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醫(yī)生
事到臨頭,想逃也不可能,唯有硬著頭皮進去見圣女姐妹了。
“喂,你還在吧?”這句話我是在心里說的,問那個這段時間都沒說過話的絨毛球。
“您終于讓我說話啦?主人?!泵q球頓時來勁。
“嗯,”我現(xiàn)在也無心情和它多說,“那個靈獸契約……可以解除嗎?”
“主人,您又想不要我啦?我最近不是很聽話嗎?”毛絨球冤枉地叫起來,“而且靈獸契約一旦簽訂,那是絕對不能改的了?!?p> “也罷,”我嘆了口氣,“就算不能解除,你要是有什么方法離開我,那就自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我怕是要倒大霉了,接下來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命運,沒必要拖你下水?!?p> “沒那么糟糕吧?主人,”毛絨球說,“會發(fā)生什么事,現(xiàn)在還不確定呢,我們不妨來祈禱那個什么圣女不要發(fā)現(xiàn)吧?!?p> “唉,隨便你吧!”我沒好氣地說,“別給我再發(fā)出聲音來!”
“嗚嗚……人家默默祈禱還不行嗎?”毛絨球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進入房間里,只見伊爾瑪特正端坐其間,見我到來,頓時面露微笑,而伊蘿瑪露依然侍立一旁,臉上的冰山仿佛萬年不化,只是我曾看見她和賈斯訂的私會,雖然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我依然不清楚,但總覺得似乎這位冰山美人也人性了許多。
“您好,抱歉久等了。”我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心中坎坷不安。
“不,是我自己沒通知一聲就過來了,”伊爾瑪特連忙說,“主要是我也沒想到你腿腳不方便還能出去…這個椅子還真是有趣……”這位“仁心圣女”竟然說著說著就俯下身開始研究起我的輪椅來。
“芙若婭,今天我貿(mào)然前來。其實是因為之前我從你身上采集的血液樣本?!?p> “來了?!蔽野迪?,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請問,芙若婭血液怎么了嗎?難道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蕾菲娜非常擔心我的健康。
“不能說是不好,至少目前不能,”伊爾瑪特說,“芙若婭地血液幾乎完全正常,只有一點例外,我在那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種特殊的物質(zhì)?!?p> “特殊的物質(zhì)?是什么?”安琪兒問道。
“說來慚愧,我不知道,”伊爾瑪特苦笑一下。見到蕾菲娜等人神色不安,又說:“應該不是什么病。這些年我不同的血液見過只怕不下數(shù)千種,從未見過如此的物質(zhì),但是除此之外,芙若婭的血液很健康,只是血糖稍微低了點兒。也就是有點貧血,當然這在體質(zhì)柔弱的女孩子身上屬于很常見的現(xiàn)象?!?p> “難道以圣女您這樣的醫(yī)術(shù)造詣,還是不能弄清楚那種物質(zhì)究竟是什么嗎?”蕾菲娜問道。
“首先,這是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物質(zhì),甚至連類似的都沒見過?!币翣柆斕亟忉屨f。“而且這種物質(zhì)和芙若婭的血液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緊密結(jié)合,我花費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也沒有辦法把它從芙若婭的血液中分離出來,這實在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然而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因為我相信只要有足夠時間,我肯定可以把一切弄清楚,可誰知到了今天,這種物質(zhì)卻變得失去了活性,然后就逐漸在芙若婭的血液里自我分解掉了,分解成了和血液完全一樣的物質(zhì),一點痕跡也找不到,也就是說,現(xiàn)在我手上的血液樣本變成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血液,研究也無法深入下去了。
“分解了?什么時候?”我大為驚奇。
“就在不久前,算一下的話,剛好是我昨天抽血以后的剛好一天,怎么了嗎?”
“啊,沒什么……”我急忙敷衍過去,這還真是想不到,也就是說,天靈圣血時有時效性的,假設那種不知名的神秘物質(zhì)就是天靈圣血治療能力的關(guān)鍵,那我以后如果又要用血救人,必須用從體內(nèi)取出不到一天時間的新鮮血液。
不過托這個時效性的福,蒙混過了眼前難關(guān),只是萬一伊爾瑪特又提出抽血就不好辦了,這次說什么也不能讓她抽,我可不敢寄望于再有這么好的運氣。“您這次來該不會是又要抽我的血吧?”我小心翼翼地問,還故意把“又要”兩個字說成重音,希望能讓伊爾瑪特自己覺得不好意思開口就好了,我也不指望讓她放棄,但只要能拖延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就已經(jīng)在前往蒼云山脈的路上,伊爾瑪特難不成還能追上來再抽我的血嗎?
