是病,是你在母親地肚子里時得的病,而我要把它治好,就是這樣?!?p> 索尼婭顯然有點被我的語氣震懾了,她愣愣地看了我一會兒,突然冷笑起來:“哼,我從森林里撿回來的小羔羊啊,你憑什么講這樣地大話?”
“小羔羊三個字我原封不動還給你,至于憑什么,你聽說過伊爾瑪特嗎?我曾經(jīng)跟她學過一些東西?!?p> “大陸地醫(yī)術(shù)之圣---仁心圣女嗎?”索尼婭沉吟著說,“我大概可以稍微了解一點你的自信來源了?!?p> 看得出來,直到此刻,索尼婭終于開始認真看待我所說地話了。
“但是,”索尼婭又說,“我的臉真的可以治好嗎?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卻不說你年紀好這么小,就算是伊爾瑪特她本人來……”
“的確,就算是伊爾瑪特她本人來到這里,說不定也是束手無策,但是她做不到,我卻有可能完成,說到這里,你到底有沒有打算好試一試了呢?”
“可是、可是……”一直鎮(zhèn)定如恒的索尼婭終于顯得有些慌亂了,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一方面,我的自信和魄力感染著她,而能夠擺脫這一遇生俱來最大痛苦的誘惑也不是她能夠抵抗的了的。但另一方面,一貫的常識、理性,以及害怕希望再次破滅而承受巨大打擊的心態(tài)又使她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對自己說這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的,她終于想到了一些實質(zhì)性的問題,“可是你所說的這個手術(shù),它一定能成功嗎?有多危險?萬一失敗會怎么樣?”
“這個,我也很難回答了,”我聳了聳肩,“首先我可以確定,成功地把握還是比較大的,但是萬一失敗會怎么樣,這個答案只有天知道。其實,我心里自然知道就算失敗也不會有任何危險,但是這個牽扯到我血液的秘密,所以很難解釋得清,何況我是個很現(xiàn)實的,現(xiàn)在手術(shù)沒有必然把握也是事實,那不如把話說得危言聳聽一些,如果索尼婭能事先就抱有覺悟,那萬一失敗了她也比較能夠接受吧?當然,你的生命安全我可以絕對保證,我對自己有信心,也請你相信我,所有的決定權(quán),就在你一念之間了喲?!?p> 索尼婭怔怔地望著我,臉上神色陰晴不定,半晌,忽然笑了起來:“呵呵呵,你的意思是橫下心賭上一把嗎?贏了就改頭換面再也不必被人喊成什么狼女,輸了就要準備好面對任何未知的后果?”
“嗯??梢赃@么理解,”我點了點頭,“不要著急,你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考慮,我知道這很難……”
“不用了,”索尼婭打斷了我,“我賭了?!?p> “你確定?這么快?”這次輪到我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是的,我的這張臉,你想怎么做,做什么都可以,盡管來吧。”索尼婭很坦然地說。
“哎呀呀,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有魄力呢,”我有些意外地說,“老實說,我原以為你就算不斷然拒絕,也起碼會考慮很久。”
“需要很久嗎?我都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索尼婭冷笑著說,“現(xiàn)在的生活,我早就已經(jīng)厭倦了,只要有任何可能,付出任何代價我也要改變它!來吧,現(xiàn)在就開始嗎?”
“拜托,沒有那么快啦,”我攤開了手,“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呢,至于你,我強烈建議你先去好好地吃上一頓,因為可能會有好幾天時間你將無法咀嚼任何食物了?!?p> “明白了,”索尼婭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來向外走去,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過頭來,看著我的眼睛問道:“對了,芙若婭,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么?”我微笑了起來,“我是個魔術(shù)師,想把大灰狼變成小紅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