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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劍

第十章 路到山前

青璃劍 坤元 6141 2017-02-16 22:09:44

  一想起那對狗男女,天辰恨得咬牙切齒.如果他們突然出現(xiàn)在天辰面前,也不反抗的話,天辰立刻就能把他兩活吞了,還不用蘸醬油.

  天河看出了弟弟的想法,臉上忽然閃過一抹異色,但只是一瞬就收斂不見,微笑著安慰天辰幾句.

  “你傷還沒好,還是不要亂動氣,好好休息一下.哦,對了這幾天都沒什么吃的,大伙都比較忙,可能沒什么時間來看你,我就在附近,有事你喊我.”

  天河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木盒鄭重的收了起來,然后將天辰安置好,這才離開.沒有多久難民隊伍開始移動,天河就又回來了.

  只見他用瘦弱的身體,拖著木板車,走在人流外圍,往東前進(jìn)著.天黑入夜,難民潮這才慢慢停了下來.天河氣喘吁吁,好像要脫力似的,他強(qiáng)撐著,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安慰天辰幾句,就跑開了.

  天辰灰色藥膏果然神效,天辰慢慢的恢復(fù)了知覺,不似以前那般麻木.他慢慢躺下,發(fā)現(xiàn)身下觸感不似實(shí)地,這才恍然的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睡在一架木板拖車上.

  木板車寬約四尺,長約半丈,正好夠天辰一個人睡的,并且板面平整,沒有多少突起,這才讓天辰一開始沒有發(fā)覺不妥,也不知他們是從哪搞來的.天辰后來問了一句木板以及藥膏的來源,天河解釋木板車是江嬸花錢從一個難民手里買的,藥膏則是好心人送的.

  身體雖然有所改善,但大多還是麻木的,天辰?jīng)]有下來亂走動,老老實(shí)實(shí)的躺在木板上,看著漆黑的夜空,感受著微風(fēng)拂面的清涼,以及空氣中那點(diǎn)點(diǎn)的酸臭之味.

  不一會,天河居然為天辰端來了一碗粘稠的稀飯,引的周圍難民的一陣觀望,目光死死的盯在破碗之上,等到天辰滿口生津的吃完,這才依依不舍的挪開了.

  次日早晨,天河過來為弟弟擦拭身體,不過水量很少,只是擦了擦依舊紅腫難消的部位,擦到中間基本都沒水了.擦完身子之后,天河就拿出木盒,給天辰涂抹藥膏.陣陣清涼透過傷口侵入皮膚,讓天辰感到很是舒服.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

  第四天清晨,天辰躺在木板之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三天一直重復(fù)吃飯睡覺,任誰都會有些煩躁.

  這些天身上的浮腫已經(jīng)消去大半,天辰恢復(fù)了不少知覺,甩了甩手臂,想要下車走走.天辰看了看睡在車旁邊的天河,莞爾一笑,有些吃力的挪動身子,坐到木板邊緣.

  一只腳踩在堅硬的黃土之上,感覺不錯,另外一只腳也往下伸去,感覺還可以.但是就在天辰用力一下站起,將全部重量交由雙腿承擔(dān)的時候,雙腿卻莫名的一酸的彎曲下去,支撐不住了.好在天辰心思敏捷,反應(yīng)極快的一把抓住了木板車的邊緣,這才免得身子坐到地上.

  天辰用盡全身力氣,晃晃悠悠的站起,看著天河依舊熟睡,這才松了口氣,這些天他太累了,是該好好休息.

  天辰好像嬰兒一般開始學(xué)步,身子晃悠的往別處走去.

  東方初白,天地朦朧.天辰十分小心的保持身體的平衡,慢悠悠的走著.

  忽然不遠(yuǎn)處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天辰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是張大牛,當(dāng)即身子歪歪扭扭,有些興奮的走過去,想要打個招呼.

  張大牛也發(fā)現(xiàn)了天辰,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神色平淡,看都不看天辰一眼的走開了.

  天辰覺得奇怪,喊了一聲:“哎,大牛,你怎么看到我就跑啊?”