“當然不是,”伊爾瑪特笑著說,“再怎么說你現(xiàn)在還在恢復階段,所以我不會讓你連續(xù)獻血的,一切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另外我現(xiàn)在也需要找出一種保存方法,不然如果要把研究繼續(xù),豈不是必須每天從你這里抽血么?那樣的話,你大概真的會把我當成一個吸血鬼吧?”
我也跟著她笑,聽到今天不用抽血令我心里一松,然而伊爾瑪特的下一句話卻令我笑不出來了。真難辦,雖然暫時還在門外徘徊,但伊爾瑪特的確也是一步步接近我的秘密了,看來以后要盡可能避免和她見面,我的秘密在于體質(zhì),所以這個世界最精通醫(yī)理的伊爾瑪特對我來說正是最危險的人,萬一被看破,只怕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對了,我還有另一件事需要擔心。“那個,那個什么靈血咒……是很重要的魔法嗎?”我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蕾菲娜。
“當然,”伊爾瑪特說,“這可是失傳已久的最強單體治療魔法啊,如果真的重現(xiàn)了,足以引起轟動??!”
“大概,很多人都想要掌握這個秘密吧?”蕾菲娜說,她似乎反應過來了,“尤其是哪些權(quán)力者們,他們一定會想法設法利用靈血咒來給自己的性命提供多一重的保障。
“這個……我倒沒想過,應該是吧。”伊爾瑪特說。
“一定是的,”蕾菲娜說,“但這樣一來,如果芙若婭身上真的有靈血咒的秘密,只怕會成為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欲得之而后快的人,那樣的話,她可能會很危險吧?我很擔心這樣的情況,所以能不能請您不要把有關(guān)靈血咒的事情說出去呢?”
蕾菲娜悟性不低,說出了我希望她說的話,雖然不知道撒倫已經(jīng)掌握到了何種程度,但為了避免以后發(fā)生類似的事情,在伊爾瑪特這里來一下“亡羊補牢”恐怕是很有必要的。
“噢,我明白了,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去?!币翣柆斕剜嵵氐卣f。
“那真是太感謝了。”我和蕾菲娜齊聲說。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正是我逐漸恢復的日子。
由于靈獸契約的“失敗”,愛麗西婭認為那是她操之過急的責任,雖然我一再強調(diào)與她沒有關(guān)系,但她還是對我心懷歉疚,并且暫時讓我停止了有關(guān)通靈術(shù)的課程。
當然這并不意味著令我接下來的日子變得無聊,因為我現(xiàn)在多了一件事----和伊爾瑪特學習醫(yī)術(shù)。
本來,以我的體質(zhì)不愁治不好別人,所以當伊爾瑪特提出傳授我一些醫(yī)術(shù)時,我的興趣并不大,但轉(zhuǎn)念一想,血液的事情應當極力保密才是,難道平時給別人治個感冒我也要割腕放血嗎?那絕對會變成自殘狂……
更何況,相信我以后總有遇到要使用血液的時候,想想如果一個平時一點醫(yī)術(shù)也不會的人突然就把一個垂死之人治好了,我豈不是又要被懷疑用了靈血咒什么的了?但如果本身已經(jīng)具有醫(yī)術(sh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再說掌握了一些醫(yī)理的話,萬一要說謊掩蓋也會容易得多,換句話說,這是一種很好的隱藏。
還有就是,我血液的治療效果對自己是無效的,雖說名醫(yī)難自醫(yī),但別人哪怕必死之人我都能救活,自己卻一點小傷小病也束手無策,那我豈不是太悲哀了點?哪怕為了自己,我也應該好好學點醫(yī)術(shù)的,我這身體可不算好,所謂久病成良醫(yī)嘛。
于是,我非常高興地接受了伊爾瑪特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