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邊走邊打量著四周。這里好像是一個山洞,里面有分支,越往里面走越發(fā)的陰森,還有些冷。
阿月跟在安陽后面,前面的分成了三個岔路,安陽帶著阿月走了最左邊的一個。
才進(jìn)去沒多久,里面便有陣陣惡臭傳出來,阿月皺了皺鼻子,沒有說話,淡定的往里面走。
安陽往后看了看阿月,伸手遞了個手帕出來。
阿月想起小夢看安陽的眼神,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
“安陽,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俊卑⒃逻呑哌厗?。
安陽聽到阿月的話頓了頓。想起小夢怨恨的眼神,心微微動了動。
“你問這個做什么?”安陽不悅。
“該不是被我問害羞了吧!”阿月笑問。
安陽瞥了阿月一眼,沒有說話。
阿月翻了個白眼。
“真是的,你一個大男人害羞個什么勁啊,這又不是什么不能說的秘密。這一路上都這么悶,你不覺得難受???”
“馬上就到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把你畢生所學(xué)都拿出來用上吧!要是你沒能把那些人治好,公子怕是不會讓你活著回去!”安陽看了阿月一眼淡淡的說,他并不想跟阿月說那些無聊的問題。
“無所謂,我可不在乎那些笑,人的生死自有天注定,大夫可不是萬能的,要是回不去了,我就跟那些孤魂野鬼在一起,做個伴!”阿月不在乎的說到。
“哼,說的輕巧!”
“我看小夢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哪!你們倆……”阿月看著安陽沒有再往下說。
安陽腳步頓了頓。
“到了,進(jìn)去吧!”
阿月翻了個白眼,小夢看他的眼神可不簡單,這中間一定有什么事!不急,遲早給他問出來,要真是他,那就讓他嘗嘗我的厲害,敢欺負(fù)我的人,哼,門都沒有!
阿月瞇著眼睛暗暗想著。
“發(fā)什么呆,開始吧!”安陽推了她一下。
阿月才轉(zhuǎn)身看地上躺著的人,大概有二十多個的樣子,惡臭的來源便是那些躺著的人旁邊的死者,死了的也大概有十多個。
“怎么不把這些人給抬出去埋了!”阿月皺著眉頭,死都死了,還不好好安葬,不成道理。
“還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不敢輕易抬出去,怕引起騷動!”安陽捂著鼻子說到。
其實(shí)安陽沒有說的是,那些人不抬出去的原因有兩個,一來是不清楚什么病,這就么扔出去怕引起騷動;二來,這里是秘密基地,公然抬這么多死人出去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怕被人盯上。
阿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理解,并沒有多想。
阿月看了看眼前的那二十多個人,癥狀都是一個樣,只不過病的程度不一樣,有病情輕一點(diǎn)的,也有嚴(yán)重一點(diǎn)的。
“還好你們做的好,提前把這些人挪到了這里,不然跟其他人在一起,指不定要傳染多少人呢!”
阿月給每個人都把了脈,又問了一些基本的情況,大概確定了病因。
這些人的癥狀都是一樣的,高燒發(fā)熱,渾身無力,還有嘔吐,煩躁不安等等。
“這病感染性極強(qiáng),多余的人就先出去吧!”阿月看著安陽說到。
阿月看完病人又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是鼠疫,傳染性極強(qiáng),這些人從發(fā)病開始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超過一個月!”
“這是什么病?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這也就是傳說中的黑死??!這個地方異常潮濕,有大量的蚊蟲鼠蟻在這里,夏天悶熱,這洞中空氣不流通,這些人也沒注意,所以有這樣的現(xiàn)象也正常!”