  大牛身子一頓,極不情愿的回了一句:”沒什么,我還有事呢?”

  天辰吃力的走到大牛身后,手搭在大牛肩上,想要依靠一下喘口氣,卻不料大牛身子一側(cè),躲了過去,險些讓天辰摔了個嘴啃泥.

  天辰心中不太舒服,但還是走到大牛身前,笑著問道:”這些天都在干什么啊?怎么都沒見你們來看我.對了張二叔怎么樣?這次讓他受苦了,真心覺得對不起他.”

  張大牛別過臉,擰著眉頭,不發(fā)一言.

  天辰看出大牛有心事,聲音低了幾分的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我這幾天吃的粥太黏稠,讓大伙又?jǐn)嗉Z了?沒事,等我好起來,咱們再去弄許多吃的回來,讓大伙吃個飽.雪兒和小花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也不知天辰的那句話刺激了張大牛,他突然露出憤怒的神情,一揚(yáng)手猛地推開天辰.天辰一個不穩(wěn),摔倒在地.

  張大牛兩眼通紅的喝道:”吃吃吃,你就這點(diǎn)本事?人都不在了,還吃什么??!如果不是你亂來,硬要吃什么馬腿肉,用東西戳馬腿,那些馬又怎么會發(fā)狂,我爹的手又怎么會被人砍掉,妹妹她又怎么會......”

  說道最后,張大牛泣不成聲.看著天辰呆呆的目光,大牛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轉(zhuǎn)身,快速離開了這里,看那神情,好像是在逃一般.

  什么人不在了?妹妹她們怎么了?張二叔他們怎么了?

  天辰一陣恍惚,腦中時刻想著這些問題.他想當(dāng)面問個清楚,但是大牛已經(jīng)跑沒影了,天辰吃力起身,四下尋找了一會,還是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天辰心思重重的回到原地,只見天河正一臉擔(dān)憂的四處張望,看到天辰一瘸一拐的往這里走來,這才松了口氣,露出了笑容.

  “哥,大牛怎么了?他說什么人不在了,張二叔是不是因?yàn)槭直鄣氖?,已?jīng)死了?”一見面,天辰有些失魂落魄的開口問道.

  “什么,你見到大牛了?”天河驚訝道.

  “嗯,剛才見了一面,只是他話沒說清楚,還一臉埋怨我的樣子.怎么回事啊?哥,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天辰有些疑惑.

  “我?沒有啊,哎呀,你放心,大牛是因?yàn)樗蝗丝沉俗蟊郏@才緩不過起來,遷怒于你,沒什么事,你放心吧.”天河神色一緩,寬言安慰道.

  天辰只一眼,就看出了天河在撒謊,當(dāng)即聲音一冷的說道:”哥,我們做了十幾年的兄弟,你有什么毛病,我還不清楚?你剛才說話的時候目光有些不自然!到底出了什么事?還有這么多天過去了,我怎么沒見到過妹妹來看我?剛才大牛也提到了雪兒和小花,怎么?她們也出事了?”

  面對天辰猶如刀劍般犀利的目光,天河有些閃躲,神色中滿是猶豫之色.最后他看出了天辰的決絕,嘆了口氣的說道.

  “哎,我本還想讓你身體好一些,再擇日告知的,既然這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么你早晚也會知道,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吧.”

  天辰兩耳一豎,仔細(xì)的聽了起來.

  原來那日從鄭府出來,張豹見左臂斷口沒有鮮血流出,回來只是寬慰孩子幾句,讓江云做了簡單的包扎,并且讓他們?nèi)恼疹櫲砑t腫的天辰.但是沒想到第二天,張豹斷臂處就開始大量滲出血跡,并且因?yàn)橐婚_始處理不及時,傷口已經(jīng)發(fā)炎感染,整個人全都在發(fā)熱昏迷之中,高燒不退,急壞了大伙.

