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昌換上一身干凈的衣裳后,稍微洗漱下緩解酒意,然后服下解酒藥后才回到大殿。
他離開的這會兒功夫,醉倒的泰炎門弟子更多,大部分弟子已經(jīng)徹底醉趴在桌面上不省人事。而主位上的八名筑基修士也同樣一臉的酒氣,也是喝得差不多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衛(wèi)昌的眼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喜意。
“哦,衛(wèi)太子回來了?!?p> “該罰......該罰三杯?!币幻奘可踔琳f話的時候有些大舌頭。
衛(wèi)昌連忙入座,端起酒杯賠罪著?!笆遣牟粚?,昌自罰三杯,各位道長隨意?!闭f完后,衛(wèi)昌連續(xù)飲下三杯酒,整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好,太子爽快?!?p> “太子乃真男人,痛快?!?p> 周錦幾人見衛(wèi)昌如此爽快,不由得猛拍著桌子不停喝彩。
等衛(wèi)昌放下杯子后,便有一名筑基修士湊了過來,挑著眉毛賊笑道:“太子,你看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剛才你說的后續(xù)節(jié)日不是不可以開始了。”
“這陳師弟啊,果然還是好這口?!?p> “非也非也,圣人有訓(xùn),食色性也,乃人之本性。難道師兄你就不想?恩!”
陳姓修士也不在意同門的取消,而是繼續(xù)看著衛(wèi)昌,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衛(wèi)昌一愣,隨即露出男人才懂的笑容,只是他這笑容里多摻雜了許其他。他連忙點著腦袋,說:“沒錯,沒錯,這位道長說的沒錯。昌這便安排,馬上安排?!?p> 一聽衛(wèi)昌這話,眾人又是一陣子的哄笑。衛(wèi)昌走下來來到大殿中間的空地上,揮手讓舞女們退下,然后輕輕拍了下手掌。
“啪啪!”
清脆的掌聲響起,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緊閉著的大門隨之緩慢打開。
“早有耳聞大江的俊男美女,我等皆不是兔爺,自然喜歡是的美女。就是不知道這次衛(wèi)太子為我們準(zhǔn)備了什么樣的女子,我倒十分好奇?!?p> “大江多水,故女子也多滑嫩,遠不是大周女子可以媲美的。師弟這話深受我意啊?!?p> 幾人互相嘲笑著,雖然表情上全是打趣的笑意,但是每個人都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來,同時的,氣氛變得有些凝固。
這次離宗前早有傳聞大江已經(jīng)背叛泰炎門而投靠天雁門,這個消息已經(jīng)可以大半地確認。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宗門特地暗中命令以周錦為首的幾名筑基弟子到澤都探查一番。而現(xiàn)在就是知道結(jié)果的時候。
如果大江真的背叛宗門,那他們等于是落入虎口,十分危急。特別是大部分已經(jīng)酊酩大醉的外門弟子,更是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沒有反抗之力。
主位之上,周錦臉帶冷笑地看著大門方向,直到大門打開后,露出門外的身影,周錦臉上的冷笑一下子擴散開來。
大門打開后,露出的并非是衛(wèi)昌口中所說的美妙女子,而是一群身穿黑衣的修士,領(lǐng)頭的十名是同為筑基修士,一身白袍在黑暗中如此地顯眼,也整一臉冷意地看著大殿內(nèi)的一切。
“果然如此!”周錦輕輕地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問道:“衛(wèi)太子,你應(yīng)該明白你此時是在做什么吧?!?p> 衛(wèi)昌一愣,身影卻飛快倒退而去不答。到了這個時候,哪還有后悔的選擇。既然沒有,那干脆就直接走到底。更何況今晚發(fā)生的一切大江也付出了許多,并非某個人的意志就可以輕易改變的。
衛(wèi)昌退后,門外的修士進來,只是恍惚的瞬間,大殿中央已經(jīng)站滿了多名修士。為首的一名筑基修士乃是名中年人,他輕撫著下巴上的胡須,一臉的微笑。
“周道友,別來無恙啊?!?p> 看著這名中年修士,周錦臉色一變,隨即冷笑道:“這不是天雁門的蔣先蔣道友么。蔣道友遠道而來我泰炎門,倒是讓我泰炎門好生歡迎?!?p> 周錦的冷嘲熱諷蔣先完全不在意,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搖晃著,笑道:“周道友卻是說錯了。這大江乃是我天雁門的領(lǐng)土,而非你泰炎門的?!?p> 蔣先之前周錦就接觸過幾次,而且原本兩宗就是死敵,平時見面便是你死我活?,F(xiàn)在能交談上兩句已經(jīng)可貴。
周錦也沒有繼續(xù)交談下去的欲望,他大手一揮,命令道:“藥堂弟子何在?”
而后,只見原本趴在桌子上醉倒的幾名修士站了起來,他們不約而同地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枚丹藥,然后用力捏碎。頓時的,一股藥香頓時飄散了整間大殿。
“小心!”
天雁門這邊也聞到了這個氣味,有的弟子連忙招呼同門小心,擔(dān)心這藥香之中有毒。
“慌什么慌,這只不過是尋常醒酒丹藥罷了。”蔣先回頭叱喝了句,然后吩咐道:“趕緊的,趁著泰炎門弟子還沒清醒,就地斬殺?!?p> “是!”