“你說這么些,我也不是很懂,你就趕緊進(jìn)行治療吧!”安陽皺了皺眉頭。
阿月沒有說話,拿出安陽給她的手帕捂住口,雖說可以治療,但染上始終不是好事,還是預(yù)防為主。
“你就先出去吧,這里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別感染了!”阿月淡淡的說。
安陽有些遲疑。
“怎么,不放心交給我???”阿月見安陽遲遲不動。
安陽沒有說話,看了阿月一眼,給了阿月一個警告的眼神便往外走了。
“你就守在門口,別讓任何人進(jìn)來打擾了我!”阿月喊到。
阿嵐并未住在洞中,洞中都是給那些被拉來挖礦的人住的,洞里又悶又潮濕,簡直不像是人呆的地方。
阿煜在洞外給阿嵐搭了營帳。阿嵐一覺醒來,聽說方逸青給請的大夫到了,匆匆趕到洞中。
洞中那些人是她讓侍衛(wèi)分開的,病人所在的那洞口也是臨時挖出來的。
是病都會傳染,在阿嵐看來。所以她及時的把那些人挪到了那個新挖出來的洞中。
她進(jìn)去的時候安陽在洞口,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一個女子在里面忙活,看不清人臉,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阿嵐過來便要進(jìn)去。
“大夫在里面救人,不讓人進(jìn)去打擾!”安陽冷冷的說。
他可不喜歡這個女人,說不上來為什么,或許是她太美麗,太妖嬈,太嫵媚了。這樣的女子在安陽看來就不是什么好人。
阿嵐不悅的斜了安陽一眼。
“這里是我的地方,你帶著大夫過來,一聲不吭就讓她進(jìn)去了!這么多條人命,萬一大夫靠不住,出了事誰負(fù)責(zé)!”
“這里明明是公子的地方,什么時候就成了你的!公子只讓我?guī)Т蠓蜻^來救人,可沒說要讓我跟你匯報!”
“他讓我過來看就是我的地方,我要進(jìn)去看看這大夫到底在搞什么?一個女子,能有多高的醫(yī)術(shù)!”阿嵐盯著安陽狠狠的說到。
“你想進(jìn)去也可以,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踏進(jìn)去!”安陽滿不在乎的說到。
“你……”阿嵐氣結(jié)。
“吵什么呢?打擾到病人的休息了,要吵出去吵!”阿月打理完病人走出來。
“怎么是你?”兩個女人的聲音同時在洞中響起來。
阿月看著阿嵐,正要去找她呢,她自己倒是找上門來了。正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阿月看向安陽,眼神詢問。安陽冷冷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要餓就是這樣的效果,兩姐妹不和,正好,他最看不慣阿嵐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就讓她們姐妹自相殘殺好了。
阿嵐輕蔑的看著阿月。從頭到腳打量著阿月。
“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你啊!哼,就你那醫(yī)術(shù),也敢來幫人看?。∽屇銇?,殿下莫不是昏了頭!”
“這病毒傳染的很快,你沒事最好別來這里亂晃,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我不敢說我醫(yī)術(shù)有多好,但這種病我還能醫(yī)治。倒是你,最好離的遠(yuǎn)些,別到時候染上了,還得巴巴的來求我!”阿月戴著手帕,所以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阿嵐聽著阿月的話,眉頭皺了皺,看著阿月戴著的手帕,又想起幾日前死去的那些人還有里面躺著的。她雖然是狐貍,但生命還是跟人類一樣的脆弱的。
阿嵐有些害怕,往后退了兩步,看了看阿月,又看了看安陽,氣的跺了跺腳便出去了。
阿月看阿嵐出去了,轉(zhuǎn)身看向安陽。
“你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們倆姐妹互相殘殺,我做個吃瓜群眾,有何不好的,看熱鬧可是人人都喜歡!”安陽不在乎的笑了笑說到。
“你怎么會知道我們是兩姐妹?”阿月皺了皺眉:“她怎么會在這里?”
“你還是安心的幫那些人看病,知道的太多可不是好事,好奇心不要太重,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安陽邊說邊朝外走去。
阿月站在原地,看來阿嵐已經(jīng)投靠了方逸青,只是不知道這方逸青是否知道阿嵐的事,如果他知道阿嵐的事就一定知道自己,畢竟她們是兩姐妹這種事都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
既然找到了阿嵐,就得趕緊去找那張介子,得趕緊知道阻止阿嵐的辦法。阿月看了看四周,她是被捂住眼睛進(jìn)來的,除了知道這里是個山洞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阿月到洞口的時候安陽已經(jīng)為她扎好了營帳了!四周都是樹木,一眼望不到頭,所以根本不知道這里是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阿嵐回去之后總覺得有些不舒服。頭暈暈的,有些想吐,渾身都很無力使不上什么勁。
阿嵐搖了搖頭,一定是錯覺,怎么可能會這么不湊巧。她從小身體就很好,怎么可能會染上這種傳染病。
然而,阿嵐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果然會中招。
第二天一早,阿嵐就感覺不對勁,渾身燥熱難耐,而且還嘔吐不止,那高燒燒的她整個人都迷迷糊糊。
僅僅一個早上,阿嵐就被折磨的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一樣。
“我去找阿月來給你瞧瞧!”阿煜看著阿嵐,手足無措,著急的不知該怎么辦!