  天辰這邊也不樂觀,不禁全身泛黃發(fā)黑,一些被火焰烤的半熟的肌膚也開始腐爛化膿.同時體內(nèi)火毒爆發(fā),身上開始冒出許多紅色斑點(diǎn),并且越來越大,然后破裂流膿,整個人散發(fā)著難聞的腐臭氣味.

  眼見二人一睡不醒,如同死了一樣.江云一個人帶著這么多的孩子,心里焦急,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苦,心里如同萬千刀刃絞動,幾乎每日以淚洗面,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七天前,難民潮的北面突然出現(xiàn)一大群人流,大約百十來人.這些人大多商旅打扮,頗為富態(tài),隊伍前后彩旗飄揚(yáng),其中幾面幡旗上寫著大大的”古”字.人群中有幾頂花轎,想來里面坐著非常重要的人.外圍呢還有許多家仆保鏢,讓一些覬覦著不敢上前.

  人到了絕境,哪怕明知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會不顧一切的跳下去.此刻這群被饑餓逼到絕境的難民,就是如此.

  不少難民見到這些富人生活的如此富足,心里立刻反酸,并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想要搶些東西填飽肚子.富人的護(hù)衛(wèi)可不是吃素的,這些餓的手腳無力眼冒金星的難民,哪是他們的對手,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就收拾了三百多人,足足是他們總?cè)藬?shù)的三倍還多.護(hù)衛(wèi)也有一些損傷,不過大多只是一些輕傷,于生命無恙.

  難民受到震懾,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但是聽著身后小孩饑餓哭鬧,老弱餓死的凄慘,機(jī)會就在眼前,他們又怎會情愿后退一步.于是雙方就在路上僵持住了,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好在這時,富人的老祖母開口說了句讓所有難民都喜出望外的話,這才化解了這場沖突.

  “既然我們拜見仙人是為子孫祈福,那現(xiàn)在眾人有難,為何放棄眼前功德不取,反而要舍近求遠(yuǎn)呢?貢品放在綠萍觀大多也是浪費(fèi),我們就當(dāng)替仙人做回好事,也算為后輩們積點(diǎn)功德了.”

  原本這家人是去外出拜祭神佛,身后堆著貢品足足十輛馬車.老夫人心地善良,既富又仁,見到這么多難民,看著他們苦苦哀求的模樣,心中不忍,當(dāng)下開口求情.

  下面當(dāng)家的兒子十分孝順,自然不敢違背長輩的意思,笑著應(yīng)允下來.他一揮袍袖,后面的家仆就將后面幾大車用來送給神仙貢品,全部發(fā)放下去.難民大為感動,當(dāng)即全部跪拜而下,稱謝對方為善心菩薩,神仙下凡,解救萬民于水火.

  老夫人下車,連連叫這些難民起來.她見難民中身患疾病者眾多,就派出隨身大夫,免費(fèi)為難民就診,一連五天五夜,兩名大夫差點(diǎn)累倒在難民群中.不過他們隨了主子的性子,倒也宅心仁厚,任勞任累,將全部有病在身的難民看了個遍,為他們開出藥方.

  但是誰出門會帶數(shù)千人用的藥材啊,眾人拿著藥方也是沒有辦法,江云就是其中之一.看著每天都幾乎在死亡邊緣掙扎的張豹和天辰,江云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你是說,想用這兩個丫頭換一些傷藥救治你的親人?”

  一名面容儒雅的中年人坐在木椅子上,有些驚詫的看著面前長跪不起的女人.

  “是,這是小女,這是好友的女兒,這次換的傷藥也是為了救治我的丈夫和她的哥哥.唉,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昏迷了八天八夜,我一個婦道人家,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是沒有辦法.再這么下去,他們二人恐怕都會死的.求求善心菩薩開恩,救救我們一家吧.”

  一名神色消瘦的女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眼眶發(fā)腫,眼睛布滿血絲,淚流不止.

  “你們呢?這個女人可是想將你們兩個賣給我古家為奴為婢,這要是做成了,往后你的一生,以及你們的孩子可都要低人一等的啊.”儒雅中年人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須,耐人尋味的看著女人身旁的兩個小女孩.