得到命令后,天雁門弟子紛紛抽出長劍,飛速地朝著剛睜開朦朧雙眼的泰炎門弟子殺去。而這些弟子因為剛剛從醉意中蘇醒,腦袋還不太清醒便被對方斬殺。
一時間,整間大殿血流成河。而經(jīng)歷這會兒功夫,神識靈敏的泰炎門弟子清醒過來,紛紛與天雁門弟子戰(zhàn)成一團。可盡管如此,還有一大半的弟子在醉酒之中被當(dāng)場斬殺。
而練氣弟子的戰(zhàn)斗像不是發(fā)生在周圍,在場的筑基修士一名都沒有動。但是殺紅了眼的修士都沒有接近這筑基修士周身,仿佛在筑基修士身旁是禁地似的不敢靠近。
周錦幾人一臉殺意地看著蔣先幾人,在周錦的視線角落里,衛(wèi)昌的背影正好消失在大門之外。盡管周錦十分想殺掉衛(wèi)昌,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不先把蔣先幾人拿下,或許澤都甚至整個大江都將會落入天雁門之手。
大江是不可能背叛泰炎門的,至少不可能在泰炎門眼皮底下完成這件事,天雁門的弟子能出現(xiàn)在澤都,已經(jīng)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工夫。而只要澤都不出事,整個大江就不會出事。所以今晚發(fā)生的一切,泰炎門只能勝而不能輸。
“好啊,果然是冷血的泰炎門,明明知道我們的存在,卻偏偏不先告之外門弟子,白白地讓他們做無謂地犧牲。還真是泰炎門一貫的作風(fēng)啊?!笔Y先并不急著動手,而是給周錦幾人拉仇恨,讓泰炎門自己搞內(nèi)亂。
果然,離這里比較近的一些泰炎門弟子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不由得一頓。之前在外門就有流傳他們這批精英弟子其實送死弟子,是宗門高層博弈間的犧牲品。
而現(xiàn)在又聽蔣先這話,的確是如此沒錯。不然的話,為何內(nèi)門的師叔們不先把事情交代清楚。再不然的話,在天雁門動手前就先把醉酒的弟子喚醒。
頓時的,許多弟子心中一片冰冷,不知為何宗門會如此對待自己。
周錦聽了蔣先的話,并沒有反對,而是輕笑道:“每個人的路都不同,我等又不是外門弟子的阿爹阿娘,護得了他們一時護不了他們一世。更何況,其中有許多弟子早有察覺,或許相熟的弟子間也有所耳聞。那既然心里都知道了,還把自己喝的如此大醉而丟了性命,又怪得了誰?!?p> 周錦的話有道理,但是落在一部分弟子耳中卻不是那么回事,心中不由得更加怨恨。
蔣先沒想到周錦會承認,而且還直接說出用意來,周錦難道不清楚他這話被其他弟子聽到會發(fā)生什么事不成。
蔣先怎么也想不通這是為何,但是周錦做出這種事,讓外門弟子心灰意冷失去斗志,不正是他想要的么。所以,蔣先便大聲喊道:“泰炎門的弟子,你們都看到了吧。你們宗門就是如此對待你們的,這樣子的宗門又有什么值得你們?nèi)ニu命?!?p> “依貧道看,不如各位弟子加入我天雁門,與我等同鑄一番大事業(yè)也省得在泰炎門里被人當(dāng)棄子。”
蔣先招降的話讓一部分的弟子有些心動,手中的動作不由得慢了幾分。
“放棄抵抗吧。只要你們愿意,你們馬上就可以成為天雁門的弟子?!?p> 任由著蔣先招降,周錦仿佛沒有聽到的似的,甚至連他身旁的筑基弟子也是同樣如此,好像真的對這些外門弟子不放在心上。
“宗門既已舍棄我等,我等又何必為宗門賣命,不如尊了這位前輩的話加入天雁門,以后你我也好有個依靠?!?p> “師兄說的沒錯。反正泰炎門不仁在先,我等又何必顧那個義氣,不然反了。”
這種聲音不時響起,原本還有些猶豫不決的弟子立即被說動,于是垂下手臂放棄了抵抗。可有人同意,便有人堅決反對。
“休要胡言亂語。我等皆是泰炎門弟子,一輩子都是泰炎門弟子,宗門花如此大代價培養(yǎng)我們,并不是讓我們成為那白眼狼的。”
“哼,老子把話放在這,誰敢背棄宗門,老子拼著死也要讓你們付出代價?!?p> 說好話,說壞話的都有。甚至脾氣火爆一看到有弟子選擇投降,當(dāng)下舍下對戰(zhàn)的天雁門弟子,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瞬間把對方的頭顱砍下來。
血腥的一幕讓原本猶豫不決的弟子更加恐慌,有的人咬牙鼓起勇氣選擇繼續(xù)戰(zhàn)斗,而有的則是趕緊鉆到蔣先等人后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周錦環(huán)視了下四周,經(jīng)這一鬧,除去開頭被斬殺的弟子,還有現(xiàn)在選擇放棄的弟子外,屬于泰炎門弟子的連同他們八人外,還有二十三名。不,還有那些早有察覺,提前離席的弟子。
“近四十名嗎?”周錦心里嘆了口氣,來時隊伍浩浩蕩蕩足有近百人,而現(xiàn)在卻剩下不到一半的人。
“不過,足夠了!留下來的弟子才是宗門未來的希望?!敝苠\身上涌現(xiàn)出筑基期的氣勢,瞬間鋪天蓋地地朝著蔣先等人撲去。
“戰(zhàn)吧!”
隨著周錦動手,其余泰炎門筑基修士也一同出手。
頓時的,一股股滔天的火焰帶著他們幾人不屈的意志沖天而起,直接把整間大殿轟炸開來。
“轟!”
宛如驚雷的爆炸聲轟然炸開,帶著一股強勁的風(fēng)浪朝著四周涌去,所過之處,河流起浪,房屋被掀。甚至的,原本被烏云遮住的月亮也露出了臉來。
一道道流光從滔天的火焰沖出,正式那十幾名筑基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