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赑攸,赑攸!”歷筠一下子慌了神,大喊著。
契約空間里的某只睜開惺忪的睡眼,懶洋洋道:“喚本座何事?”
“有什么法子能讓我進入我父皇的夢境?”
“入夢?我當(dāng)何事如此焦急呢。打坐,靜下心來,讓你的元神出竅?!?p> 歷筠立刻照做,在嘈雜的喊叫聲中試圖安撫自己的心,但那痛苦的喊叫聲一直繞在歷筠的耳邊,他如坐針氈,猶如別千萬根細(xì)小的繡花針在不停的扎著自己的心臟。
好多次,歷筠想把這些感覺通通隔絕,甚至封閉了自己的聽感,可重視無濟于事。
內(nèi)心作祟,父皇痛苦的模樣在他的腦中回蕩,揮之不去。
突然的,他的耳邊響起一陣很是舒耳的音律,歷筠漸漸被音律所帶動。
那些叫喊聲消失在耳際,他仿佛置身在云層之中,微風(fēng)拂面,還伴著清脆的鳥鳴聲,十分自在悠然。
“快平靜內(nèi)心,讓自己的元神出竅?!?p> 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像是母親的細(xì)聲呵護,讓他心生向往。
他照著那個聲音所說的話,平靜內(nèi)心。果不其然,他感到自己飛起來了,他看到了原地打坐的自己面色平靜。
霎時間,云層消失了,微風(fēng)和鳥鳴聲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男子痛苦的叫喊聲。
“赑攸,多謝?!彼浪艹晒κ勤P攸的功勞,留下這么一句話,“他”便進入了歷安國的夢境。
進入歷安國夢境的那一刻,歷筠怛然失色,那是一個多么恐怖的夢境啊,他終于知道為何父皇會那樣痛苦了。
天空烏云遍布,陰沉的讓人心慌,地面上,一邊是波濤洶涌的驚濤,一邊是熊熊燃燒的烈火,原本就是兩種不相容的元素,此時更是戰(zhàn)得激烈。
本來隔開兩種元素的,一丈寬的石橋,現(xiàn)在也只能容一人側(cè)身通過。
雖然如此,但他又該怎樣過去?若是硬闖,豈不是一邊要被火燒,一邊要被水浸?這一抹能受得了嗎?
罷了,救父皇要緊!
歷筠邁出步子,閉了觸感,打算硬闖??僧?dāng)他邁出第一步時,眼前的景象突然發(fā)生了變化。
狂烈的風(fēng)沙襲來,夾雜著許多的碎石片,歷筠根本睜不開眼睛,天空依舊是那般陰沉。
這樣的情景,讓他想起那時渡劫闖的風(fēng)決陣,雖然風(fēng)決陣的情況要比現(xiàn)在好一點,但是他也沒有破了風(fēng)決陣,于是只落了個散仙的修為。
但破陣時他的修為不高,可現(xiàn)在他已是上仙的修為,這般情景,他一定能破。
想著,歷筠已經(jīng)開始運靈,可就在這時,周邊的環(huán)境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沒有水火激戰(zhàn),沒有飛沙走石,他身處的地方像是一個院子,十分的安靜。
他不明所以的往前走,走著走著突然在院子深處傳來了女人痛苦的尖叫聲,緊接著幾個侍女端著銅盆走了出來。
“不知道貴妃娘娘誕下的是位皇子還是位公主呢?”
“這哪能曉得,生下來了才能知道?!?p> “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一準(zhǔn)兒是個美人胚子?!?p> “你這話說對了,貴妃娘娘生了一副傾國傾城的樣貌,又是個心善的主兒……”
“說什么呢!趕緊去換水來!成天嚼舌根,有沒有個正行了!”
幾個侍女寒暄著,突然被一個老嬤嬤制止,各自低下了頭,不再言語,匆匆的離開了。
老嬤嬤見此,只是瞪了一眼她們的背影便進去了。
她們看不見歷筠,但歷筠把她們說的話聽了個真切,而歷筠也認(rèn)得那個老嬤嬤,正是先前一直在母妃身邊伺候的樂嬤嬤。
所以,這個場景是十幾年前的怡淑宮?里面正在生產(chǎn)的女人就是他的母妃?
可是他記得母妃并不是貴妃,只是一個妃子而已,而且怡淑宮也不是這樣的陳設(shè)才對,莫不是后來做了什么改動罷?
歷筠不再想其他,抬起腳走進了院子,以為這便是怡淑宮,所以他便沒有看宮門匾,便抬腳走了進去。
殊不知,那宮門匾上刻著的并不是“怡淑宮”三個字,而是“嵐煙宮”這三個燙金大字。
走進“怡淑宮”,里面竟然除了侯著的太醫(yī)和幾個侍女之外,再無他人,這讓歷筠更是疑惑了。
印象中,母妃應(yīng)當(dāng)很受父皇寵愛才是,怎的母妃生產(chǎn)之時,父皇卻不在呢?
“哇哇哇……”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傳了出來,歷筠心中有不知名的情感。
對于將將誕生的自己,他有種說不出的激動,他很是想看看幼時的自己到底長成哪般模樣。
“生了生了,是位小皇子!”
里面的產(chǎn)婆樂滋滋的跑出來喊道,一時間,院里的人竟都開心起來。
“快快去稟告圣上,皇室又添了一位小皇子!”樂嬤嬤揚著笑臉命令底下的侍女,侍女也并沒有覺得被支使有多么委屈,反而臉上也是同樂嬤嬤一般的笑容。
過了一會兒,又出來了一位產(chǎn)婆,喜滋滋的說:“里面都已收拾妥當(dāng),還請兩位太醫(yī)為貴妃娘娘瞧瞧身子?!?p> 兩位太醫(yī)做了個拱手禮,便走了進去,歷筠也跟著進去了。
趁著兩位太醫(yī)給母妃懸絲診脈的時候,歷筠穿過紗幔走進了內(nèi)室,可當(dāng)他看到榻上躺著的虛弱女子時,一雙柳眉登時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