  “我是自愿的.”

  “只要你愿意救救我哥,還有張二叔,怎樣都好,我不想他們死.

  兩個女孩滿面愁容,焦急的說道.

  這三人正是江云,張花花以及天雪三人.

  中年人再次陷入沉思,想著要不要做這樁交易的時候,其身后的花轎中突然傳出一個老太太的聲音.

  “嗯,我看這兩個丫頭也蠻機(jī)靈的,我喜歡,多了兩張嘴對我們古家并不算什么,能幫的話就幫一下吧.”

  “是.”儒雅中年人神色一正,當(dāng)即起身,面朝出聲的花轎,行了一禮.“老夫人的話你都聽到了,還不快謝謝她老人家.”

  “謝謝老夫人,您是善心菩薩,謝謝.來,花兒,雪兒,快給恩人磕頭,你父親有救了,小辰兒也有救了.”江云喜出望外,當(dāng)即拉著兩個小女孩,不停地磕著響頭.

  一連磕了十幾個響頭,“咚咚咚“的響個不停,三人的額頭都磕出血跡了,中年儒生心中不忍,連連擺手打斷.

  “好了,好了,快起來.對了天來,叫黃大夫,尤大夫過來一趟吧,看看她們家到底需要什么傷藥.如果沒有的話,也好叫人現(xiàn)在就去最近的城鎮(zhèn)購買.”

  “是.”一名小廝打扮的仆從快步跑了出去,隨后兩名昏昏欲睡,一臉疲倦的老者跟在其后跑了過來.

  “東家.”兩位老者朝中年儒生抱拳行禮.

  “兩位先生辛苦了,這幾天都沒個好覺睡吧.“中年儒生回了一禮,神色滿是恭敬.

  “東家哪里的話,這么說太見外了不是.“一名黑袍老者開口說道.

  “這是江氏,前幾天你們?nèi)ルy民中行醫(yī),應(yīng)該也看過她家的病人,說說看需要什么傷藥才能治好?”中年儒生點(diǎn)點(diǎn)頭,指著江云介紹道.

  兩位老者朝江云打聽一下具體的情況,江云一一照實(shí)說,兩位老者聽完之后不禁一皺眉頭,連連搖頭.

  “怎么,以二老的醫(yī)術(shù)也沒有辦法醫(yī)治嗎?”中年儒生不解的問道.

  二老祖上世代行醫(yī),侍奉他們古家已經(jīng)三代了,他可是清楚這二老的醫(yī)術(shù)之高明.不說包治百病,也是藥到病除.只要能說的上來的,他們都有應(yīng)對之策.基本只要能拿得出他們開出的藥方,按照吩咐治療,都是痊愈的.現(xiàn)在連這二老都覺得棘手,中年儒生頓時對此病感到好奇.

  “東家啊,你有所不知.這夫人的丈夫倒也罷了,只是傷口感染,組織壞死,只需刮骨療傷,去除死肌,再敷上一些上好的藥膏,靜養(yǎng)月余就能恢復(fù)了.難的是那個小家伙.”一名黃袍老者嘆息道.

  “哦?此話怎講?”

  “這個叫天辰的小男孩,我和黃老都看過.嗯,怎么說呢,這病么也沒有什么奇怪之處,只是火毒入體罷了.但是難就難在此火已經(jīng)深入骨髓,一般去火降溫的藥物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功效,而那個小孩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此刻又地處荒野,現(xiàn)在去哪找到那些名貴藥材啊!”黑袍老者一捻胡須,接著黃袍老者后面說道.

  “原來如此,這該如何是好!”中年儒生恍然大悟.

  聽聞天辰有可能命喪于此,天雪鼻中一酸,忍不住抽泣起來.花轎中的老夫人原本就對這兩個小丫頭十分喜歡,現(xiàn)在隔著窗簾看到了小女孩的哭樣,心中不忍,再次開口的說道.

  “二老既然有了對策,那不妨說說看,需要那些藥材.”

