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默瑤找了個角落休息,只剩下張濤一人倒吊在頂上,罵罵咧咧的,最后柳清歌實在煩的不行,將他放了下來,用蔓藤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不知從哪里找來了一塊臟的看不清原來顏色的布料,塞進了他的嘴巴里。
世界終于清靜了。
柳于歸和他手下的人找了很長時間,直到天黑,依然沒有找到柳清歌的下落,只能找個地方落腳,等待天亮。
這個小超市本來面積就不大,再加之住了三四十個人,就顯得更加擁擠。整個地方飄散著復(fù)雜的味道,呼嚕聲清晰入耳,打殺了一天的古默瑤此刻卻睡意全無,她出神的看著窗外漆黑的世界,不過才晚上九點,整個世界就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回想起一個半月之前,末世還未到來的時候,這個時間正是城市繁華的時候,有多少男男女女你儂我儂,有多少家庭充斥著歡聲笑語,有多少上學(xué)的孩子啃著書本挑燈夜戰(zhàn),有多少人為了前程熬夜加班,但是現(xiàn)在每個人都在生死邊緣上苦苦掙扎,今日不知明日事,千百年來被文明禮教束縛住的丑陋的人性日漸顯露,多少人為了生存,為了一塊面包向自己親人朋友露出了獠牙,這些罪惡與這漆黑的夜色相得益彰,融為一起,見慣了仿佛就見怪不怪,成為理所應(yīng)當之事。
古默瑤這么長時間,從來沒有這么清晰的審視過自己的內(nèi)心,原來自己也不能免俗,在自身利益面前首先考慮的還是自己的利益。
無愧于心,無愧于心,無愧于心。
自己真的做到了無愧于心嗎?
透過玻璃的窗口,遙望天際,滿天繁星,在黑夜的襯托下,星辰的光芒愈加耀眼,或許不管多晚,這個世界總有一抹亮光是為你而亮,那就是你努力生存和找尋的意義。
翌日清晨,在眾人復(fù)雜的眼色中,柳清歌找了個容器開始裝汽油,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即使他們有怨言,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許頌本來打算邀請古默瑤和柳清歌留下,畢竟這里這么多人只有他一個人能夠?qū)⑻斓仂`氣實化,他一個人要保護這么多人確實力不存心,但是古默瑤從其他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們對于許頌的不滿,他們兩人留在這里只會將矛盾激化,所以她還是選擇了離開。
許頌得知古默瑤的決定有些失望,但是卻并未多說什么?在他開來畢竟人各有志,不能強求。
柳清歌提著桶汽油,他們兩人回到看中的那輛車跟前,加滿了油,讓柳清歌試了試,車依然能開,古默瑤終于可以擁有自己的一輛車。
“我們?nèi)ツ??“柳清歌手握方向盤,一副大干一番的勢頭。
“回加油站。”
“什么?”柳清歌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他們剛剛從那出來。
“拿了人家的東西,總得做點什么吧?”古默瑤解釋完就催促柳清歌開車,但是古默瑤并沒有選擇直接回到加油站,而是準備在加油站旁邊找個地方住下,可是他們剛剛靠近加油站就感覺到里面不對勁。遠遠的古默瑤就聽到一聲聲凄厲無比的慘叫聲,古默瑤與柳清歌各自心中暗想,不好,他們離開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古默瑤與柳清歌趕忙下車,清理了幾個正在啃食尸體的血魔,走進小超市就看到鮮血淋漓的一幕,只見里面有十幾只血魔正興奮的追趕著里面四處亂竄的人,哭聲、喊聲連成一片。
古默瑤二話沒說,七八顆冰珠快速的朝著血魔飛去,它們應(yīng)聲倒地,不過是十來只血魔,自然沒有花費古默瑤多少力氣,但是這里剩下的人不到原先的一半,而且將近三分之二的人被血魔抓傷。
古默瑤一眼掃過去,在站著的人里面兵沒有發(fā)現(xiàn)許頌的身影,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已許頌的能力應(yīng)對十來只血魔應(yīng)該不成問題,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許頌人呢?”古默瑤拉過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問道,那人似乎被嚇的不輕,嘴巴張了幾下,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到是老頭身邊的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用顫抖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倒塌的貨架和灑落了一地的商品。
柳清歌立馬上前,搬開貨架,露出了里面奄奄一息的許頌,只見他扒在地上,缺失了一條胳膊,地上還有一攤血漬。
“古……小姐……清歌,你……你……來……真好?!泵嫔n白的許頌艱難的露出一抹微笑。
古默瑤很難相信眼前這個滿身鮮血,缺失了一條手臂的人就是許頌。
“許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咳咳?!痹S頌咳嗽了幾聲并沒有回答古默瑤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古小姐……清……清歌,能……不……能幫我……照……照顧……曦曦,她很……很乖的。”
“好?!惫拍巿远ǖ幕卮鸬?。
見古默瑤一口答應(yīng),許頌?zāi)樕系男θ莞訝N爛,他感激的看了古默瑤和柳清歌一眼,艱難的用僅有的一只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柜子,說道:“這樣……這樣真好,我……我也……完成了她媽媽……囑托?!?p> 說完最后一個字,像是使完了全部的力氣,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大山一般轟然倒塌,一個生命離開了,帶著微笑。
古默瑤抱起哭睡過去的曦曦,說道:“許頌,你安息吧!”
君子一諾,當重若千金,古默瑤自然答應(yīng)了許頌,自然會全心全意的去照顧這個孩子。
在他們說話間,被血魔抓傷的人開始變異,都被柳清歌一一解決,等古默瑤安頓好曦曦,除過古默瑤、柳清歌和曦曦這里只剩下五個人,兩個老頭,一個老太太,還有一對中年夫妻。
“你們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卻不知道怎么開口,最后還是那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磕磕絆絆的描述了一遍事情的經(jīng)過。
古默瑤和柳清歌走后,被柳清歌小懲后的張濤咽不下這口氣,使了個計,引來了十來只血魔,許頌自然是一馬當先去與血魔打斗,經(jīng)過一番苦戰(zhàn)血魔最終被消滅,許頌疲憊的回來,在這個關(guān)頭張濤卻挾持了曦曦母女要挾許頌,本來許頌大可將張濤置于死地,但是他顧念之前的情誼,只慢了一瞬間,曦曦的母親就被張濤殘忍的割斷了喉嚨,許頌頓時愕然,睜大了眼睛,雙拳緊握,他怒吼著沖上前想要殺了張濤,卻被四五個人死死的按住,他殺死其中的一個人后,卻被張濤一刀砍掉了自己的一只胳膊,用力的捅了腹部幾刀,盡管他依然和張濤他們在戰(zhàn)斗,但是因為靈氣耗盡,一個人受了傷的人根本無法戰(zhàn)勝張濤他們。這時他們的打斗將周圍的血魔吸引而來,張濤他們一行,眼見這個地方不安全,立馬帶著人跑路,許頌只來得及把曦曦藏起來。
“這個混賬王八蛋,我見到他一定把他大卸八塊?!绷甯柚狼耙蚝蠊?,憤怒的咒罵道。
“大卸八塊可不夠?!睂Ω哆@種忘恩負義之人,這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