“不許去!”阿嵐雖然虛弱,但還是倔強(qiáng)的朝阿煜說到:“不許去聽見沒有,就算是病死我也不會去求她的!”
阿煜暗暗著急,又不敢去,正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的時候,阿嵐竟然虛弱的暈了過去。
阿煜匆匆跑到阿月的帳篷中。
“阿月阿月,你快去看看阿嵐,你快救救她,她暈過去了!”阿煜急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什么,怎么回事?快,帶我去看看”阿月站起來,這荒郊野嶺的,她好歹跟她說有些血緣關(guān)系的。
阿月看著阿嵐,給她把了脈,果然是傳染了。
“你們先出去,她也染上那病了,沒事就不要進(jìn)來了!”
阿月把人都趕出去了,自己戴上手帕,給阿嵐治起病來。
“讓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樣了?”方逸陽問到。
阿月不知被方逸青帶到了哪里,方逸陽的人本來是跟著馬車的,結(jié)果卻跟丟了,現(xiàn)在阿月也找不到,方逸陽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每天晚上一閉眼就夢到阿月。
“還是沒有什么線索!不過江州那邊倒是發(fā)生了件大事!”
“什么大事?”
“江州太守馬嘉靖不知為何請了個道士到家中,可是沒過幾天,那道士就像是瘋了一般,血洗馬府,最后還一把大火燒了馬府!”桀匯報著從江州那邊得來的消息。
方逸陽本是要尋找阿月的,可是方逸青實(shí)在太過狡猾,只能先調(diào)查阿嵐的事情。
阿嵐本應(yīng)該在京城,可方逸陽不知從哪里得知了江州的挖心案,所以懷疑阿嵐到了江州,便派人去查!
“莫非是她的法術(shù)練成下的手!”方逸陽自言自語到。
“公子,什么法術(shù),誰下的手?”桀一臉不解的聽著方逸陽的話。
“沒什么,有沒有查到那道士的底細(xì),他為何做出這樣的事來?”
“沒有!”桀搖了搖頭。“我也去查過那道士的底細(xì)。那道士一直以坑蒙拐騙為生,跟馬家無冤無仇,大家都說那道士是中了邪!”
“這件事情著實(shí)可疑!對了,讓你去找的那個張介子呢?”方逸陽想起另外一事,問到。
“確實(shí)是有這么個人,名聲還很大,不過總是神出鬼沒的,沒有人知道他具體住在哪里?!辫铑D了頓,想了想說到:“不過,據(jù)說這個張介子在某個山谷中,種一些奇怪的藥草!不過具體的這個山谷在哪里沒人去過,也沒人知道?!?p> “知道了,繼續(xù)下去打聽!”方逸陽揮了揮手。
阿月匆匆的給阿嵐吃了藥,又用藥水擦了擦身體。
傍晚的時候阿嵐才悠悠轉(zhuǎn)醒,看到阿月,阿嵐愣了一下。
“你怎么會在這里?”阿嵐警備的問到。
阿月瞟了阿嵐一眼。
“要是沒有我,你指不定就死在這山谷里了!你才剛醒,情緒不要那么波動!”阿月冷冷的說到,說起來,阿月可不是什么善人,只不過念在大家流的都是同一種血液的份上。
“我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阿嵐也有些不悅,她明明讓阿煜別叫阿月的。
“藥在這里,記得按時吃,這病死不了人,別那么緊張!”阿月說完準(zhǔn)備出去。
“你偷偷的拿阿爹的秘籍,你明明知道那是禁法,練了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你還是那么執(zhí)著,最后害的也是你自己而已!”阿月走到門口又停下來,背對著阿嵐冷冷的說到。
“滾出去,別以為救了我就可以在這里教訓(xùn)我,這次算我欠你的,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阿嵐冷冷的說到。
阿月見阿嵐不聽勸,嘆了口氣,走出了營帳,她可多一分鐘都不想待在里面,此時此刻她只想趕緊找到那什么張介子,阻止阿嵐,別讓她傷害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