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一定是千葉貞的主意,她為了阻止我進入領主府,收買了這些門衛(wèi),恐怕連高天現(xiàn)在都對她言聽計從,這女人的心計非同一般。”莊嵐盯著這些門衛(wèi)說道。
“讓開,否則別怪我出手!”季無涯語態(tài)威嚴,很明顯他打算硬闖。
那群門衛(wèi)神色慌張,在業(yè)士高手面前,他們連一招都擋不下。
“誰這么狂?敢來領主府撒野?”一個聲音從院內傳來,然后打開了大門。
是領主府的管家,但還有一個人站在他身旁:紅拂!
這一刻,莊嵐的腦海中幾乎一震,紅拂都來到了領主府,顯然是想用蠱毒威脅高勝寒,而領主府的管家,跟紅拂站得這么近,莊嵐幾乎在瞬間就聯(lián)想到,他可能也被收買了,甚至于這個管家本身就是國士社成員,他早就潛入到領主府當中!
管家是沒有資格進入軍營的,但以他的身份,很容易把千葉忍安排到高天身邊,這樣虞州城戍軍的完整部署都會被她看到,可惜他不是巫師,否則想要讓高勝寒屈服,根本用不到紅拂,因為下蠱必須是巫師親自動手的。
“領主不見外客,原來是閣下的安排?!奔緹o涯肅然道,連他也不知管家的名號,對方的身份果然隱秘。
“哼,老夫作為管家,有責任打理家務,領主現(xiàn)在正在督戰(zhàn),不能有任何人打擾!”管家語氣頗為強硬。
“噢?如果我非見不可呢?”季無涯身上透出少有的狂意,這近乎有些咄咄逼人!
“呵,強闖領主府,閣下好像是數(shù)百年來第一人!”管家全力戒備,他顯然已經(jīng)看出,季無涯準備動手了!
“不要忘了,你現(xiàn)在有兩個對手。”旁邊的紅拂冷不丁插了一句。
季無涯看都沒有看他:“哼,這種對手,多一個又有何妨?”
“好狂的口氣!”紅拂怒不可遏,對方修為比他高了一層,但他畢竟是個巫師,而且跟管家聯(lián)手,然而季無涯卻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這實在有些狂傲過度。
季無涯面無表情,莊嵐手中的情報關系到整個戰(zhàn)局,他十分清楚面見高勝寒的重要性,此時此刻,除了動手之外,再沒有任何辦法能夠突破管家和紅拂的阻攔。
“既然你執(zhí)意要闖,那就準備受死吧!”管家見季無涯已經(jīng)跨上臺階,向大門一步步逼近,手中突然掣出來一根青杖,竟是精品級別的淼紋業(yè)器!
一旁的紅拂也不怠慢,隨后掣出來一只巫幡!
巫幡是巫師所用的特有業(yè)器,它能夠煉化陰魂用來戰(zhàn)斗,只不過對魂力的消耗相當可怕,紅拂此時祭出巫幡,顯然是體內的魂傷恢復得差不多了,但他失去了戰(zhàn)蠱,實力還是大打折扣。
莊嵐所忌憚的是,紅拂的這只巫幡,它上面的秘紋相當精致,顯然是一件極品業(yè)器,巫幡本就很難煉制,一件極品等級的巫幡,威能也就十分可怕。
業(yè)士之間的決斗,威力非同尋常,所以莊嵐和那群門衛(wèi)早就遠遠避開,因為淼紋業(yè)器的全力一擊,足可以滅殺數(shù)百位業(yè)徒,這也是業(yè)徒永遠無法戰(zhàn)勝業(yè)士的原因所在,因為他們之間的業(yè)力強度相差太遠,除非一個業(yè)士完全耗盡體力,否則他是不會被業(yè)徒殺死的。
對于紅拂的巫幡,季無涯只看了一眼,至于管家的青杖,他則完全無視!
“哼,擅闖領主府,必須要付出代價!”季無涯剛剛跨進大門,管家手中的青杖便轟的一聲掃了過來!
與此同時,紅拂的巫幡迎風暴漲,一片漆黑的陰影向季無涯迅速籠罩!
無論是青杖還是巫幡,只要被擊中都足以一招斃命,季無涯憑借一具肉身萬萬無法抵擋,面對如此兇猛的攻勢,遠處的莊嵐不禁為他捏了把汗。
然而在青杖和幡影即將近身的剎那,季無涯突然止步,看似極不經(jīng)意地向前一伸手,從掌心處瞬間爆發(fā)出一道巨壓,將青杖和幡影硬生生地擋了下來!
莊嵐在遠處依然看清,季無涯掌心握著一枚玉牘,玉牘當中,銘刻著的是儒家名篇:漁江傲!
漁江傲碑文是集賢書院的鎮(zhèn)宗之寶,季無涯手中的玉牘,是他自己書寫的抄本,這枚玉牘,自然代表了他詩文修為的最高造詣。
玉牘的出現(xiàn),讓管家和紅拂同時色變,他們對漁江傲似乎頗為忌憚,季無涯本就是虞州城實力最強的幾大高手之一,漁江傲又是曠古名篇,就算是高勝寒,也未必能接得下他的正面一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玉牘并沒有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殺機,它只是把青杖和幡影擋了下來,這兩道殺機騰騰的攻勢,瞬間被化解于無形。
“舟起于風而止于水!”這是漁江傲中看似平常的一句,但季無涯已經(jīng)領會出無比高深的意境,所以它所造成的氣勢讓莊嵐深深震撼,因為在季無涯出手的剎那,四周數(shù)十丈內的水元炁全都受到牽引,凝聚成為一道無比雄厚的氣障,輕易化解了管家和紅拂的攻勢!
