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筑基期?
席豐茂陰沉著臉問道:“是你殺了豐玉師弟和諸多席家子弟?”
“沒錯。”陸明一臉平靜的道。
席豐茂看向陸明的眼神里,滿是怨毒,“那你就去死?!闭f著,氣息奔騰而起,直接向著陸明撲來。
眾人一臉驚駭?shù)目粗S茂,這氣息,居然不是筑基初期,而是達(dá)到了駭人聽聞的筑基后期,二十歲的筑基后期。
最驚駭?shù)姆炊窍易拥軅?,席豐茂的修為被席豐玉后來居上的超越,平日里風(fēng)言風(fēng)語可是不少呀。
只有達(dá)到了筑基期,才會明白修煉之艱難,哪怕是在靈氣充沛的修仙界。
陸明心中雖然駭然,反應(yīng)卻不慢半分,神識牽引著法劍直劈向撲來的席豐茂。
席豐茂側(cè)身一躲,鷹爪般蒼勁有力的手一把抓向陸明的法劍。
“是體修?!标懨鞫溉簧?,難怪平時修為不顯,體修的修煉比煉氣可要難太多了。
手上法決一變,一道尖銳的地刺,突兀的從法劍底下刺出。
“此人法術(shù)威力確實(shí)驚人。”席豐茂無奈收回手,繼續(xù)向陸明沖了過來。
陸明一邊后退,手上法決不停,被地刺擊飛的法劍,直接向著席豐茂后心扎去。
席豐茂緊盯著陸明,直接不閃不避,身上法衣漸漸亮起,將法劍格擋在外。
“不好。”陸明心里一顫,一邊后退著,一邊從儲物袋中抓出一把符篆,靈光閃耀中,一大堆法術(shù)朝著席豐茂砸落,逼得席豐茂四處亂竄。
席家子弟眼見席豐茂被符篆逼的落入了下風(fēng),一把把法劍升空,就要趕來助陣,卻是被莊家楊家聯(lián)手擋住。
陸明手中掐訣,一個熾白的火球出現(xiàn)在指尖,磅礴的神識,傾瀉而出,操縱著火球,飄忽著向著席豐茂飛去。
席豐茂眼見避無可避,身上的法衣再度亮起,右手靈光聚集,大吼一聲,竟是一拳打向了火球。
“轟隆”
混戰(zhàn)中的眾人不由得看了過來,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早已知道陸明的法術(shù)威力奇大,但真正見識了,卻更是震撼。
火球術(shù)炸出了整整一丈方圓的大坑,深達(dá)三尺,筑基初期的陸明就能與筑基后期的席豐茂分庭抗禮,難分秋色。
莊弘文手上卻是沒停,一拳將一個目瞪口呆的席家子弟頭顱打碎,哈哈大笑著奔向了另一個席家子弟,
“體修竟然這么強(qiáng)?”陸明驚訝的看著席豐茂。
席豐茂雖然略顯狼狽,法衣破碎,但身上卻是毫發(fā)無損。
眼見陸明又要再度掐訣施展法術(shù),怒吼了一聲,取出法劍,破空而來,身形尾隨其后。
陸明手中法決不停,矮身一蹲,法劍極速回撤,架住席豐茂的法劍,“叮叮當(dāng)當(dāng)”劍光交織成一片。
此時席豐茂已經(jīng)欺身上前,陸明右手凝聚起靈力,直接和席豐茂對拼了一拳。
“嘭?!?p> 兩拳交擊,掀起一股氣浪。
陸明臉色微微泛白,借著這股沖擊力,飄身后撤,身上的符篆防護(hù)被破了大半。
席豐茂此時卻有些吃驚陸明的體質(zhì)了,驚異的看著陸明微微發(fā)抖的右手。
與此同時,紅樹林內(nèi),一股躁動不安的氣息卻是愈演愈烈。
青陽谷外,站在船上仙風(fēng)道骨的青年,面色一變,驚疑道:“這股氣息,難道扶桑枝的傳說是真的?!?p> 聽到青年的話,肥胖中年依舊笑瞇瞇的仿若沒有聽到一般,毫不驚奇,也無意外。
白袍楊澤天眼神中的渴望一閃而逝,而黑袍席瀚海臉上卻是陰晴不定。
仙風(fēng)道骨的青年手上的戒指光芒一閃,手中突兀的出現(xiàn)了一把小巧的金劍,手中掐訣,金劍一閃而逝,隨后對著船上的其余人吩咐道:“你們守在這里。”身形飄忽而出。
白袍楊澤天和肥胖中年對視了一眼,身形激射而出,黑袍席瀚海則是慢了半拍。
紅樹林外,混戰(zhàn)還在持續(xù)。
法器交擊聲,驚呼聲,慘叫聲,混雜成一片,交織成仙路。
陸明神識牢牢鎖定在席豐茂身上,體修實(shí)在不容小覷。
一臉平靜的席豐茂,眼神中帶著點(diǎn)懇求,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道友,幫我。”
陸明有些不可思議的道:“幫你?”