  “老夫人開口,那我就直說了.其實(shí)大多的材料,我們貨物中都有,并且分量也不少,就算缺少的幾味,也并不太名貴,只要差人到附近的城鎮(zhèn)收集一下,也能買到.但是唯獨(dú)缺一樣主味藥材.這個藥材必須是上了火候,并且具有陰寒屬性.”

  “是啊,比如百年雪靈子三顆,或者黑陰木五寸,冰蟾蜍的汁液一勺等等.只是這些材料太過名貴,動不動就數(shù)千兩銀子,其中很多老夫也只是在書中略有所聞,實(shí)際還沒緣分見到呢.”

  兩位老大夫開口解釋起來.老夫人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從懷內(nèi)摸出一個精裝錦盒,讓身邊的一名侍女遞給了兩名老者.

  “二位看看這件東西合不合用啊?”

  黑袍老者接過錦盒,打開一看,面現(xiàn)狐疑之色,隨后拿起里面黑色好似枯枝樣的草藥,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這才臉色大變起來,驚訝叫道:”墨玉芝,竟然是此寶物,最起碼有三百年火候!現(xiàn)在能見到這等奇寶,也算我不枉此生啊.”

  “什么?”

  黃袍老者聞言大驚,有些發(fā)顫的身子頓時靈活無比,從黑袍老者手中搶了過來,放在面前仔細(xì)打量著.許久之后,老者緩出一口氣,滿臉都是興奮的笑道.

  “果然是墨玉芝,不過老鬼你有一點(diǎn)說錯了,此物可足有五百年的道行啊.”

  “老祖,這不是笙兒那丫頭送你的百歲大禮嗎?這可萬萬使不得!”中年儒生不認(rèn)得什么墨玉芝,他初見這個錦盒就覺得眼熟,在聽兩位大夫說什么幾百年道行,這才想起是何物,驚訝的說出了聲.

  三個月前,老夫人百年壽誕,家族中數(shù)百后生全都回來參加祝賀,家族中唯一有幸成為修士的古笙也不例外.古笙天福臨身,居然擁有萬中無一的靈根,獲得了修仙的資格,拜入洛州傳云門之下,成為了一名靈修.而古笙回來,給老祖宗帶回來的禮物就是尤大夫手中的墨玉芝!

  “有什么使不得的?不就是個藥材么,只要能救人,那就沒用錯地方.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幾年可活的?只要看著你們這些子子孫孫,家族旺盛,和諧美滿,我就知足了.沒有什么比家和還能讓我長壽的寶貝了!”老夫人爽朗一笑,扶著侍女走下花轎,來到了天雪身旁,彎下腰,替她擦了擦淚痕.

  “孩子別哭,這玩意是個寶貝,我曾孫女送給我的時候就是這么說的,你哥哥一定能得救.”

  天雪有些興奮的看著面前滿臉皺紋,卻又慈祥和藹的老奶奶,喜極而泣,連忙磕頭謝道:”謝謝老夫人,老夫人,您真是我們的活菩薩,謝謝.”

  老人見到天雪又流出了淚水,又心疼的說道:”沒事,沒事,是吧,尤大夫.我聽笙兒這丫頭說過此物陰寒,需配合大陽之物,互補(bǔ)之下才可服用.”

  “這等寶物自然是無價之寶,若是用得好,足可讓老夫人延壽兩三年呢.但用在去火毒上面,有些浪費(fèi)啊.”黑袍老者有點(diǎn)可惜的看著墨玉芝.

  “哎,不可惜,不可惜,這個枯草原本就是個藥物,只要救人一命,那就是物盡其用,沒什么好可惜的.小丫頭,現(xiàn)在可以不用哭了吧,該笑了.以后你和花兒就跟在我身邊,我蠻喜歡你們的.”老夫人微笑的回道,然后又看向了張花花.

  “多謝老夫人.”天雪擦了擦淚痕,笑了起來.

  “謝謝老夫人.“張花花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這就對了,要常笑,這樣才不容易生病,不容易變老.”老太太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天雪和張花花的臉蛋,目中滿是喜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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