但管家和紅拂也非等閑之輩,攻勢破碎的剎那,二人相互遞了個眼色,心領神會般聯(lián)手發(fā)出了第二道攻擊!
這一次是紅拂先動,巫幡猛然間暴漲十尺,陰森的幡影向季無涯手中的玉牘直卷而來!
即使在數(shù)十丈外,莊嵐也能感受到巫幡當中的強大陰氣,它幾乎能把玉牘散發(fā)的業(yè)息完全籠罩,季無涯聚集起來的那團水炁正在被迅速削弱。
與此同時,管家手中的青杖再次出手,以更加狠毒的氣勢向季無涯胸口橫掃而至!
季無涯終于皺了皺眉,只見他手掌猛然一沉,一道湛藍色業(yè)息從玉牘中暴射而出,那團被聚集起來的水炁迅速凝結,變成為一團晶瑩剔透的寒冰!
紅拂和管家的攻勢再一次被迎面化解,而且連青杖和巫幡都被凍結在冰幕中動彈不得!
場面在這一刻幾乎靜止,管家和紅拂看似已經(jīng)陷入絕境,但并沒有坐以待斃,隨著業(yè)力的瘋狂灌輸,他們的青杖和巫幡漸漸開始松動,季無涯畢竟處于防御態(tài)勢,他的冰幕僅能困住對方片刻,而且自身也要催動巨大業(yè)力才能維持冰幕存在。
看似平靜的一個場面,其中卻是業(yè)力修為的生死較量,管家和紅拂正在全力對抗,企圖掙脫冰幕的束縛,季無涯對他們的攻勢一旦失去控制,結果就會是自己血肉橫飛!
十幾個瞬眨之后,管家的青杖上突然爆發(fā)出一道光芒,它居然能夠滲透到冰幕內層,沿著冰紋向外一點點突破,作為弼修,在壓迫下尋求生存本就是他們的優(yōu)勢,否則根本無法在主家中充當門客、家丁、仆役等職業(yè),逆境反擊幾乎是所有弼修的業(yè)術優(yōu)點。
季無涯的冰幕畢竟不是無懈可擊,濃烈的光元炁恰好能夠穿透冰層,讓它內部的缺陷一覽無余,在這些原本可以忽略的缺陷中,光元炁卻能夠將它們一一滲透,最后積少成多,變成為根本無法忽略的缺陷,然后從中突圍而出!
光芒破空而出的剎那,青杖將冰幕擊得支離破碎,隨后以雷霆之勢向季無涯狂掃而來!
季無涯面色莊肅,破碎的冰片迅速匯合成水流,他的身形猶如一葉扁舟,在怒濤中隨風搖曳,居然躲開了這極為致命的一杖!
管家并不罷休,青杖力道不減,在空中劃過一道彎弧繼續(xù)回掃而來!
季無涯借助水勢不斷躲閃,漁江傲的意境盡皆展現(xiàn),無論管家怎么兇狠,他的青杖始終無法擊中目標,只不過這短暫的交鋒當中,紅拂也已經(jīng)掙脫束縛,催動巫幡向季無涯席卷過來,巫幡中隱隱浮現(xiàn)出一只厲魂,它的可怕并不是近身肉搏,而是不斷爆發(fā)出攝人心魄的鳴叫!
巫師的可怕就在于此,它能夠釋放擾亂對手神念的業(yè)術,一旦神念受到束縛,勝負之分很快就會出現(xiàn)分曉。
“嗤啦”一聲,季無涯果然還是受到了巫術影響,厲魂的鳴叫讓他略一分神,身形立刻緩慢下來,管家的青杖趁虛而入,盡管依然沒有擊中他,但卻把他的儒袍割開一道裂口!
這一驚非同小可,季無涯立刻意識到危機所在,因為紅拂的巫幡越來越陰氣逼人,這只厲魂一旦近身,他的儒術再也不可能擋得下對方二人的聯(lián)手進攻,所以衣襟被割裂的剎那,他的儒訣也突然改變,一道灼熱的光芒從玉牘中祭放了出去!
環(huán)繞在他身旁的水流,突然間蒸發(fā)為一團汽霧,以強猛的炁壓向對手繾卷而去!
“聚水為冰,釋水為蒸?!奔緹o涯對水元炁的掌控力令莊嵐瞠目結舌,他深知業(yè)士境界的業(yè)術跟業(yè)徒完全不能相提并論,但親眼所見之下還是難免震驚,漁江傲是業(yè)宗修為的范希文所創(chuàng)造,季無涯所能領會的意境只是冰山一角,然而它的威能就已經(jīng)強橫至此!
灼熱的霧流呼嘯而過,每一只水滴都變成了沸騰的文字,如雨點般將管家和紅拂湮沒!
兩聲慘叫相繼傳來,盡管他們從霧團中飛速撤退,但還是晚了一步,兩人的胸口和面龐上全都血跡一片,至此為止,那些凝聚成文字的水滴才漸漸潰散,漁江傲牽動的水系業(yè)術也隨之消失。
魔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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