“席家老祖席瀚海,遲遲不敢登臨九重天門,十多年前壽元就快斷絕了,席豐玉是他內(nèi)定的奪舍對象,我也是,他們也是?!毕S茂手指著糜戰(zhàn)的人群,說到奪舍,臉色還是一樣的平靜,仿佛將被奪舍的人不是他無關(guān)一樣。
陸明緩緩地?fù)u了搖頭,道:“我?guī)筒涣四?,席家老祖的壽元快斷絕了,可那也是元嬰期?!?p> 席豐茂臉色沉了下來,眼神中的跳躍著瘋狂的火焰,“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p> 席豐茂運(yùn)轉(zhuǎn)靈力,凝聚在拳頭上,大吼一聲“破山拳”。
陸明臉色凝重,是打碎火球術(shù)的那一拳,絲毫不敢怠慢。
一顆熾白色的火球,慢慢凝結(jié),看著已經(jīng)沖了上來席豐茂,果斷將火球術(shù),直接朝著腳底下扔去,腳尖輕點(diǎn),身形向后飄去。
“轟隆”
席豐茂灰頭土臉的從煙塵中沖出,頭發(fā)和身上,都出現(xiàn)了一些焦痕,陸明其實(shí)也不好受,符篆防護(hù)已經(jīng)全部碎裂。
席豐茂氣勢卻是愈加凌厲,如下山猛虎般,閃爍著靈光的拳頭直接朝著陸明胸口沖擊而來,帶起的氣浪將陸明的頭發(fā)吹的四散飛舞。
陸明不敢再徒手硬接,凝聚靈力,直接一道高大地刺術(shù),猶如柱子一般,出現(xiàn)在席豐茂的拳頭前面,用力一跺地面,身形飛起,法劍適時的飛到了腳下。
沖過石柱的席豐茂眼神越發(fā)有神,氣勢愈發(fā)凌厲,重重的踩在地上,地面瞬間裂開,向著天空中的陸明飛去。
“這拳法,這氣勢,難不成是越積越多,我倒要看看你的極限在哪里?!标懨饕е腊迪?。
陸明手上不停,直接繞著混戰(zhàn)中的人群轉(zhuǎn)了一圈。
席豐茂拳頭上集聚的氣勢和靈力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哪怕是金丹期恐怕都會被這一拳直接擊殺。
飛在半空中的陸明看著窮追不舍的席豐茂,咬了咬牙,“拼了”。
拿出那個精巧細(xì)致的錦盒,取出里面的符文,剛一激發(fā),面色一白,神情駭然的看著手里那道符文,靈力神識不受控制地噴涌而出。
一道散發(fā)著淡淡金光的護(hù)罩將陸明整個包住,神識還可以通過符文操控這道金光。
陸明神識操縱著金光向著拳頭凝聚而去,直接從劍光上跳了下來,向著席豐茂沖去,拳頭上凝聚的金光越發(fā)厚重。
兩人拳頭上凝聚的靈力,漸漸抵在了一起,陸明當(dāng)即吐出了一口鮮血,席豐茂口鼻冒血,身體巨顫,兩人手中凝聚的靈力早已超越兩人所能操縱的范疇。
靈力狂亂的對撞,沖擊的氣流,卷起地上的沙塵,甚至已經(jīng)波及到了混戰(zhàn)的人群,一個接一個的停手。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雖然被沙塵的遮掩,但這巨大的聲勢真的是筑基期能做到的嗎?兩人真的還是筑基期嗎?
