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 鳖欓p吼,雖然憤怒可還是故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話中有些激動和無奈。
“下次見面,我希望我們是以舞女和雇主的身份見面?!鄙屑讯似鹨槐啤!案闪税伞!?p> 她的樣子優(yōu)雅婉然,可說的話不講一點兒情面。
為了在這里更好的活下去,她首先要和顧楠撇清關(guān)系才能平安。
顧楠不再言語,神色凝重的看著杯中的酒,隨后將酒倒在了地上。
音樂聲太大讓人聽不清酒水淋在地面的聲音。
“我不放手?!鳖欓f著便站了起來。
簾子外面侯著顧琣,顧楠繞過尚佳走在顧琣跟前兒?!白?。”
“楠子。怎么了?”趙義龍此刻從大廳某個角落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眼神疑惑的看著顧楠。
“走吧?!鳖欓D(zhuǎn)身便準(zhǔn)備離開。
“什么情況?”趙義龍不明所以?!拔埂印壁w義龍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顧楠箭步離開的背影,隨后轉(zhuǎn)過頭隔著珠簾撇了一眼尚佳。
尚佳正倒著酒喝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趙義龍本想問問怎么回事,可又看了一眼大廳,隨后還是一臉茫然緊隨著顧楠的腳步走了。
尚佳看著人潮擁擠的大廳,來來往往的人群,嘻哈打鬧的客人以及小姐,比著臺上跳恰恰的男人女人們,如往常一般興致高漲。
看來他是走了。
尚佳起身撥開珠簾望了一眼顧楠方才走的那方向,立刻人影已經(jīng)不見了。
“干嘛呢?!?p> 她扭頭看向身后,“嚇我一跳?!彼牧伺淖约旱男乜凇!拔疫€以為是……”
“怎么?你以為是誰?”香草座在了她的對面,她的額頭上留著一絲薄薄劉海,頭發(fā)編成了一個甩大辮?!澳阕@邊干啥,不打算出去撈撈?”香草沖著大廳里的混亂對尚佳眨了眨眼。
“顧少爺來了?!鄙屑淹约罕锏股狭艘槐?。
“?。吭谀膬耗??”香草四處看了看,辮子左右搖了搖,綁辮子的那頭拴著一根紅繩兒,說有多接地氣兒就有多接地氣兒。
尚佳端起了酒杯,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有些悶悶的,話明明是她說出來的,可是從嘴里吐出來的話像堅硬的石子一般打進(jìn)自己心里的。
沉重,壓抑。
“還喝,有什么可喝的……”還沒等她的嘴碰上杯口,香草就給她奪過去放桌上了。
她不由得嗤笑一聲,怎么今天誰都來跟她搶東西。
“顧少爺在哪兒呢?既然來了你怎么不去陪他?”香草問道。
“走了?!鄙屑芽粗悴??!安徽f這個了,咋們進(jìn)去吧?!鄙屑讯⒘艘谎畚璩亍?p> “等等……”香草站了起來,穿著一身鵝黃色紗裙,本是修身裙,可她的身材前不凸后不翹,看起來總歸是有些不合身,再加上那拴著紅繩的大辮子,實在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可香草卻樂呵著,沖她笑了笑還轉(zhuǎn)了個圈兒,她故意挺起那平坦的前胸。“怎么樣?不錯吧?!”
從前臺一出來香草便被尚佳揪到了后臺,“你自己看吧?!?p> 尚佳望著鏡子里的香草,“你這樣出去是能撈著錢,但也許是人家看你太不順眼打發(fā)你走的錢。”
“哎!”香草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我覺得挺好看的啊?!彼ь^吹了吹額頭的劉海。
“過來!”尚佳將她拉到試衣坊,里面的衣服成排的掛在桿上,此刻許多衣服已經(jīng)被人挑走了,剩下的大多是些款式不怎么好看的衣服。
尚佳看了又看,對著比了比,挑出一件亮藍(lán)色的舞服給她。
香草盯著手里的衣服,臉上有些嫌棄的模樣?!斑@衣服會不會太艷了,這顏色多招搖?!?p> “去試試看?!鄙屑褜λUQ?。“還想不想好好賺錢?”
“想!”香草堅定的回答道,一雙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隨后便拉開更衣室的簾子進(jìn)去了。
尚佳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自己彩金閃閃的身影,莫名的感到心里一陣無奈。
雖然這些天自己的打算倒不少,可真正能夠用上的辦法倒沒有。
畢竟出了這平城,外面亂的可怕,一面是土匪,一面是外寇,就她那點能耐目前也只能在這里混混日子。
百姿門里雖然每天面對著這些勾心斗狠的女人,可忍忍也能太平,想到這兒她開始有些后悔和付韋嬌對著干了一回的事。
“咋樣?!”香草穿著她那雙粉色鞋子走了過來。
尚佳忽略到她的頭發(fā)以及腳,直接從她鎖骨處看到了腳裸。“不錯啊?!彼α诵??!皳Q雙鞋?!?p> “啊?換它干嘛?”
“讓你換你就換唄?!鄙屑言谝粋€柜子前拿了自己一雙黑色高跟鞋給她。
高跟鞋有些舊了,此刻黑的有些暗淡,不過總比香草腳上那雙土粉色好多了。
香草伸出一只腳丫子蹬了進(jìn)去?!罢媲?,咋倆腳丫子一樣大!”香草笑了笑,隨后又把另一只鞋穿了上去。
尚佳盯著自己的腳隨后看了一眼香草的腳,她成為尚佳之前的腳可沒這么秀氣,在現(xiàn)代至少38碼……
“還有頭發(fā)……”尚佳說著便解開綁著她大辮子的紅繩。
“頭發(fā)弄它干啥?”香草眼睛盯得溜圓。
“弄弄總歸是好,明天咋倆一起去集市逛逛,收拾收拾?!鄙屑延檬嶙邮嶂悴蓊~頭前的碎發(fā)。
“咦?”香草突然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表情中略帶著幾絲毫不掩飾的疑惑,她不懂得掩蓋自己的面部表情,一看就知道。
“怎么了?”尚佳抬起眉頭,漫不經(jīng)心的繼續(xù)梳理頭發(fā)。
“你咋變樣了?”香草盯著尚佳看。
“轉(zhuǎn)過去,梳頭呢?!鄙屑压室庹伊藗€借口,隨后看著鏡中香草的臉,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而沒有答案的表情。
“你啥時候?qū)W會挽發(fā)髻了?”香草看著鏡中的尚佳。“還有,你不是那么愛顧少爺?怎么說不愛就不愛了,還有你這衣服,高腳鞋……”尚佳平靜的給她挽好發(fā)髻,隨后一支釵子插在她的頭上牢牢固住,這樣一來整個人和方才確實大不一樣了。
“孫媽媽教我的,怎么樣?”尚佳對她笑了笑。
“我們要想脫身就得順從,不卑不亢陪酒賣笑,僅限于此,至于別的,我現(xiàn)在沒本事想?!彼终f。
溫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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