面色灰暗的席豐茂大吼著,渾然不顧重創(chuàng)之軀,抵著陸明的拳頭,不停的向前沖,口鼻間鮮血狂飆,更顯猙獰,右手上更是撕裂開一道道細(xì)密的的傷口。
明顯氣力不敵席豐茂的陸明,身體與地面都快傾斜成45度角了,被席豐茂沖擊著直往后滑,陸明不由的又吐出了一口鮮血,沾在了法衣上。
“席豐茂總算快力竭了?!标懨鞲惺艿绞掷飩鱽淼耐屏γ黠@比先前小了很多,心中一松。
“噗嗤”
手中突然傳來的巨力又是讓陸明肺腑一震,吐出了一口鮮血,抬頭一看。
席豐茂一臉?biāo)阑遥怊龅?,分明是求死?p> 也是,一個二十歲的就修煉到筑基后期的天之驕子,又怎甘心為他人做嫁衣。
輕輕嘆了一口氣,陸明手中的力道松了松。
席豐茂終究還是支持不住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氣息微弱,顯然已經(jīng)昏死過去。
陸明臉色灰敗,卻也是神識靈力盡皆透支,攤坐在地。
明顯已經(jīng)傷勢大好的楊詠思卻是第一個御劍飛行過來的,小心翼翼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片缺了個口的花瓣,赫然是玉露荷花瓣。
看著被陸明含在嘴里的玉露荷花瓣,楊詠思卻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一紅,將玉露荷花瓣趕在眾人來臨之前收了起來。
玉露荷花瓣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氣息隨著靈力在身體中穿行。陸明的臉色一下子就好了很多,從儲物袋中取出最后一塊靈幣就開始回復(fù)靈力。
楊詠思站起身來,回過頭對著眾人微微一笑,道:“陸道友已經(jīng)服下療傷丹藥,沒事了?!?p> “詠思師姐,你的傷也都好了?”楊永義一臉欣喜的問道。
“嗯,都好了?!睏钤佀紤?yīng)了一聲,隨后又對著莊弘武道:“莊大哥,恐怕這玉露荷花瓣只有家祖才能出的起價錢了?!?p> 停止運(yùn)轉(zhuǎn)的功法的莊弘武和莊弘文,一下子變成了,額,兩個圓滾滾的胖子。肥的仿佛掐一下就能掐出油來。
莊弘武卻是憨厚的伸出肥碩的手摸了摸頭,笑起來,臉擠成了一團(tuán),道:“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們兩家什么交情?!?p> 楊詠思隨后卻是拿出了三十個玉盒,擺放在地,對著莊弘武道:“這是給你們的報酬,總共獲得130余朵青陽花。”看了一眼地上打坐的陸明,接著又道:“我們?nèi)移椒??!?p> 莊弘武恍然大悟道:“一百三十朵青陽花,難怪席豐茂對你們窮追不舍,要是我看到,估計也會…不會,不會,你看我這笨嘴?!?p> 眾人不由一愣,一種讓人心悸的感覺從紅樹林傳來,一現(xiàn)即逝,個個臉色煞白,驚懼的看著紅樹林。
一聲怒吼隨之而來,人未到,聲先到:“誰,到底是誰殺死我兒?”
正在打坐中的陸明,卻是吐出了一口鮮血。